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臭小子!等死吧……啊!”
吴老二得意的大笑突然戛然而止,转而发出了一声惨叫。
在这声惨叫发出的同时,阮宁感觉到抓着自己右脚踝的铁爪就是一松,她终于得了空隙,连忙闪身躲了过去,那男人万万没有想到阮宁居然能够躲开,这一击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因此身子不稳,径直向前扑了过来。
阮宁冷笑一声,顺势一脚踹在了他的屁股上,将他摔了一个狗吃屎。
没有给男人爬起来的机会,阮宁一脚踩在男人的脖颈处,只听见脚下传来骨骼的断裂声,男人脖子一歪,口吐白沫地命归西天。
阮宁松了一口气,眼角的余光瞥见了一直狼头。
原来方才吴老二的惨叫,竟是因为受到了这只母狼的攻击。
阮宁本以为这只狼早已经死了,即便不死,看它那浑身浴血的模样,只怕也撑不了多久了。
没有想到这狼临死之前,竟还撑着爬了起来,袭击了男人。
阮宁看着吴老二血肉模糊的连,还有那狼将狼牙狠狠插进吴老二脑袋里的模样,忍不住不寒而栗。
见到主心骨已经惨死,其余的人皆是一盘散沙,一个个丢下了手中的棍棒,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在阮宁面前跪下求饶。
“好汉饶命!”
“小兄弟,我们也是被逼无奈,你放我们一条生路吧!”
阮宁见状指着那用最后一丝力气咬死吴老二的母狼,还有瑟缩在地上抽搐的狼崽们冷冷开口:“放你们一条生路,那也要先问问它们准不准!”
“小兄弟,那不过是一群畜生而已,我们可是人啊!”
“对啊,我们伤的只是畜生而已,我们可没伤人啊!”
望着还在诡辩们的那些男人,阮宁刚想开口,但却已经有人替她说了。
“哼,跟它们比,我倒觉得你们更像是畜生!来人,把笼子给我打开!”
银质的面具在日光下折射出耀眼的白光,士卒们见状不敢有半点怠慢,立刻手脚麻利地打开了笼子。
望着笼子内还在愤怒飞舞的黄蜂,奉翎从怀中掏出了一根香烛点燃,眨眼之间,那群黄蜂便被神奇的驱散了。
阮宁也终于能解下脸上蒙着的布,虽然她很小心,可还是没能避免嘴唇上被蛰了一下,此刻已经肿了起来,活像传说中的的香肠嘴。
看着她这狼狈的样子,奉翎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最后只剩下了心疼。
“你醒了?”阮宁眼中划过一抹惊喜,奉翎闻言心中的阴云也驱散了大半。
这小没良心的,看来也不是总没良心的。
“来人啊,把这些人都给我带下去!”奉翎一声令下,笼子里除了阮宁之外不论是尸首还是活人都立刻被押了下去。
“等等!”阮宁连忙阻止,转头对一直守在笼子外的评判管道:“你还没宣布,我赢了没有呢。”
评判官吞了吞口水,有些为难地想要去看司徒大小姐,却发现司徒清月此刻已经走了过来。
美人儿的脸上漾着一抹春意盎然的笑容,对着阮宁点头道:“你赢了,十万两银子,我多送你几个,不如你就赎五十个人出来吧,想要谁,你自己挑。”
司徒清月一边说还一边笑哈哈地指着那地上一只奄奄一息的小狼道:“作为还礼,你这狼崽子,也送我一只如何。”
阮宁闻言大喜过望,连忙躬身行礼,只是牵动了身上的伤口又是一番龇牙咧嘴。
奉翎不悦地皱眉,广袖掩藏下的手不着痕迹地扶住了阮宁的胳膊,让他靠着自己站稳。
“多谢司徒大小姐,在下感激不尽。”阮宁心中很是激动,没想到司徒清月竟然是如此大方,能由她来挑选。
只是奉翎却在耳边低声道:“阮宁,你可不要以为她是什么好东西,让你选,那你该如何选?你选了的未必念你的情,可若是你不选的,只怕会记你的仇!”
虽然奉翎提醒的很有道理,但阮宁心中对司徒清月还是十分感激。
奉翎见到阮宁现如今的神色,就知道他的口水白费了同时心中也不由得懊恼。
早知道这家伙这么容易知足,那他也这么咋上个十万二十万两就是了。
“阮公子,”司徒清月看到阮宁如此开心,笑容也更加灿烂:“虽然由你来选,不过我还是很好奇,你打算选哪五十个人赎出来呢?”
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司徒清月的声音并不小,是以四周笼子里关押的屠手们全都能够听清楚他们二人这一番对话。
“小哥!你救救我!救救我吧,我快要渴死了……”
“好汉,我上有老下有小,求求你赎我出去吧,我给你做牛做马!”
笼子里的屠手们立刻变得不安分起来,奉翎看了都忍不住替阮宁觉得为难。
只怕选来选去,都未必能落得了一个好字。
她的傻阿宁啊,这群人能有今日,咎由自取而已,何必要管他们。
奉翎眉头越锁越紧,可阮宁的脸上却是没有半点为难的模样。
“大家先安静一下!”阮宁咳嗽一声,场内的嘈杂声骤减,不过还是难以避免有嗡嗡的议论声。
“大家听我说,依我的意思,十五岁以下,未及笄的少年少女,先出列,年五十以上的老者出列。”
听到阮宁的这句话,原本的议论声也歇了,人群陷入了一片诡异的安静。
阮宁这说法竟是无法反驳的。
年老及年幼者,在这人屠场里,的确是生存最为艰难的。
而赎这样的人出来,于自身而言又能有多少的助力,这……的的确确是个心善的人啊。
有人沉默,自然也有人不服。
可是即便是不服,也不能当众说出来。
阮宁料定了这一点,便继续道:“为了避免有人谎报年龄,公平起见,就请将登记屠手的册子带上来吧,到时候直接将册子上符合标准的人划出五十来如何?”
此刻赶来的聂政也正好听见了这句话,在没人注意的时候偷偷对着阮宁比了一个拇指。
高,着实是个高招,这样一来,即便不去查失踪的草儿在哪儿,册子上很快也会将屠手失踪的问题暴露出来。
“阮公子言之有理,”司徒清月温柔地顺了顺怀中小狼那脏兮兮的皮毛,笑吟吟地开口:“不过清月还有一事好奇,除了这两类人之外,阮公子还会赎什么样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