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安不会骗我，他现在无论是身体还是灵魂都被我控制，完全听我的话，不会撒谎。既然之前的神秘电话不是圣门的人打过来，那会是谁？为什么声音和手表里人工智能的语音一模一样？我盯着手机，感觉有种不好的预感。“小黑？你以前给我打过电话吗？”
我很认真地对手表说话，要是被外人看见肯定觉得我疯了。手表并没有回应我，不知道是在思考，还是出现故障了。我抬头对冯安说道:“把钟志斌的资料给我。”
在冯安还没有回应我的时候，手表突然发出了声音:“主人您好，钟志斌的资料已经全部找到，请您查阅。”
从手表屏幕上投影出一个电脑屏幕大小的空气屏幕，上面显示着钟志斌这个人从出生到死亡的所有信息。内容多到像是一本词典，就连钟志斌什么时间在哪儿上了厕所都记录了，我一眼扫过去眼睛就疼起来，根本不想看。“为什么连人家上厕所的信息都有？”
我问冯安，并对手表说道，“你先闭嘴。”
“老板，您在圣门查阅信息，一定是所有的信息。而普通人在网上查阅的信息，都是删选过的，可以让人看的。而圣门不光看可以看的，还能看不能看的。这世上所有人，只要在网络之中，不管他是上网，还是在摄像头下做事，我们都能知道得一清二楚。”
冯安解释道，“在这个时代，不存在隐私这个词，人们的一言一行被完全记录。”
“如果一个人从小到大都不用网络，不用手机和电脑，也能被记录吗？”
我问道。“他身边的人会用，他也一样会被记录。”
冯安说完后让秘书拿了一个新的手机过来，他开机之后突然问我，“老板，您喜欢吃什么？随便说一样都可以。”
“鼻屎炒鸡蛋。”
我乱说的。冯安走到我面前，用新手机下载了一个网上购物的app，刚下载下来，手机屏幕上就弹出了多则广告。其中两条吸引了我的注意。“常抠鼻屎容易引发鼻炎，欢迎使用某某喷雾，现在订购可享受九折优惠。”
“某某牌农家鸡蛋，自己家养的鸡蛋，安全放心，现在关注店铺还可以获得优惠券。”
“除非这个人是个哑巴，要不然他的数据也一样会被搜集。”
冯安说道，“这只是在商业上的应用，个人数据还可以在用在更多的地方，我们可以根据一个人在网上的搜索习惯等等，通过数据分析出他的性格和需求，甚至他以后会不会危害社会，都可以防患。”
听冯安说的这些，让我隐约有种特殊的感觉，好像现在这个时代和以前那种有神仙的时代很像。过去的人，起心动念惊动十方神煞，举头三尺有神明，做的任何事都有神在盯着。现在的人，从出生开始就被监视，举头三尺有圣门，一举一动都在圣门的掌控中。“你觉得人没有隐私是好事吗？”
我问冯安。“对所有人来说是好事，从个人来讲是坏事，这是一个共享的时代，未来也是。”
冯安说道。“共享？是被迫共享吧。”
我重新把手表戴到手腕上，“行了，你继续去负责病毒传播的动态吧，有什么事我会通过手表打给你。”
等冯安离开后没多久，楼下响起了警报声。我朝楼下看了一眼，发现有几辆警车已经围在了这家公司的门口。在警察还没有上来之前，我让冯安的女秘书脱掉衣服，她有些紧张，脸上泛红，却又不敢不从。我把自己身上带血的衣服扔掉，并穿上她的衣服，并对她笑笑:“别紧张，我又不对你做什么，能不能帮我拿个蓝牙耳机过来？”
女秘书点点头，急忙跑了出去。与此同时，我用双手按着自己脑袋上的几个穴位，瞬间感觉自己脸上的肉松了下来，随后我双手按在脸上，随便搓揉了几下。紧接着是缩骨，将自己的身体缩小一圈，再驼背一点。等女秘书进来之后，先是看了看我，又看了看会议室里别的地方，然后急匆匆地问道:“老奶奶，你有看到刚刚那个人吗？”
“没有。”
我压着嗓子说道，“姑娘，能不能把蓝牙耳机给我？”
“啊？”
她一脸惊讶地看着我。我拿走她手里的耳机，对她说声谢谢，随后下楼去了。出了医药公司的大门之后，我对手表说道:“小黑，给我念吧，挑一些钟志斌重点的信息念给我听。”
很快，我耳朵里响起了小黑的语音。正在我听得起劲儿的时候，迎面走来一个年轻的特警，他看了我一眼，我也抬头盯着他。四目相对，杀气已经溢出我的眼睛。“老奶奶，赶快离开这儿！”
他只对我说了一句话，然后就和我擦肩而过。我回头看了他一眼，点点头:“好小伙子啊，给我孙女当男朋友多好，嘿嘿，等等，我好像没有孙女……”离开医药公司，我打了个车回到老阳涮肉坊。之前董明说店门已经关了，但现在却还开着，说明警方已经和店里那几个沟通过了，照常开店，目的是让我放松警惕，好让我回来。站在饭店门口，看了一眼店门口旁边的地面。想当初董明就是躺在这里装老叫花子，没想到现在我在这里装老太太，有意思。“老人家，你是要吃东西，还是来跟我合照的？”
店门口，卡卡西坐在轮椅上挑着眉毛，一副风骚又欠揍的模样。“谁家的小伙，真俊啊。”
我往店里走，“能不能给我家孙女当对象啊？”
“我来扶你。”
卡卡西推着轮椅过来，在他靠近我的时候，在我耳边很小声地说了一句话，“你小子还敢回来？”
“嗯？这么明显吗？”
我心里一惊，没想到卡卡西眼神这么好。“他们应该看不出来，不过你别想瞒过我。”
卡卡西小声说完后又故意放大了声音，“算了算了，每天我要照顾太多的妹子了，没时间当你孙女的对象啦。”
“嘿嘿，给我来一盘鼻屎炒鸡蛋。”
我说完后马上改口，“嘴瓢了，是番茄炒鸡蛋，不要鼻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