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政正要回答司徒清月的问话,就听见身后有人唤他,回眸一看,正对上奉翎那冰冷的银质面具。
“阮宁她人呢?”奉翎语带焦急,王管家一跟他禀报阮宁同聂政要查失踪屠手的事情,就拖着病体立刻从榻上爬了起来,这是此刻只看到了奉翎却没见到阮宁,心中慌乱更甚。
不过不等聂政回答他,赎场内那阵阵喝彩声就立刻将他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
“哎呦喂小姐!您看,那个小哥,居然能爬这么高诶!他难不成是属猴的哈哈,好厉害啊!”碧如看得两眼直冒星星,立刻忍不住叫唤起来。
“什么猴不猴的!你怎么说话呢,那是阮公子他轻功好!”笋二瞥了碧如一眼,那意思好像是她大惊小怪,没见过世面。
碧如撅了噘嘴,冷哼道:“你轻功好,你爬一个试试,这么高,岂是轻功好就能做到的。”
碧如说得没错,阮宁之所以能爬的这么高,是因为前世在部队训练的多,正所谓熟能生巧,她还曾从泥地里爬出来,浑身淌水的去攀岩三米多高的围墙。比起那滑不留手的围墙来说,这杆子好歹还能用两腿紧紧夹住,有可以借力的地方,是以阮宁爬的虽然辛苦,但并不很费劲。
此时此刻见到阮宁爬了这么高,根本望尘莫及,笼子里几个怒火中烧的男人忍不住开口讥讽。
“怎么了小兔爷儿,你怕了不成?”
“你若是现在下来,爷兴许还能考虑饶了你的小命。”
同笼子里的男人们看法一样,赎场内的看客们也暗暗猜想阮宁是不是打不过想要跑,原本维持秩序的士兵们也的聚拢到阮宁的下方,他们高举着长枪,很显然若是阮宁就这样逃了,绝对会就地正法。
阮宁看了看笼子外虎视眈眈的士兵们,又看了看笼子里面讥讽邪笑的男人们,嘴角划过一抹冷笑。
等着瞧吧,看看到底是谁会怕了!
打定了主意,阮宁两条腿紧紧地夹住铁栏杆,一只手果断地伸向了笼子外面的树枝上。她之所以选择这个位置,就是因为她发现在这棵大树的枝丫里,有着一个巨大的马蜂窝。
阮宁将手伸了过去,不可避免地被马蜂狠狠蛰了一下。
又痛又辣的感觉从被蛰的地方传了过来,阮宁强忍着握紧手中削铁如泥的七星匕,锋利的刀刃一下下砍在了枝丫处,加上那马蜂窝的重量,树枝立刻变得摇摇欲坠起来。
“这小兔爷儿干什么呢?”下方的男人们忍不住彼此嘀咕起来,在他们的位置看不到被树叶遮挡的马蜂窝,所以也对危险的来临毫无所觉。
问出这句话的还有碧如:“这小哥,是想干嘛啊?砍树做什么?”
笋二闻声定睛看了半天,也愣是没能理解阮宁的操作。于是一向好学的笋二果断看向自家大人,虚心求教:“大人,您说阮公子他为什么要砍树啊?”
聂政沉吟片刻人,缓缓道:“莫非是那树上,有什么东西?”
他话音刚落,一旁的奉翎就立刻惊呼一声:“糟了!”然后一阵风似的冲入了场内。
奉翎虽然意识到了阮宁想做什么,但冲过去的时候已经晚了。
只听“砰”的一声,马蜂窝重重地砸落在了地上,而那些人就围在阮宁所在位置的正下方,自然是首当其冲被愤怒的马蜂窝所袭击。
“嗡嗡嗡……”
“操!救命啊,给老子滚开!”
“啊!疼死了,这什么玩意儿!”
伴随着马蜂的嗡鸣,男人们立刻发出了杀猪一般的惨叫声,他们拼命拍打着飞舞的黄蜂,饶是如此,也逃不开最后被蛰成猪头的下场。
这还不是最要命的,若只是蜇伤也就罢了,偏偏那被蛰了的部位很快便肿胀起来,特别是那些被蜇伤了眼皮的,肿的将眼睛挤成了一道缝隙,有的甚至干脆都无法睁开。
比起他们,阮宁身上的蜇伤大多是在手上,见到眼下时机正好,阮宁当机立断,从衣摆上扯下来一截白布,将自己头脸大概裹上,只露出眼睛,然后纵身一跃热下。
“操,给我弄死这小子!”
男人们见到阮宁下来,都提起棍子向他冲来,只可惜马蜂纠缠着阻挡了他的去路,在他们忙着躲避马蜂攻击的时候,阮宁已经手起刀落,直接结果了其中一人的性命。
见到同伴死了,其余人等既是愤怒又是害怕,一时间踌躇着不敢向前。
然而阮宁却并打算给他们任何喘息的机会,想到这群人毫无爱心地将小狼崽子丢来丢去,阮宁就对他们起不来任何同情,七星匕上的红光一闪而过,又有人的脖颈一凉,鲜血喷涌而出,转瞬变没了气息。
连杀两人,那些人的阵型彻底乱了下来,有人见势不妙,干脆丢了东西拼命地逃离开来,只可惜他怎么跑,也都跑不出这个笼子,阮宁手中的石子飞出,击中他的膝盖,男人惨叫一声到底,马蜂顷刻间便围了上去,整张脸都布满了密密麻麻的马蜂,极是可怖渗人。
“老子跟你拼了!”为首的男人见到自家兄弟死的死伤的伤,气的目眦迸裂,提着棍子便狠狠地砸向了阮宁的门面。
阮宁自然早有准备,正打算一个闪身躲开,可谁知有什么东西突然从地下冒了出来,牢牢地抓住了她的右脚,令她动弹不得。
糟了!阮宁心中暗道不妙,低头一看,果然见到一双铁爪正抓在她右脚的脚踝上。
原来方才马蜂来袭,吴老二立刻趁机遁入了地下,躲开了那致命的攻击。
阮宁没有办法,只得伸手去挡,骨骼错位的声音传来,她的手臂也是一阵剧痛,但好歹没有让棍子砸中要害。
男人见到有兄弟帮忙,招式立刻雨点般地砸向了阮宁,他虽然功夫平平,可阮宁却一只脚受制于人,因此落了下风。
铁爪越抓越紧,几乎要嵌进阮宁的肉里,疼得她双腿一颤,棍子立刻落在了后背上,疼的她一时间难以直起腰来。
“呼哈哈哈……”吴老二的头在此刻破土而出,拼命呼吸着新鲜的空气,刚喘过气来嘴里还不忘了放骚话:“哼,小王八羔子还挺烈性,看哥哥们怎么治你!”
为首的男人见到此情此景更是如同打了鸡血一般,扬起棍子,狠狠地敲向了阮宁。
阮宁不论如何也无法挣脱的脚下的桎梏,手已经痛的几乎抬不起来,眼看着那棍子就要敲向她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