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六章不可替代的小医仙
她摇了摇头，“乔三和萧无妄都不会做这种不要脸的事情，大梁帝倒了。如今也就是厉王。只可惜，昨晚没空去追他。”
要不是卫雪柔昨晚那一出，她让他脱层皮！
卫雪柔躺在担架上，一晃一晃下山去，忍不住问，“阿姐，外面都说你要跟着逍王走了，是真的吗？”
“嗯。”
卫绮萝点头，“也就是七八天之后吧。”
“可你不是喜欢萧无妄吗？”卫雪柔不理解，惊讶的瞪大眼睛，“你这一走，是真的要和他闹僵了吗？阿姐，你听我说，我和他之间，真的什么都没有的。”
“上次在那夕照阁，他生病了，全程发高烧，什么都不知道的。我什么也没做，你……既然喜欢，便留下来吧。”
她说得很着急，到最后咳嗽起来。
卫绮萝扭头看向她，“你不喜欢他了吗？”
她闻言，垂下头来，摇头，“以前，喜欢过。”
又道，“现在，不喜欢了。”
“我第一次见他的时候，才八岁。那一年，我们在去庙里上香的路上遇到了土匪，走散了。我走着走着迷了路，结果遇上了狼。差点被狼给吃了。”
“我以为要死了，结果那狼却被人一箭射死了。”他走过来，穿着一身青色的锦袍，把手递给我，说，“你不要怕，那狼已经死了。你家里人呢？”
“我说上香走散了。”
“他送我去的庙里，方丈接的我……我就想啊，长大了一定一定要嫁给他。就跟方丈打听他是谁。方丈说，他是秦王世子萧无妄。”
“后来，快要及笄的时候，家里跟我说亲，我就说我想嫁给他。爹爹最初不答应，还打了我一顿。但是后来，宫里的乾公公突然来了一趟，他就改变了主意。”
“又过去好一阵子，我才知道当时乾公公来，告诉爹爹说，萧无妄在青云山爱上了一个女人，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皇上下了密旨，要爹爹设法杀了她。”
“爹爹带着皇上御赐的大内侍卫去查，才发现竟然是你。”
“再后来，就有了青云山那一幕。”
她说着，垂下眼睑，“阿姐，是我年少不懂事，以为强取豪夺便会是自己的……对不起。”
这一次，她没再解释自己曾经怎样被卫靖威逼的事情。
终究，她的选择错了。
“阿姐，我和萧无妄……这些年来，真的什么也没有。要说曾经有，那也只是我自己的一厢情愿罢了。他救人是出于本性，后来找上我，是侯府的计谋。也是他对你一腔痴情所致。”
“我……和他，回不去了。”
卫绮萝听完，摇摇头。
卫雪柔张了张嘴，所有的话憋在喉头，说不出口。
是啊，一件事情发生过了，怎么可能没有一丝丝痕迹呢？终究，还是她害人害己。
“那阿姐和逍王……”逍王和萧无妄齐名，若是真心相爱，便也是好的吧？可惜，逍王已经死了。
一时间，又感觉自己罪大恶极。
卫绮萝也不好和她解释过多，只能道，“我去南楚，是去找糖糖的。”
“……”
卫雪柔恍然。
最近她在外面也听说了。
萧无妄和卫绮萝当年在青云山下生了一对龙凤胎，女儿叫糖糖，被祁长卿给带走了。如今祁长卿死了，那糖糖肯定没了依靠。
萧无妄去不了，卫绮萝不去谁去？
又想着，若不是自己当年捣乱，又怎么会让糖糖流离失所……不由又多出几分自责。
说话间，人已经到了天香楼。
绿萝急匆匆迎出来，道，“主子……”话说到一半，在看到担架上的卫雪柔时，瞪大眼睛，“她怎么也来了？”
“……”
卫绮萝喉咙滚了滚，半晌才道，“一言半语说不清楚……先进屋吧。”
绿萝气得腮帮子鼓鼓的，狠狠白了卫雪柔一眼，抱着卫绮萝的手臂进门，“正要去找你呢，一夜没回来，我们都快急死了！”
“出了点意外。”
卫绮萝说着，边上楼边问，“卫雪瑶呢？”
“摊在床上呢，妈妈桑叫人她洗干净了！”绿萝怨念道，“主子就是心软，换成奴婢奴婢早就把她掐死啦！”
卫绮萝失笑，伸手揉了揉她脑袋，“好了好了，我家绿萝最厉害了。”
其实这丫头嘴硬心软，又哪里真的下得去手？
她容易生气，但原谅一个人也容易，嘟嘟囔囔道，“主子，你现在把她们全都弄到天香楼来了，以后在一起，还不天天打架撕逼啊？烦都烦死了！”
卫雪柔：“……”
卫绮萝把卫雪瑶也带了回来，她到是真的有些意外。
但是天天打架……
算了吧。
她也不是天性如此。
小时候成天想着玩和吃，娘在的时候就每天粘着。只是后来娘没有了，爹有自己的算计，陪伴她和王招娣的变成了宫里的嬷嬷，她教会她们如何去斗……
后院那些尔虞我诈你争我夺，她就那样知道了。
可她，还是最爱放风筝啊！
她沉默着，被抬进了房间。
卫绮萝道，“你先休息，我去看看卫雪瑶，估计要一阵子。”卫雪瑶脊椎断了，而且已经很长时间了，恢复不会很快。
卫雪柔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泪水盈湿了眼眶。
阿姐！
她的阿姐是如此强大、又如此善良的一个人！
小医仙啊！
青云山下善良的、光一样灿烂的小医仙！
她又怎么可能是旁人能够替代的呢？不能，在萧无妄心中不能，在世人心中不能……而今，在她心中也不能。
阿姐，我不会再玷污“小医仙”那个名字了。
你走之后，我会好好学医，治病救人，做一个普普通通的大夫，为你和子亦，还有娘亲祈福。
愿你可以平安回来。
隔壁房间里，卫雪瑶换了一身干净的浅紫色裙子，头发散落下来，看上去有些憔悴。
妈妈桑道，“谷主，按照你的吩咐，她昨晚吃过饭之后，到现在没再吃东西，也没喝水。”
“嗯。”
卫绮萝点了点头，看向她，“一会儿接骨，不能吃喝。等明天再说吧。”
“……好。”
她垂下头来，没脸面对她。
卫绮萝示意浮笙和妈妈桑出去，上前给卫雪瑶把脉、打算注射麻药。
卫雪瑶突然抬头，问道，“卫绮萝，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卫绮萝凝眉一愣，“你怕打针？”
“不，不是的，”卫雪瑶摇头，“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还要救我。我害了你那么多次，世人都说你睚眦必报……她、她们说，王氏是被你，活生生弄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