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礼物
看着对方绝尘而去的身影，杰森突然觉得对方的玫红机车和爆炸很配。
“别想了，”大蝙蝠收回目光，重新坐到了驾驶室里，“你没有驾照。”
未成年的小小鸟：“嗯？”
“我有驾照了就可以拥有那样的机车吗？”小小鸟眼睛亮了起来。
“你喜欢那个颜色？”暗夜骑士所有的装备都是黑色，那样张扬的玫红色对他来说实在有点……不想开出去，也不安全，黑暗是最好的伪装色，黑色可以完美的融入其中，他是蝙蝠侠。
他是黑暗，是恐惧。
“红色难道不好看吗？”看看吧，那个家伙橘色的头发好似火焰在燃烧，玫红色的机车仿佛一道光，刺穿了哥谭的黑暗，多么耀眼，多么炫酷！
老蝙蝠沉默着，唯独下巴露在外面，绷成一个帅气的弧度，蝙蝠车悄无声息的融入了哥谭的夜色中，无影无踪。
「发现卡片碎片，正在回收，回收中：0.001%」
安宁：“？”
回收？是他想的那样吗？
系统非智能，完全没有办法解答安宁的疑惑，界面上回收的进度条好像是卡住了一般，进度慢的吓人，熟知某些人的习惯，他仔细的检查了一下刀鞘，不出所料，在上面找到了老蝙蝠的窃听器和定位装置。
基本操作？
果然就算经过了今天的相互试探，也没有打消他往别人身上丢窃听器的习惯，这次更过分，还放上了定位器！
白天双方互相丢窃听器以示尊敬，晚上这个家伙又来？
重力溢出，直接捏碎了这两个小东西。
蝙蝠洞。
一夜过去，昨天那个叫太宰治的能力者给布鲁斯身上丢的窃听装备已经被送去检测并且拿到了结果。
“没有见过的款式，没有什么特殊的，就是很普通的窃听装备，上面的指纹也没有找到对比的对象……”布鲁斯坐在餐桌前，手里拿着检测报告，眉眼微微收敛，不知道在想什么。
“啊啊啊啊！！！”杰森发出奇怪的声音，差点在沙发上滚来滚去，好似有点崩溃的样子，“这些都是什么啊！这些人在乱说什么！！”
阿尔弗雷德眼尖，已经看到了报纸上的标题——
#韦恩集团的继承人，一个好运的小子#
#一步登天，细数杰森·陶德的上位史#
#犯罪巷的混小子，竟然……#
呃，他是说，的确有点过分。
“布鲁斯！”杰森突然坐直了身体，“我得澄清一件事！”
布鲁斯放下检测报告，抬头，那双钢蓝色的眼睛眼角微微挑起，带着首富先生风流浪荡的风情，“嗯？”
“我不可能继承韦恩集团！”杰森眨眼，深红色的发耀眼极了，“我根本不是管理公司的人啊！这种事情果然迪克更适合一些吧！”
小小鸟疯狂拒绝，甚至不惜拉大哥下水，至于未来……
被自己的梦剧透了未来发生的事情，杰森眼神暗了一瞬，但他半点没带怕的，虽然讶异事情发展的方向好像变了，他没有离家出走，小丑又被送进了阿卡姆，只有那振刀的刀鞘让他不能释怀。
他居然该死的成了韦恩集团的继承人？认真的？明明之前他成为罗宾的时候，大家、他是说，周围的人其实并不是很喜欢他，他能感受到……
他也并不想成为韦恩家的继承者。
他怎么没有发现，他居然还有这样的才能？管理公司？他怕自己把那群股东们打进医院。所以老头子到底是什么目的啊！
但杰森就是杰森，从小在犯罪巷长大的孩子，别的没有，一腔孤勇足以照亮哥谭的夜色。所以……杰森决定拒绝布鲁斯，并且决定离家出走，去寻找旅者联盟的人，找到他想找到的答案。当然，这个计划是不能让布鲁斯知道的，以老蝙蝠的控制欲，他想和平离开，是很难的。
“你在想什么？”
“没想什么。”杰森才没想着再见到旅者联盟的人，他不过是想搞清楚一些事实。
布鲁斯望着他的养子，脑子里又回荡着昨天晚上安宁说过的话，联想到杰森的梦——
或许那不是梦，而是过去，或者未来，抑或着是平行世界？
他联系了钢铁侠，用的是蝙蝠侠的身份。
出差时间已经用完了的安宁已经回到纽约了，他在哥谭也没有搞出很大的事情，除了小丑搞的现场直播，当着哥谭广大群众的面嘲讽了小丑之外，让人惊奇的是，小丑的直播居然没有被蝙蝠侠直接打断，看来小丑还是挺厉害的。
纽约的阳光好像比哥谭的明亮些许，空气中虽然都是工业污染的味道，但从心理层面来说，安宁还是更喜欢纽约一点，就算这里日常爆炸，经常被敌人入侵……但也算安定，尤其是和哥谭相比。
“嗯？”安宁弯腰，警惕的看着门口台阶上放着的礼物盒子，然后，伸手从门口的花盆底下摸出来一把钥匙，在确认没有危险之后，拿起了这个轻巧的，有十立方厘米大小的礼物盒子——
邻居家的门关着，看样子并不在家，那么……这个东西，是谁送过来的呢？他在纽约并没有相识的朋友，事实上，在世界融合之后，记得他的朋友算下来居然只有摩根医生一个了，拿着礼盒，安宁心里突然泛起了一丝不安，好像被什么东西盯上了一般。
抬头看了一眼门口的监控镜头，安宁打开了房间的门，然后，扯开了礼盒上精致的蝴蝶结丝带。
复仇者联盟。
“sir，蝙蝠侠来电。”星期五通知他的主人。
“哦嚯？那个黑漆漆的老蝙蝠？”说起黑漆漆这个词的时候，他思维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跑到了另一边，脑子里回响的全是那天晚上被两个烦人精支配的恐惧——
他再也不想听见什么黑漆漆的小矮人，混蛋青花鱼这样的爱称了。
“他有什么事？”斯塔克觉得他和对方并没有什么共同语言，介于复仇者联盟和正义联盟之间关系并没有那么的好，斯塔克顿了一下。
“sir，昨天太宰治和中原中也出现在了哥谭，还有和泉守兼定。”
“旅者的人？跑到哥谭去团建了？”斯塔克挑挑眉，“接通。”
“是的，sir。”
通讯接通后，蝙蝠侠低沉中带着磁性的声音清晰的传来，让小胡子的富豪翻了个白眼。
说真的，布鲁斯·韦恩，他是说蝙蝠侠，不会真的以为，穿上那身黑漆漆的蝙蝠战衣，他就认不出来对方是谁了吗？同为花花公子，亿万富豪，超级英雄，斯塔克和韦恩之间的关系很复杂，互相看不顺眼很久了。
——就、撞人设了。
“well，看看这是谁？猫耳侠，联系我有什么事吗？”对方还给自己搞了一个‘布鲁斯·韦恩资助的蝙蝠侠’这样的人设，怪不得外界猜测，蝙蝠侠和布鲁斯是一对，说真的，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托尼差点笑死。
“钢铁侠，你最近收缴了一批药剂，”对方声音低沉，“还有一部分流落在外面。”
托尼表情瞬间严肃起来，那批药剂是做什么的他再清楚不过了，现在流落在外面，会引起什么样的后果，不言而喻。
没等他问，蝙蝠侠继续说到：“那批药剂在哥谭，但，我想知道，旅者联盟和这些药剂有什么关系。”在蝙蝠侠的势力范围内，发生的所有事情蝙蝠侠清清楚楚。
“旅者联盟？”斯塔克感到奇怪，“和他们有什么关系？”
“不管是和泉守兼定，或者说太宰治，中原中也，都是为了药剂才来到哥谭的。”
想到了某种可能，两大联盟的大佬目光沉凝了一瞬，多疑的人总是用最大的怀疑去看待某件事情，简称脑补。越是聪明，越容易进入误区。托尼和布鲁斯无疑是聪明人。
“那批药剂的作用是开发人类的能力——不是变种人，只是单纯的获得能力。”蝙蝠侠提醒到，“我查到，这批药剂是改良版，相比之前出现的那批，效果更稳定——”
“你的意思是？”
“还不确定。”对方沉静的开口，“不管怎么样，注意更多的‘旅者’获取他们的身体数据。”
“不用你说。”托尼挂掉电话，焦糖色的眼睛里，轻轻的，落上了一层薄薄的冰。突然冒出那么多的能力者，不是一件好事，能力和责任一直以来都是相互依存的，失去平衡之后，就容易出现问题。
完全不知道自己被大佬们扣上了黑锅的安宁有些暴躁的坐在沙发上，浅金色的头发有些凌乱的散落在眼前，被他随手撩到耳后，暖蓝色眼睛里，往日的温和安宁已经完全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十足的惊怒，心跳的太快了，以至于他的手抖的厉害——
面前的茶几上，摆着刚才从门口拿到的礼盒，里面，是一只冰冻着的左手。人类的。
女性的手，被擦掉干干净净，苍白冰冷，微微蜷缩着，但可以看出来保养的很好，指节分明，无名指上还有着一颗小小的婚戒。
年龄不确定，但绝对不超过二十五。
有人给他送了一只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