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九十二章阿娘!
他一低头,吻住了她。
憋了很久很久了,他憋不住了。
他的唇又烫又热烈,像是他麾下万千大军,转身将她席卷……嗯,这个凤后可不太安分。
她迎上他,身上的衣服已经落在了床边,身心都像是空洞一样,渴望着被填满。
他看得出来,那不只是想他。
她需要发泄。
糖糖的事情,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他低吻她眉眼,将她填满,一声一声唤着,“阿萝,阿萝……”
她的指甲嵌入了他的后背。
有些疼,却点燃了火。
过去许久许久,她累得动不了,这才在他臂弯里沉沉睡着。
睫毛乖巧的垂落,熟睡的样子像个孩子。
但是谁也没想到,就是这一次,让他们两人的力量,在某种作用之下,奇异融合了!
天还没亮,东边的天空云蒸霞蔚,突然放晴了一道缝隙。
雪还在下,云层被染成了金红色。
但很快,便又遮住了。
那一刹那的奇观,天下之后两个人留意到了。
一个是宫桀,一个是月隐。
月隐对天象天生有感应,宫桀是知道卫绮萝每一次蜕变,都必将引起天象变化。
他一直在关注着。
白茫茫的雪落了一地,他坐在床边双拳紧握嗓音嘶哑,浑身上下透出枯败的气息,“血食呢?”
身后的黑影弓着身子,小心翼翼,“已经在城外了,不敢进城来。卫绮萝回来之后,南楚那些人像是疯了,突然对我们的人特别不友好。”
“怕进城惹出麻烦。”
宫桀浑身在颤抖,起身来,往城外去。
又问,“小主子呢?”
嗓音很沉很沉,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
黑影说,“小主子在来的路上,只是……”说着,抬起头来,道,“少主,小主子最近救了个女奴,还有个来历不明的男人,时时刻刻带在身边,要不要除掉?”
宫桀沉默着往前奏,雪簌簌落在身上。
很久,他才道,“那就让那两人当她的侍卫,伺候她的起居。我要让她对我感恩戴德,让卫绮萝那个贱人永远也别想靠近她!”
他脸上露出癫狂的笑容来,“多锋利的一把剑啊!”
黑影笑了笑,“属下这就去安排。”
他很兴奋。
母子相残,多精彩的戏码!
此时,在男主的边境,一个五六岁的小姑娘身穿大红色斗篷,坐在一只足足五米长的白色飞虎身上,带着一群人,正气势凛然往楚都这边来。
她的小脸圆嘟嘟的,像是一只小猫咪。
但她的眼神却幽暗莫测深不见底。
在她左右两侧,各有一男一女。
男的脸上带着银白色的面具,谁也看不清楚他的面容,他身下骑着一只火红的狐狸,和他身上的白衣对比鲜明。
女的带着黑色的面具,座驾是一头猎豹,她一身的黑,好像自己本身就是地狱。
男的叫安生,女的叫浮尘。
“你,带人前去探路!”
五岁的糖糖手上皮鞭往前一指,身下的飞天虎发出一声怒吼,前头一个黑衣女子顿时吓破了胆,带着一群人冲向前头。
“你,去后方巡查!”
她又指了指后面,转眼,身边除了那一男一女,没旁人了。
“姑姑。”
小女孩柔软下来,看向身侧的女子,“姑姑,到了你就去找娘亲。”
“娘亲会把你治好的。”
她的眼底浮现恻隐之心,但是生生忍住,并未表露更多。
小小年纪,她经历了太多的事情。
在狼窝里行走,总得学会一些本领。
浮尘扭头看向她,眼底满是不舍,“可是你呢?”
小女孩垂眸,纤浓的睫毛遮住了双眼,许久才道,“宫桀在我身上下了咒,我走不了。”
“你去了跟娘亲说,但凡有我在的地方,她都不要出现……我控制不了我自己。”
小小的身子,在白虎身上压抑轻颤。
但她的嗓音毫无波澜。
她是天生的王者。
在进入兽山的那一刻,她就和之前不一样了。
有古老的什么,觉醒了。
浮尘点头,“我去跟她说。”
她能力有限,没有别的办法。
想到过往一些事情,撕心裂肺,痛得发颤。
小女孩又看向另一侧,“舅舅,你带姑姑走吧,宫桀不会杀我。”
“我不走。”
身侧的男子看着她,“到了之后,我送浮尘离开,再回来找你。”
“我要替你娘守护着你。”
小女孩沉默下来,似乎想起了很多很多事情。
到了兽山,她才知道小白为什么死了。
小白不是娘杀的,它是冒犯了神,那是血脉的极致碾压,是规则的力量。
就如同兽山的猛兽、妖兽,见到她时跪拜一样。
没有缘由,这就是这个世界的规则。
但她那时候不懂事。
伤害了娘亲。
小女孩闭上了眼睛,嘴巴紧紧抿住。
阿娘,对不起。
她知道,宫桀这次让她回来,就是要让她和阿娘二选一的。
她们当中,必然有一个人要死。
阿娘,对不起。
糖糖还没回去,就……要死了。
……
卫绮萝梦到了一些奇怪的事情,四周人群喧闹,丞相府门前的街道塌了下去,深不见底。
恍恍惚惚的,有人说,“鬼谷啊?下去必将尸骨无存。”
前头传来一声阴森的笑声,“卫绮萝,跳下去吧。你不下去,死的就是她。”
她看到了糖糖。
刀就在她脖子上,血染红了她的蓬蓬裙。
“糖糖!”
她呢喃了一声,纵身跃下。
什么都看不见了……
“阿娘!”
幽深的、撕心裂肺的哭喊声传来,是糖糖。
她落泪了,“糖糖,你终于……叫我阿娘了。”
她闭上了眼睛……
身上突然变得好烫好烫,像是烈火在灼烧,她猛地惊醒,气喘吁吁看向窗口。
窗外一片雪白,卫绮萝怔怔盯着半晌,鬼使神差问了句,“门外……没事吧?”
为什么连着两次梦到丞相府外面的地面塌陷了?
身侧,传来萧无妄的声音,“门外没事,倒是礼部尚书把登基的流程安排送了过来,等你过目。”
他给她披上衣裳,“阿萝,你最近噩梦连连,到底怎么回事?”
“可能是太担心了。”
卫绮萝摇了摇头,但心里并不这么想。
很奇怪对吗?
一个梦连着做了两次。
“我去找一下靳怀雪。”卫绮萝起身穿好衣服,洗漱了一下之后,便和萧无妄一起,往靳怀雪的住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