秦安安看着他俊朗的面容,心中不由得有些悸动,她许久未见过陆珩了,真正见到他的这一刻,才发现自己是这样的想念他。
想念到,就算是之前发现了陆珩偷藏自己的字也没有那么生气了。
“你……你怎么来了……”秦安安上前,脸色有些微发红,朝阳中的陆珩是那样的吸引人,“我还想着等会去找你呢。”
“没关系,我来找你也好。”陆珩伸手替她把落在脸颊边的碎发挽到耳后,声音温柔缱绻,“不要怕,一切有我。”
“哈?真是好笑,”永安侯夫人听到陆珩这么杠她,当下就有些不悦,向来只有她说别人的份,哪有别人说她的份,即刻就堵了回去,“难道还怕人说?你观这妇人,妖妖娆娆,定然是不安于室之人,你还是看紧点好,不然什么时候被戴绿帽子了还不自知!”
“永安侯夫人是吧,”秦安安脸上带着嘲讽的笑,“怎的你儿子还在里面治病,现下里就有心情跟我夫君说我的坏话?且不说我进院门之前都不知道你儿子是谁,就算是知道,那也不过就是个病患,你把人说的这般下作,难道是有切身体会?”
“而且永安侯夫人啊,”秦安安低头吹了吹自己的指甲,再抬头看她,眼底满是不屑,“放着自己坠马昏迷的儿子不理,倒是在这里与我夫妻二人闲磕牙,要不是你句句不离你儿子,我都以为里面那位小侯爷不是你亲生了。”
“哦,这是可以说的吗?”秦安安请捂嘴,做出有些吃惊的表情,“还是说永安侯夫人根本不关心里面的小侯爷啊?”
说的时候秦安安还状似愤慨的看了看里面,仿佛她比永安小侯爷的亲娘还要关心他的样子。
“你!你这丫头好生伶牙俐齿!”永安侯夫人听她这么说,声音中投带出来些颤抖,“你怎么敢怎么敢这么说!”
“哦?原来这是不能说的吗?你若是真的担心自己儿子,怎么会还有闲心在这边跟我们闲聊啊?”秦安安笑笑,“你有这时间,还不如去关心一下你儿子。”
“你怎知我不关心成儿!我得知他手上之后,赶了几日路带来了太医院院正,我怎么可能不关心我儿!”永安侯夫人此时已经双目赤红,“太医院院正章太医行医数十载,不论是针灸还是汤药,都是个中高手,你这样的乡野村妇是没法比拟的!”
“啊对对对,”秦安安并不打断再理她,毕竟这样仿佛脑子有疾的人,秦安安也不是第一次见了,他们向来会把错误怪罪在别人身上,别人指出他的错误,他们就会疯狂跳脚解释,“您说的都对,行吧?”
听到秦安安的话,永安侯夫人并没有感到高兴,反倒是有些恼怒,明明她说的是赞同她的话,怎么听到耳朵里就那么不顺耳。
因为这一阵莫名升起的愤怒,让永汉侯夫人看着秦安安的眼神都更加恼恨了几分。
“你笑什么笑!难道是笑我儿治不好?我跟你说那是不可能的!章院正一定会治好我儿的!”永安侯夫人咬着牙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她又看了看站在对面的陆珩两夫妻,见他们两个姿容昳丽,心中不免就升起了些怨毒的话语。
“莫不是你二人都是别人内围宠?还是说都是烟花柳巷出来的?那要是这样的话,你俩倒是绝配了,男妓女娼,真是……呵呵,”描画的好看的脸上,是永安侯夫人疯狂的面容,“真是哪怕跟你们说句话,都要脏了我的嘴。”
说着,脸上恶毒嘲讽的表情几乎让她精致的容颜都有些变形。秦安安不明白,为什么这样养尊处优的贵妇人,心里是这么的阴暗,为什么说出这么恶毒的话。
秦安安和陆珩还未反驳,站在旁边的一直看的小吏却是看不下去了,之前她颠倒黑白,就已经让这小吏颇为不爽,现下里竟然污蔑他们省的解元,他一向敬仰读书人,现在是着实忍不了了。
“永安侯夫人,这是今科我们府的解元,陆珩。”小吏声音中带了些颤抖,虽然已经被仇恨冲昏了头脑,还是在本能的畏惧面前的贵妇人,“您这样污蔑于他,实在是,实在是……”
他竟是解元……永安侯夫人皱了皱眉,看向陆珩的眼神也有些微变化,只是也就是一弹指的时间,过后就恢复了不屑的眼神,没再看他们两个。
“解元?解元又怎么样?”跟在永安侯夫人身边的丫鬟,脸上满是不屑,“不过就只是个解元,三甲在京城也不是没见过,每三年就有,很珍贵吗?再说了,他现在考上举人,就能保证也能考上进士?能考上三甲?”
“懂不懂什么叫天潢贵胄?解元算的了什么?我们家小侯爷,自幼被接进宫抚养,跟各位殿下那都是莫逆之交,我们家夫人也是经常进宫请安,你们这有算的了什么?”
永安侯夫人抬眼扫了一眼自己的丫鬟,没有说别的,毕竟这丫鬟的话也是事实。
就在这个时候,刚才进去的章院正走了出来,脸上带了些忧虑,白发下的面庞都有些青白,不安的叹了口气。
“章院正!我成儿怎么样了!”永安侯夫人见他出来,焦急的走上前去,一脸殷切的问。
章院正看着永安侯夫人,看她这般焦急,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只是万般话语都堵在最终,吐露不出。
“院正妙手回春,我儿的怪病也定然能康复,我是相信您的医术的,就连当年我们家老尹的顽疾,也是您治好的。”永安侯夫人看着章院正的白头发,信心满满,回头又看见站在廊下的陆珩和秦安安,一丝恶意浮上心头。
“这等乡野村妇赤脚郎中跟院正自是没法比的,”说着还不忘嘲讽的看向秦安安那边,“不过治好几个小病,就敢谎称自己是神医,真是大言不惭,说大话也不怕砸了自己的脚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