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你怎么上来了……”我哥吃得正欢,被我这么一说,顿时停了下来,嘴里叼着面条,有些尴尬地讪讪笑道:“这不折腾了一宿,刚好肚子饿了……”
这些人……刚才还一个劲地催促着呢。我肚子饿得咕噜之响,也没敢吭声,就怕耽误了时间。这些人倒好,说是上来造钥匙,现在钥匙还没影,自己倒先吃上了。我顿感心里不痛快,支着拐杖走过去,坐在我哥身旁,一把就将他手里的碗给夺了过来,狼吞虎咽地就吃了起来,心里有些恼火,一声都不想吭。
我哥呵呵一笑,并未多说什么。摸着我的头,提醒道:“慢点吃,可没人跟你抢。”
我闹腾了一晚上,我饿得实在不轻,哪里还管那么多。见我没没做声,我哥又问了一句:“那锁破译得怎么样了?”
“早搞好了,你以为我是你。”说完,从口袋里掏出图纸扬了扬。
“那就行,现在我们就差钥匙了。”我哥长叹一声,道:“吃完东西,我们就开始整。”
“打算怎么做?”我吃得也差不多了,抹着嘴巴问道。造一把钥匙,可没这么简单,尤其还是套锁钥匙。如果只是常见的那种平头钥匙还好说,只要给我块铁片就行了。但套锁钥匙的前提必须是中空的圆筒状,还得在里面打磨钥匙牙花。在这种荒郊野岭的,根本就没有这个条件制造钥匙。
据我所知,像套锁钥匙这类对钥匙形状、结构有特殊要求的,最好的办法就是以浇筑式的方法去制作,一次成型再慢慢打磨而成。但现在,我们手头上别说是钥匙坯了,就是像样的工具都没有。
“这个不用你操心。”我哥说着话就站了起来,回到我们的营地,从行囊里取了包压缩饼干。让我没事的话,先留在上面,暂时不用再下去了,他则去给阿奇送点干粮。
说完话,便钻进了盗洞里,留下我和陈公子两人在上边。我跟陈公子这厮路子不太对,也没两句话说。气氛顿时变得有些沉闷了起来,谁也不愿和谁说话。就这么尴尬地候了十来分钟,才见我哥从盗洞里钻了出来。
吃饱喝足后,我哥把餐具收了起来,却没有把火给灭了。让我离远点,又见他搬来一块大石头放在火坑边上,刚才煮面的锅里装满清水,也放在大石头的旁边。做好这些事情后,又见陈公子用匕首砍了段小树枝下来,绑在断剑上,制成了一个木质剑柄。
“哥,你们这是打算做什么啊?”我在一边看了半天,也没看明白。见他们各自忙活着,却完全不知道他们打算做什么。
“造钥匙啊。”说话的同时,我哥把墓里带出来的两件霉化的戎服取了过来,边用匕首把上面的铁鳞片解下来,边给我解释说:“就用这些东西,正把钥匙出来。”
看着我哥动作麻利地削着铁鳞片,我半信半疑地反问道:“这能行吗?”
“能行不能行,都得要试试才知道。”我哥倒是没有太多的想法,说着话,已经把其中一件戎服上的铁鳞片全给剥了下来。
另一边,陈公子在给断剑装上木质剑柄后,就把断剑扔进了火坑了,仍由烈火焚烧。待那铁剑被烧的通红后,陈公子又见其拎了出来,放在大石头上,没有铁锤,就用砍刀的刀背敲着剑身。敲了几下,把剑身敲弯,再扔进第二把铁剑。两把铁剑同样敲弯后,又用绳子将其绑了起来,做成一个长钳模样,拿在手里比划着,作着调整。
这时,我哥捧着从戎服上剥下来的铁鳞片走了过去。往火坑里填上大量的木材后,接过陈公子手里那把怪模怪样的长铁钳,夹住几片铁鳞片就伸进火坑里烧。这铁片并不厚,很快就被烧红了。看着已经烧得差不多了,再取出来,用长钳夹住,在石头上奋力用砍刀的刀背奋力击打着。
这还真他么的是造钥匙啊……从零开始造啊……我在一边看着也是无语了,这些人还真是什么法子都能想得出来。看着势头,是开定了那棺椁了。兴许也是命中注定,要换一批人来,棺材里躺着的家伙,也许还能逃过一劫。但好巧不巧,偏就碰上了我们这些人。
“我这还需要一段时间。”敲打了几下后,鳞片已经冷却了下来,我哥有重新放回了火坑里烤,趁着这功夫,扭头跟我说道:“你要是累了,先回去休息一下。”
熬了一个通宵,这一闲下来,困乏之意顿时便涌了上来。就算我哥不说,我也想回去补上一觉。见暂时确实没有我什么事了,应了一声后,便回去帐篷休息了。
一觉睡下去,直到中午十分,被饿醒了才爬起来,从行囊中找了些干粮啃着,边往我哥那边走去,看看他那边的进度如何了。走进了,见我哥不知道从哪里摘了片大叶子来,正疯狂地往火坑里扇风,打铁的人换成了阿奇。
阿奇的肤色本来就有些黝黑,再被火烤的通红,整张脸黑红黑红的。虽已是初冬的季节,却见阿奇额头上大汗淋漓,可见也是被火烤得不轻。而他手下,正敲打着的铁片,已经初具雏形。
见我走了过来,他们也没停下手里的活。打了声招呼后,我便寻个地方坐下,反正这种体力活也轮不到我,安静地在一边等着就行了。
约莫十来分钟后,又反复敲打了几次,阿奇长长出了口气,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夹着铁片放到水里冷却,扭头冲我叫道:“应该差不多了,你过来看看。”
终于是整好一片了,我急忙赶了过去。等那铁片彻底冷却了,这才拎了起来,拿在手里掂量着。见那铁片黑漆漆的,满是灰碳,而且表面凹凸不平,疙疙瘩瘩的,很是扎手。但用这么简陋的工具,能造出来已经不容易了,我也没有太过在意这些问题。最主要的,还是铁片的大小和厚度,不能差太远。
这般想着,我又反复打量着铁片。见其不大不小,整好就是我要的规格,长和宽和我图纸上画的都差不多,厚度也把控得很好。我捏在手里心中暗暗思量着,就这铁片应该可以成做钥匙。没想到靠手里这些奇形怪状的工具,还这能给我造出一个钥匙坯来。冲着阿奇竖起大拇指,嘿嘿笑道:“就是这个样!!”
既然钥匙坯已经做好了,接下来,就该咱李某人的表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