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目标
再次见到亨利·摩根医生的时候，他是作为法医赶到现场的，对上安宁那双蓝色的眼睛，对方显然没想到报警的人是他，目光相对，一瞬间的愣怔之后，对方微微点了点头。
“亨利？”和亨利是搭档的女警官看了一眼安宁，好奇的问，“这位是安宁，也是这次案件的受害者，凶手给他寄了……你们认识？”警官看到自家法医一言难尽的表情，秒懂。
“ummm……是的，”亨利点点头，“我们曾经是……呃……”
“朋友。”安宁补上这个词语，“摩根医生之前帮过我。”
“yeah，是这样没错。”摩根医生又想到了很多年前的那天晚上，被子弹击中手臂的青年暖蓝色的眼睛里是他看不懂的神情，汹涌奔腾的压抑快要把自己逼到绝境。
时间的车轮转瞬而过，许多年后，青年那双眼睛里已经没有了那种压抑，变得坚定而沉稳，这些年，时间没有在身体上留下痕迹，但在灵魂上留下的刻痕，将曾经的彷徨和迷茫雕剐成了另一种闪耀的光芒。
“呃，嗨，我是乔，乔·马丁内斯。”警官小姐表情一瞬间很……让安宁来形容的话，大概就是看到了彩虹小马之类的，惊讶而好奇。
“你的眼神好像是见到了外星人。”现在是法医的亨利看着自己的搭档的表情，吐槽。
警官翻了个小白眼：“你居然有朋友？”而且是一个安静内向的记者，和死亡半点关系都没有，也没有从事过奇奇怪怪工作——比如说掘墓人——人际关系简单的一只手都能数清楚的人。
“well。”亨利没有针对这句话做出回应，“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的确是爱莎小姐的手——两天前，警方发现了一起恶性的杀人案件，受害者已经死去一个多月……呃，我是说，她的一只手没有了。”看到了安宁迷惑的眼神，法医先生收回了后面那句高度腐败的形容词，耸了耸肩。
不过，为什么会送到安宁这里来呢？想到之前在警局收到的，被放在礼物盒子里的女人心脏，和两天前被抛尸垃圾桶的爱莎女士，这或许不是巧合。就算前一个案子已经破解了，也不妨碍法医在里面找到另一个人的手笔，那个和他一样身负诅咒的人。
“我不认识一个叫爱莎的女人，前两天我出差去了。”安宁在警官看过来的时候冷静的到，他有不在场证明，“在哥谭。”
“well，那可真是……”有点危险啊。
他完全不知道为什么会收到这样的礼物，排除他位面旅者的身份，他不过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记者，年龄和阅历虽然让他很难融入社会，但也造就了他沉稳的性格，平日里很少和其他人起争执，根本想不到，有什么事情引起了别人的敌意，送了一个人手给他。
礼物盒包裹着的罪恶，清晰的展现出另一个人满满的恶意。
“我被人盯上了。”亨利突然说到，“他在寻找和你一样的人。”一样长生不死的，收到诅咒的人，而那个人是个神经病，没有道德底线，视法律于无物。
安宁抬头，看着法医深棕色的眼睛，读懂了他的担忧。
“你知道他是谁？”
“……不。”亨利收回目光，把断手收集起来，装到了专门的物证袋里，“最近小心点。”
真的不知道吗？安宁心里摇头，没有人说过吗？摩根医生的表情管理真的很差劲，他这样，是个人都能看出来他的问题。
微风吹过窗帘，玻璃反射过淡淡的阳光。
安宁豁然抬头，直直的望着外面，在他和亨利说话的时候，他察觉到了一股深沉的恶意，如冰冷的蛇，爬上了他的背，带来阵阵颤栗。
但，外面是警戒线，警戒线外是nypd的警察们在勘查现场。
“你发现了什么？”马丁内斯警官走过来，顺着他的视线望去，“有什么不对的吗？”
“不，没有。”安宁摇摇头，“我知道了，我会小心的。”
“你的邻居是什么样的人？”警官突然这样问，“你了解他吗？”
“玛丽安夫人前一段时间搬家了，新搬来的邻居，好像是叫约翰·华生……我和他不是很熟。”安宁还记得邻居先生那双引人注目的雾霾蓝眼睛，“他今天好像出门了？”
“我们会调查清楚的，在此之前，请保护好自己。”
“我会的。”浅金色头发的青年认真回答到，“放心吧。”
……
安宁的邻居先生回来的时候，警察们刚刚离开。
“嗨，华生先生下午好，你最近，有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人……”
“有人送了一个你不喜欢的礼物……连环杀手盯上你了？”虽然是疑问句，但从对方嘴里说出来，总有一种很确定的感觉，“真的没有在搞笑吗？”
邻居看起来很神秘，身上矛盾的地方太多了，这样的特质，某种程度上，很吸引变态。
“哈？”安宁发出疑惑的声音，“连环杀手？”不是一个盯上亨利之后又把目标对准他的变态吗？怎么和连环杀手扯上关系了？
“你看到有人给这里放东西了吗？”安宁抓住了重点，“他是什么样子的？”
“不，我猜的——最近两天我并没有出门，如果要放东西的话，最好的时间就是六个小时之前，那个时候我刚出去不久，绝对不会回，对方很熟悉你的行程，要确保你没有回来的太晚导致礼物被其他人拿走……也避免被你发现，他早就盯上你了。”邻居先生这样说着。
“我看看……送了你一个身体的部件？左手？右手？是左手，啧，”对方一边开门一边猜测，“你最近有招惹到什么烂桃花吗？”被人拿到了行程表，说不定还被跟踪了，这个家伙居然还没有发现？！
“？”已经单身了好几百年的老光棍此刻一头雾水，不知道该问邻居先生一句，你怎么知道的，还是该问一句，对方难道是女的吗这样的问题。
“哦，这样的问题还需要解释吗？”邻居先生打开门，回头，雾霾蓝的眼睛盯着安宁，“你的表情好蠢。”
安宁：“……”
：）
“很好，看样子什么都不知道了。哥谭旅游快乐吗？”
“还好？”除了老蝙蝠有点暴躁，杰森差点扒了他的马甲之外，一切都好，连小丑那个神经病都没有影响到他的任务！
“你刚才说，烂桃花……对方是女孩子吗？”安宁关注的重点有点歪。
“不，是男的。”
安宁：“？”男生怎么能叫烂桃花呢？感情生活十分匮乏的安宁一头雾水。
“我猜的。”邻居先生移开目光，拒绝看对方的蠢样子。唯一让他另眼相看的，大概是同属于退伍军人的沉稳淡定吧，听说自己被连环杀手盯上了，还这么淡定的，也没几个。
“你是侦探吗？”好像聪明的侦探都是这样，或者说，天才都是这样。
“这很显而易见，不是吗？”在侦探的眼睛里，世界是另一个样子的，一切都无从遁形，一切都有迹可循，安宁有点羡慕这样的脑子，但他唯一一张的侦探卡，是个小孩子，实在不方便使用。
在侦探面前，一切都显而易见，这并不是夸张的修辞，这是事实的阐述。
的确是这样。
被人鄙视了智商，安宁夜晚夜巡的时候有点心不在焉——是的，大概是超级英雄的传统艺能吧，系统为安宁制定的超级英雄养成计划中，包括了夜巡这样的工作——还被小蜘蛛发现了。
“和泉守，你看起来不是很高兴？”
“不，”武士先生和蜘蛛侠坐在楼顶，看着天上的繁星，“只是最近的事情比较多。”
上次和泉守把自己的羽织借给了小蜘蛛，小蜘蛛也研究出了蜘蛛喷射器，作为回礼，给了和泉守，和泉守把玩着小小的喷射器，“而且和蜘蛛丝一样，很麻烦。”
“ummm，蜘蛛丝只是粘性大……”小蜘蛛想了想，“有什么我能帮忙的吗？”
“谢谢，我很高兴，没什么大事情，而且，你今天看起来真的很高兴啊，”安宁点点头，话锋一转，“不过，巡视完这条街，你该回去睡觉了。”小孩子就要有小孩子的样子，早睡早起是对生活最基本的尊敬。
“我不是小孩子了！”小奶蛛大声，顿了一下，有点犹豫的告诉小伙伴，“昨天斯塔克先生来找了我，他发现我的身份了……”
“说真的，你的伪装真的很一般。”安宁诚实的回答，“而且，你不是特别喜欢那个金红色的铁罐罐吗？这也算是追星成功了？恭喜。”
“不是金红色的铁罐罐……是钢铁侠！天呐，我当时简直不敢相信！他就坐在我家的客厅，和家长在说话！我当时差点以为我的身份要暴露了！”
“他超级帅！！”
孩子超级高兴，谈到偶像的时候眉飞色舞，疯狂的买安利。
安宁盯着小蜘蛛身后，静静的听着小蜘蛛犯蠢——
“嗨，boy，我也知道我有那么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