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她猜想,瑄夜已经和暮言碰面,在这慢慢长夜,二人分别展开信笺。
吾夫暮言:见字如面。
一月未见,万分思念,愿速归来,与君常见。
繁华落幕,金风玉露,相逢一笑,此生不负。
入目无他人,四下皆是你,我见众生皆草木,唯独见你是青山。
长眉连娟,微睇绵藐,色授魂与,心愉于侧。
悔不在侧,愿君康健。
妻浅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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瑄夜,夜深人静,提起寸杆与素笺,愿将心事言。元辰六年,与你初见,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不曾想与你再面见,长夜漫漫无心睡眠。提笔写下此信笺,愿君莫要常叹息。
你我二人,早已不分彼此,我本无心风月,可你那日问我,那你呢?
我想了一夜,答案是肯定的,我心里有你。
只是我们两人没有好的契机,我也不知晓你的心意,可无疑你是我最默契的搭档,我想我们之间的默契也不是平白无故来的。
或许我们都应该勇敢一些,等我回元辰,你我二人,多多沟通感情。
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
妻浅语
瑄夜看完,只觉得浑身舒爽,那句我心里有你,真是扎在了自己的心窝里。
拿着信,反反复复读了好几遍,他可以不跟他人争,可是一定要跟自己争,争她是不是心里有自己。
站在窗边,只觉得冷风也没办法将自己的思绪吹的冷静,想喝点酒,又想起浅语前几天打了自己。
唇角勾起一抹微笑,竟然觉得十分甜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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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语不知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清晨突然听见极轻的脚步声,一下睁开双眼,手偷偷摸上流光剑。
“别紧张,是我。”
浅语抬头一看来人是君阑,闭着眼睛转过了身子。
君阑坐在浅语身旁,把她额头的碎发扒拉开,“你怎么连被子都没盖?”
“我随意盖人家被子总是不好的。”
君阑在浅语侧脸上吻了一下,“得了风寒怎么办,一点也不让我省心。”
浅语也没回应,君阑只觉得一定是自己昨日没陪伴她,小女人生气了。
伸手把她揽进怀里,“是不是生我的气了,昨日我没陪你是我担忧母妃,他又一直拽着我和嘉华,我们俩就没走开。”
浅语回过头,睡眼惺惺,“这有什么可生气的,你陪你母亲不是很正常吗!”
“我以为你气我了。”
浅语在他怀里摇摇头,抱上他精壮紧致的腰。
君阑笑着紧了紧手臂,“凤卿是不是喝多了,我看他在你房间。”
“昨天我给他灌多了,怕他不醉,还下了点醉酒的药,没想到他一下子就不省人事了。我本想去你那睡,看太晚了,就来他房间了。”
君阑听后,只觉得浅语淘气,捏了捏她挺翘的鼻子“你这小淘气,怎么给我哥哥下毒,他怎么惹你了?”
“没惹我,就是有话不说,我想着给他下点药,让他发泄发泄。”
君阑只觉得这能叫理由?可是也不能与她争吵,无奈道:“一会你再给他下点解药吧,人现在也没醒。”
浅语听后一下从塌上坐起,“他就这点酒量?”
“你以为呢?”
“我以为他是你兄弟,不说千杯不醉,也应该百杯不倒,我现在就去!”浅语现在是心虚极了,没敢说昨天还窥探了人家的秘密。
君阑都被浅语弄乐了,“凤卿很少喝酒的,又不像我这武夫。”
浅语吐了吐舌头,赶紧去看凤卿,君阑看着她的背影,摇摇头,只觉得无奈。
君阑走出门口,刚要关门,只听啪嗒一声,屋里似有响,开门一看,原来是蒙着画架的遮布掉在地上。
想着定是对于凤卿极其重要,君阑走过去捡起地上的遮布,抬头的瞬间惊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