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颖吩咐下去,让谷城县令提供那些材料,这些准备停当,召集了他们上来,然后开始讯问。付颖言道:“你们到底谁是荡妇,一时难以确定,不过,没关系,千错万错不是蛋的错,是苍蝇的错。蛋是好的,苍蝇乱飞,蛋是坏的,苍蝇就喜欢,肯定要吃。不管是好蛋还是坏蛋,只要是蛋,就能吸引来苍蝇。”
“老爷,民女是好蛋。”
婆婆立马言道。大家都忍住,不笑出声,付颖心里有数,好蛋从来不说自己好,坏蛋总是说自己没问题。这个就是说,大家都有自己的选择。“我知道你是好蛋,如果是真的坏蛋,早就被丢进大海里面去了。”
付颖言道,尽量忍住不笑出声。“我真的不是坏蛋,要是坏蛋,早就被抛弃了。”
婆婆说。“你不要说你被抛弃的事。你只说这个罪魁祸首是谁?”
付颖言道。“罪魁就是媳妇。”
婆婆说。“这个不是,你说错了。如果没有苍蝇,不管是好蛋还是坏蛋,都是蛋,哪怕是坏蛋,也不会长蛆虫。因为没有苍蝇来叮,来产卵。”
付颖说。“那不管坏蛋是谁,反正我不是。”
婆婆说。“说对了,坏蛋的确不是你,本官找到了苍蝇,现在为了证明你们的清白,本官命令你们打这只苍蝇。这只苍蝇就是打死了,也会没事。你们就是要这样。现在,要想办法,下手越狠越好。”
付颖言道。接着,所谓的苍蝇,就是无赖带上公堂,同时,那些砖头石块锥子剪子已经准备齐全。婆婆心想不好。媳妇看来欢喜。无赖就像待宰的羔羊,瑟瑟发抖。他没想到会这样。本来想偷欢,结果成了贼偷,人人喊打。他万万没想到,在享受短暂欢愉之后,会受到这么大的伤害。这些伤害让他无法解脱,现在已经进入了困境,好比是泥潭,越陷越深,可能就会窒息,马上就要玩完。没有办法,这是没办法的事,即使死,也要死个明白。“婆婆媳妇,你们谁先来,不要管这个人,他死有余辜,你们就自己挑选工具,砖头、石块、剪子或者锥子,你们随便用,怎样顺手怎样用,怎样解恨怎样用。再说一遍,打死了你们不用管。本官允许你们这样做。”
付颖言道。婆婆扭扭捏捏,迟迟不愿动手。媳妇说:“我先来!”
说着,她就挑选了一块砖头,举起来,就扔向那无赖,这段时间以来,她受了多少委屈,心里那个气,积攒了多时,没处发泄,这次总算等来了机会,她操起砖头那一刻,已经拿定主意要打死他,反正当官的说了,打死他不要抵命,公堂之上,没问题,说了就算数,书隶都记录在案,不怕当官的反悔。她操起砖头那一刻,无赖的脸都吓绿了。因为女人的胳膊力量还是不够,结果,她的砖头没有砸中脑袋,只是砸到他的脚,疼得他叽里哇啦地乱叫,不停地喊“妈”。估计这个时候他妈来不了,无法拯救他。媳妇第一轮打人因砖太重,她力气太小,没办法达到打死无赖的目的,接着开始让婆婆动手了。婆婆看众人的眼睛都齐刷刷地盯着她看,她看是赖不过去了。就挑选了一小块石头,轻轻往那无赖的屁股上丢,这下子可好,无赖被小石头撞了一下,不疼也不痒,像是被小拳头轻轻地撞了一下,无伤大雅。他被砖头砸到了脚,疼得要命,因为十个脚趾头连着心,一个受伤,全身都疼痛。又轮到媳妇了。媳妇操起剪子,就往无赖身上扎,无赖躲闪不及,多处受伤,每一次扎都是要命,幸亏他躲闪及时。要不然就没命了。付颖说:“行了,不要把人弄死了。差不多就行了。”
媳妇才住手。媳妇心里恨意未消,愤愤不平。恨不得生吞活剥了他,让他还害人不。轮到婆婆了,只见她轻轻拿起锥子,往无赖大腿上扎去,也不是认真去扎,只是试探性地去扎,还没扎,就退回来了,总是在那里试,像是在打八卦。看到此情此景,付颖顿时明白过来。这婆婆是铁定冤枉媳妇,真正的荡妇不是别人,是她自己,这是典型的恶人先告状,可恶至极!付颖命令将婆婆抓起来,严加审讯,婆婆架不住,只有和盘托出,交代了和无赖来往,被媳妇撞见,媳妇气不过,就在门窗处设立铁蒺藜,目的是让无赖来往并不顺利。这样做,其实是对私通的男人的一种惩戒,或者是警告,让他们知错改错,不要在错误的道路上行走越走越远。婆婆对媳妇十分憎恨,恨不得他马上离开家。免得影响下一步。也就是影响她和别人私通。这样一想,她立马就明白过来,原来是付颖设计的一个计策,就是通过这样的事,可以将二人确定下来。到底谁是荡妇,一目了然!婆婆没想到付颖如此高明,他也慢慢领悟到一个道理,是多行不义必自毙,该有一个交代了。于是,根据律法,付颖判决婆婆服刑一年半,属于有期徒刑,杖刑一百。对于无赖,杖二百,刺配三千里。等于判了一个留存活命,实际此生再无机会和婆婆私通。如果婆婆耐不住寂寞。就会存在一个问题,会排除无赖,再寻新欢。毕竟有很多这样的无赖,通过杀一儆百的方式,告诉他们,无赖不是不好惹,只要遇到合适的机会,就一定会得到相应的处罚。只看当官的是不是认真对待这件事。经过这件事,让谷城县令长了见识,原来审案子还可以这样审的。这个显示出付颖使用的“五听”破案法发挥了作用。要知道,付颖处理的这个案子,很是蹊跷。婆媳都是寡妇,按照常理,年轻人耐不住寂寞的时候多,要说私通,媳妇有更大的可能,可是想象毕竟不成立,还是要拿证据说话。没想到,私通的却是婆婆。这是典型的为老不尊。通过这宗案子,让谷城县令掌握了五听破案法。以后再遇到类似的案件,就可以顺利执行。谷城县令学到了五听断案法,非常开心,就像试试,看灵不灵。付颖言道:“很灵,不信就试试。肯定有案子来找你,你就耐心等等吧。”
说完,付颖就到了襄阳府。新县令初来乍到,这案子是付颖帮助完成的,自己单独办的案子还没有。正在摩拳擦掌要办案,果然有人击鼓告状。谷城县令命令升堂。“下跪者何人?”
“小民安峰。”
“所告何事?”
“无头案和小民无关。”
“什么无头案?”
县令一听,立案问道,他非常紧张,也比较兴奋。紧张的是,无头案很难侦破,对自己是个挑战,肯定不容易,所以显得紧张。再说,这是第一个自己办的案子,一定要一炮打响。兴奋的是,这是影响较大的案子。这样的案子,办好了可以名扬天下,被人津津乐道。办不好,就是遗臭万年,被人瞧不起。这样就说明了县令的能力,新官上任三把火,一定要烧旺才行。“你可以细细道来,到底怎么回事?”
县令吩咐道。“大人,小的认识一个名叫程虎的人。他和小的偶遇,然后约定到酒楼喝酒。因为都是熟人,平时吃吃喝喝也常见。他邀请我,我就去了,见了面,开始都还彬彬有礼,酒过三巡,菜过五味,程虎脸也不红,看样子很厉害的样子,他开始说话,舌头都短了半截儿,吐词不清。明显喝高了!”
安峰言道。“喝高了怎么样?是出了人命了吗?”
县令问。“不是,他没出事,他谋害了一个人出事了。”
“此话怎讲?”
“就是说,程虎先对小的说,‘不要怕穷,不要叫穷,越怕穷,越叫穷,越会穷,你干嘛要去叫穷,或者怕穷呢?这些都不是事。我告诉你吧,十两银子好挣吧?’小的说不好挣,他说:‘别说十两银子,就是百两白银,也不费吹灰之力,太容易赚钱了,那些说钱难挣的人,可能没找到挣钱的门道,不像我,就找到了门道,赚钱太容易了。’小的一听,觉得他说的是酒后的话,不靠谱,就不必理他。没想到他酒下肚后,话就上来,源源不断的话,在耳旁呱噪。让人心烦不已。他一直说说,让我相信他。我怎么可能相信他呢?他是安峰,不是官二代,也不是富二代, 是穷二代,他的家境很不好。别人不了解他,小的却了解。他是穷怕了,开始百日做梦,还有,他现在喝高了,男人,喝酒吹牛,是生活中常态,非常正常,不喝酒的男人,不吹牛的男人,都是世间罕见的。他果然喝多了酒,开始吹牛,反正不打草稿,他说赚钱容易,实际是不容易。这是正话反说。反话正说。总之都是不正常的酒话,不必当真,喝酒之后说的话,等以后酒醒了就很麻烦。完全不认账。”
“后来怎样?”
县令问。“后来,他说他会赚钱,就说,他开始很严肃很认真地一本正经地说,他说他说的是实话,如果撒谎,天打五雷轰。小的还是不信,他还继续吹牛,他说,他在半道上遇到一个大商人,就把这个大商人杀了,然后推到北山的一口枯井当中。他还说,那个商人很有钱,一摸,身上竟然带了一百两白银。他说着,拿出来了白银给小的看。小的一看白花花的银子,当时都被震撼住了,的确是真银子,上面都刻有字。这个银子让我对他说的话开始相信了。当时,小的本来看到安峰滑稽可笑的样子,的确笑出了声音。不过,他为了证明他有钱,不想让小的笑话,就拿出真正的银子来镇住小的,小的的确被镇住了,因为小的从来就没见过他身上有过一两白银,最多的还是铜钱。小的就信了他说的话。”
“那你今天为什么来报官?”
“大人有所不知,小的听说,在北山枯井里的确发现了一具无头男尸。小的吓了一跳,难道真是程虎所为?如果真是程虎所为,那么,小的就难脱干系了。因为小的知情不报,会被追究责任,小的担心,就过来报官,希望老爷放过小的,这件事和小的没有任何关系。都是程虎所说,到底是不是他所为,小的不知,如果是他,就和小的无关,如果需要作证,小的只是证明他说过他杀了人,具体怎么杀的,小的不知道,有没有证据,小的也不知道,还望大人明察秋毫,不要放过真正的凶犯。凭小的的感觉,那程虎只是酒后吹牛,据小的所知,他虽然家贫,家徒四壁。肯定没钱,不过,他很善良,他说他杀了人,小的说啥也不信,可是,他拿出了一百两白银,小的才有些相信,要说杀鸡,他都不敢,每次家里来客,都是他老婆去杀鸡。他不敢杀。这具无头男尸,绝对不是他杀的。不过,小的真的不确定。也就是说,程虎名字中带有虎,却不敢杀鸡,更不用说去谋财害命了。所以,他的说法不成立。要查明银子的来源才行。”
安峰言道。“这么说,你是一种猜测,不是真实的对不对?”
县令问。“不是,小的只是在想,程虎这个人本质不坏,怎么那么巧!刚好在北山枯井里有无头男尸,和他说的一模一样,真是太玄乎了!”
安峰言道。“要是这样的话,本官就明白了。你先回去。本官自会去查,一定查个水落石出。”
县令言道。“好的,那小的就放心了。只要能查出来,就没小的什么事了吧?”
安峰问道。“是的,查出来肯定没你什么事,你就放心吧!本官也很有信心破获这宗无头案。一定会有一个好结果。”
县令言道。安峰回家去了。程虎正在酣睡,酒气冲天,看样子已经呕吐,这家伙不胜酒力,好不容易吃了一顿好吃的,结果都出来了,人也受罪,也以身试法,结果招致祸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