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试呗,反正又不要钱。”扬了扬手里的戎服,一脸无所谓的耸耸肩道:“我们可能要一段时间,你也不要急,尽量不要出错。”
我心不由得纳闷,他们要拿这些破烂怎么做?就这些零零碎碎的玩意,也能给我做出套锁钥匙来?但且不管他们打算怎么去做,那已经不用我去管了,我的工作,就只有配钥匙而,至于制作的问题,就全权交给我哥他们去处理。
念及此处,也没有再去多想,摆摆手,让他们放心便可。这配钥匙是我的吃饭的手艺,要是在这里就给玩砸了,也太丢人了。
我哥二人闻言,转身便走了,临走前还特意叮嘱了一声阿奇,让他把那四人看紧点。毕竟有了前车之鉴,这回他们要暂时离开一段时间,要是他们再耍一次花招,可就没人来救了。
阿奇的能力是毋庸置疑的,我哥也没多说什么,就交代了两句,便同陈公子走进了甬道,看样子是返回地面去了。
见他们离开了,我也打算专心破解这道鸳鸯套锁。正当我伏下身子,准备继续时,那边的小妞又开始不安分的嚷嚷了起来:“小瘸子,你在做什么?能不能跟姐说说?”
“我他么不瘸!!”这货一口一个‘小瘸子’地叫着,起初我还不在意,但叫得多了,我心里也烦躁,不耐烦地回应道:“没事你就安静地呆着吧,等完事了,就放你走,让你去运你的煤。”
“那别人的名字开玩笑,还能再幼稚点么?”被我调笑一声,那小妞脸上顿时露出了不悦的神色,但很快又恢复了常态,道:“姐不也是想要帮你嘛,有什么是姐能帮忙的,尽管开口。”
“你就省省力气吧,还想帮我,开锁你会么?”听到那小妞还说想帮我,我顿时久了了,忍不住再度开口讥笑道。
“锁?那棺椁上面有锁?”那小妞作恍然大悟状,又道:“怪不得我们先前开不了,原来是有锁。”
“切,就你们那点三脚猫功夫……”说到这里,我不禁有些得意,又嘲讽道:“还想打开这棺椁。”
“看不出来,你个小瘸子还会开锁。”叶韵梅浑然没放在心上,反而似是感到有些意外,又继续问道:“那你开得了棺椁上面的锁么?”
“废话,要是开不了,我在这里做什么?”我心里顿时就有些不爽了,这不是看不起人么?
说着话,手头上的活也停了下来。这时,阿奇催促了一声:“小子,抓紧时间吧。”
想到我哥他们已经在上面着实开始造钥匙了,我这边也不敢耽搁太长的时间。跟那小妞拌了两句嘴后,便不再理睬她。静下心神来,很快又继续琢磨眼前的这把鸳鸯锁。将竹签插入锁孔中,对照着地上的图纸,又从第一根锁齿开始破解。
因为刚才被打断了,所以为了保险起见,还是重新排查过一次才能放心。要不然,顺序给弄混了,哪怕是错了一根锁齿,也会满盘皆错。
这一会,也不知道那叶韵梅是吵累了,还是迫于阿奇那杆猎枪的威迫,没敢再打扰我,让我能够静下心来去一一破解锁齿。
饶是这般专心,当第一个鸳鸯套锁的锁齿顺序全部破解出来,也足足耗了我半个多小时。扭着有些酸痛的脖子,活络了一下筋骨后,没敢耽误,趁着感觉还在,又重新排查了一遍,再做一次微调。毕竟破锁这事,不是一次就能成功的。很多时候,往往都需要多次摸索,才能确定下来。
那锁齿的推进范围很小,哪怕是出现了半毫米的误差,也会让锁具无法正常开启。为了谨慎起见,我排查了四次,对二十六根锁齿都进行过微调后,才最终确定下来。
终于搞定了一个锁眼了,我长长出了一口气。回过神来,才发现不知不觉间,自己的后背已经被汗水湿透了。饶是我精研锁具这么多年,也是第一次接触这么复杂的锁。比起现代锁来,就是在难搞,我也能轻松拿下。但这古锁,经验实在不足,很多地方和现代锁又异曲同工之妙,却又在本质上有着很大的差别,稍微不注意,就可能忽略了。
好在,也总算是处理好一个锁眼了。心力交瘁之下,我也没管那么多了,换了个舒服点的姿势,斜靠在棺椁上,看着被的画得乱七八糟的图纸,一边将方才的感觉深记于心。
开锁这玩意,手上的感觉才是最重要的。图纸,也只不过是辅助工具罢了。之前我开锁,都是在摸清锁齿后,立马就可以着手配钥,所以没有这么麻烦的工序。现今就连钥匙坯都还没见影,要是不记下来,一会给忘记了就更麻烦。趁现在记忆还深,尽可能地把刚才的感觉复刻下来,如此在打磨钥匙的时候,才不会出现误差。
在心中默念数遍,感觉已经全数记下后,又准备着手第二个锁眼。稍作歇息一番,又将竹签插进了第二个锁眼内。轻轻一拨拉,心中默数着锁齿的数量,确认无误后,铺上图纸,又开始新一轮的破解。
一连破解两道套锁,对我来说,本算不得什么难事。可难就难在,这两道套锁的锁齿数量都这么多,就怕会搞混淆了。也正是因此,我才需要依靠图纸记下来。
幸亏这两道套锁的锁齿数量虽然多,设计上去却中规中矩,没有再出现什么复杂的机关结构。经过漫长的一个多小时后,看着已经被记得满满当当的图纸,心中一股成就感不由得就升了起来。靠在棺椁上,微微喘着气,边将两道套锁的锁齿规律都默记在心。
“阿奇,扶我起来……”在地上趴久了,筋骨都有些酥软,挣扎着想爬起来,却没成功。无奈之下,只得叫唤了一声,让阿奇过来帮忙。
阿奇闻言,急忙赶了过来,一只手就把我给拎了起来。帮我拍着身上的灰尘,又问道:“都整好了?”
“搞定了。”我抖着手里的图纸,有些得意地炫耀道:“就没咱开不了的锁。”
“那就成。”阿奇神色一松,想了下,道:“那你先到上面去找他们吧,我一个人在这里守着就行了。”
在这鬼地方闷着,早就让我不舒服了,有机会到地面上去,我自然不会推脱。应承下来后,便拄着拐杖,一瘸一拐地往盗洞的方向走去。在我走近甬道事,那叶韵梅还一个劲地叫唤着,让我把她也带上去。
这小妞实在狡猾了,我可看不住她。我心里着急着想上去,也没理会她。走回耳室里,把图纸贴身藏好,艰难地爬进盗洞里,一点一地地慢慢往上爬着。
也不知道我哥他们那边的进展怎么样了,靠着手头上仅有的这点工具,真能给我造出钥匙来?这般想着,我便加快了速度。当我接近盗洞口的时候,见外头已经出现了亮光。
天都亮了……感觉这一夜就在墓里头过了啊……
钻出洞口,爬到地面上,贪婪地呼吸着甜美新鲜的空气,却意外地嗅到了食物的香味。顺着味道望去,只见在盗洞口的不远处,我哥和陈公子在斜坡上掏了个洞,添上柴火烧的正汪。而我哥两人围在火坑边上烤着火。更过分的是,我哥还端着一碗挂面,就着牛肉罐头,嗤啦嗤啦地吃着热食。
这两人哪是给我造钥匙啊,这分明就是开小灶啊,我这一瞧,心里顿时就不平衡了,叫道:“靠,你们也太不厚道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