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中有一瞬的不耐烦。
但我抓住他的那一下，明显感觉到他在一点点退却自己的不耐烦。
“钟……”我知道他喜欢什么。
他刚要往后退，我抓住他的腰。
钟焕的耳根子骤然红了。
“陆颜，找死！”
他凑过来，呼吸已经不平静了。
他趴在我耳边：“颜颜，再给我生个孩子，好不好？”
“好不好？”
事后，我冷漠地让钟焕带我去见儿子。
他从后面抱着我：“他很好，珠儿带着他，不会有问题。”
珠儿二字让我绷紧脑子的神经。
“所以，我作为他的母亲，没有资格见他吗？”
蜷缩身体，这样大概会好受一些。
我抱紧胳膊，他抱着我的腰。
“还没消气？消气了就回去。”
他觉得我这是在赌气？
会不会把事情想得太轻了点。
“我是要跟你离婚的，钟焕。”
如果世上有我沟通不了的人，那一定是钟焕。
他不会顾及你是什么感受，就只会自己安排。
他什么都心中有数，也什么都运筹帷幄。
“是么？”他松开我。
“我没跟你赌气……”
然后，他起身不知从哪里拿出一副手铐，抓住我的手就把我拷在床头。
他洗澡的时候，我听着浴室的水声，我太蠢了。
可能，我为了孩子，已经没有智商了。
“钟焕，你王八蛋！”
“想见儿子，可以！”他嘴角勾起，“看我心情……”
他就是这样，全凭心情。
“你混蛋！”我瞪着他。
擦头发的动作随意又潇洒。
他把毛巾随手一扔：“你说对了，我就是混蛋……你第一天知道？”
然后，我没有见到钟可可。
并不甘心，不想逃跑。
某天，钟焕忽然兴致好，把手机调到相册扔到我面前。
我看到屏幕上一张可爱的小脸，他闭着眼睛在睡觉。
特别可爱亲切。
我看着这张脸，心里擂鼓。
急忙，把手机抓过来按在胸口。
心脏那一处跳得非常快，快到要破出胸腔。
钟焕躺在我旁边，把我搂过去。
“他喜欢爬行，所以房间里全铺了地毯。”
我耳朵很懵，还以为这辈子都见不到了。
他真的很可爱，可爱到我想抱抱他。
可能是太开心的缘故，我眼泪一直往外流，不停流。
“哭什么，不高兴？那没有下次了。”
“不不不，谢谢，谢谢你，钟焕。”
这天之后，钟焕经常告诉我钟可可的一些行为。
有的事是珠儿告诉他的，有的是他去看他的时候发生的。
我从来没有如此嫉妒一个人过。
我嫉妒珠儿可以和钟可可朝夕相处。
可是，我不能说。
我不能太小气，不能太把自己的心事袒露在外面。
每次钟焕和我说钟可可的生活的时候，我都特别专注地听。
我们的关系也因此缓和不少。
直到某天，有人破门而入。
我靠在床上看着我自己手机里的照片发呆。
钟可可在相片里看起来比之前第一次见他要好得多。
他有自己的眉眼和表情了。
破门而入的，是陈嘉豪。
他表情很不好看。
“你还在这里和钟焕风花雪月，你知不知道，珠儿拿他威胁钟焕，让他跟你离婚？”
我皱眉，身体的血液开始倒流一般。
只有表面冷静而已。
陈嘉豪的嘴角有淤青，在江城，除了钟焕，应该不会有别人会有这胆子把他弄成这样。
除非是上次那群不讲道理的混混。
“钟焕自己会想办法的，与我无关。”
我心疼不已。
钟可可还那么小，不到百天。
他经不住折腾。
“你怎么找到这里来了？”我换个话题，“谢谢你告诉我这些。”
不知不觉，对陈嘉豪的印象有了改变，所以也不想对他态度很差。
知道他把我拉下床，拖出了房间。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自暴自弃，从今天起，我再也不会放你走了！”
我所有力气都用在手上但还是没能挣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