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元湛一边护着她的身子，一边伸手拿下她手里的酒盅。
目光猝不及防地瞥见了摊在茶几上的账本。
他怔了下，眼眸一寸一寸冷了下来。
“小姐，你擦擦脸，好醒醒酒。”
这时，瑞雪端着装着温水的盆子进来，见到祁王吓得僵在原地。
祁元湛双手将怀里的人搂得更紧了几分，似是捏疼了她，她开始扭动身子，他才回过神来，抬眸看了一眼呆站着的瑞雪，沉声道：“将水端过来。”
瑞雪点头，将装着温水的盆放在一侧的圆木凳子上，刚想捏干帕子，给自家小姐擦擦脸，就听到祁王冷声问。
“这是沈家四小姐送来的？”
瑞雪低着头，不敢对上祁王的目光，点头道：“是，小姐看到这账本后，哭了好久，又让我去拿酒来，奴婢没有办法，这才...”
祁元湛默了半晌，深吸了几口气，沉声道：“你出去。”
瑞雪愣了下，下意识皱紧眉头，犹豫了一瞬，将那帕子放在盆边，退了出去。
“殿下，真是殿下吗？”
不知何时，萧棠宁抬头看着他，一开口就是一嘴的酒气，她伸手去摸他的脸庞。
从眉心，到鼻梁，再到薄唇...
祁元湛扯下她的手，握在手里，心疼道：“你到底喝了多少酒？”
萧棠宁将手指从他的手里挣脱开来，竖起一根手指：“不多，那一壶还没喝完。”
祁元湛扫了一眼茶几上的酒盅，失笑道：“怪不得醉成这样。”
他取过拧得半干的热帕子，擦了几下她的小脸，又将她的双手浸在水盆里。
再用干净的帕子，一根根擦干，就像是在擦拭什么世间珍宝。
萧棠宁被他弄得痒得不行，靠在他怀里，仰着头呆呆地看着他，忽然道：“殿下你长得真好看。”
祁元湛愣了下，低头回望着她，她却突然凑近，唇瓣贴了贴他的唇角，小声道：“殿下，现在我能亲你吗？”
祁元湛呆住，看着她天真又无邪的眼神，嘴角勾了又勾。
亲了，再来问能不能？
醉了后的她，这么有本事！
“能吗？”她又揪住他的衣襟，伸出舌头舔了下他的唇角。
她的唇瓣就贴在他的唇边，呼出的热气带着酒香，仿佛一把烈火，瞬间就将他浑身点燃。
他拦腰将她抱起，将人放在阁楼里间午休时睡的花梨木架子床上。
将人揽在怀里，低声哄道：“睡觉！”
可他一闭上眼睛，就是方才在账本上看到的。
他早就猜到了，她的仇人是沈家，本以为是因为对沈宴修因爱生恨，没想到真相是这样的。
哼！
沈丞相竟如此心狠手辣。
想到这里，他伸手将怀里的人搂得更紧了些，没想到，他和她的遭遇竟然如此相似。
都是被舅父害得家破人亡。
心口漫天的怒气和恨意，如潮水般席卷而来。
下一刻，就感觉怀里的人扭动了下身子，唇瓣似是无意地贴着他的唇角，一下一下……
祁元湛伸手捏住她的后颈，才止住了她亲吻的动作。
“我知道你心里难受，但你醉了，”他轻声道，“快睡吧！”
萧棠宁却突然挣脱开他的手，翻身整个人压在他身上，严丝合缝。
她低头，杏眸里如揉碎了一池的湖水，看着他道：“殿下不喜欢我吗？”
“喜欢，可你醉了。”
扑通扑通的心跳越发清晰起来，祁元湛大掌护着她纤细的腰肢，黑眸暗了几分。
萧棠宁抬起靠在他胸口上的脸庞，将唇瓣贴在他的耳边，轻声道：“我没醉，所以我能亲你了吗？”
她脸蛋红彤彤的，眼睛哭得红红的，眼底渐渐弥漫出水汽，仿佛只要他一拒绝，她就会哭给他看。
祁元湛怔了怔，有些无奈地点了下头。
下一刻，温软的唇瓣贴上了他的，啃了几口，有些刺疼，还带着几分泄愤的感觉。
祁元湛无奈一萧，眼睫不断轻颤，一双遮遮掩掩的眼眸里，似有什么东西要藏不住了。
啃了几下，她就力竭了，温热的脸颊贴在他的颈脖间，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声音嗡嗡的，似是控诉着些什么。
还没等他听清楚她嘴边的话，她软若无骨的小手往下，无力地扯着他的腰带，小嘴嘟喃着。
祁元湛浑身紧绷，大手捉住她作乱的小手：“乖，睡吧！”
可她的手半点也不安分，他又怕弄疼她，终是被她的手逃开了。
纤长的指腹又时不时触碰他的腰腹，嘴里还喃喃着。
“怎么解不开...”
祁元湛呼吸变得有些沉，他伸手捏住她的下颌，翻身一转，两人一下子变了姿势。
他俯下身子，抬高她的下颌，薄唇就贴了上去。
萧棠宁毫无防备，就被他压在身下，被迫仰着头被吻了个七荤八素。
唇上阵阵发痒，本就昏沉的脑袋，更是一片空白，什么也想不起来了。
直到她感觉快要窒息了，抬手去推他的脸，他才停了下来。
刚喘过气来，一句话还没说，就又被扣住后脑勺吻住了。
连着唇都被亲肿了，感觉身上压下了一块巨石，她快要喘不过气来了，只得往一侧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