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钟焕不会威胁人,这一点我是知道的。
所以我才心惊胆战。
他不是我的老公,更像我的饲主。
就是养我的人。
高兴了投递给我点食物,不高兴了让我遍体鳞伤。
“钟焕……”我急急开口,但我不知道怎么求饶,“我现在在江城,但如果你不在,我应该回南市去。”
好歹那里有红姐会一直等着我。
可是钟焕沉声应答:“我特么告诉你,好好给我等着,不然……我把你扔了喂老虎!”
想起那只叫颜颜的老虎,我额头上都开始冒汗。
这次,他是真的怒了,我知道。
“我知道了。”
可是,钟焕突然语气变了:“颜颜,我忽然改变主意了。”
这句话就像游戏语言,可是我听着已经有种冰冻三尺感。
明明,他没有严苛的语言。
我还是,打了个寒颤。
“怎……怎么了?”
“把你酒店地址给我。”
不敢怠慢,如数说出。
没想到几个小时之后,我和周维希正在房间里有一句没一句地说话,钟焕就直接按了密码开门进来。
他铩羽而归。
第一件事,不是找我,而是问话周维希:“我临走前交代你,照顾好我太太,你就给我照顾得遍体鳞伤……”
他语气,依然不重。
但是他自带的气势,却能够让人心惶惶。
我本想解释几句,可是身上的伤虽然好了,但总归是多少有点痕迹的。
要是强行否认,只会让钟焕更加勃然大怒。
所以我选择乖巧老实一点,不给自己找麻烦。
周维希的性格本来是不会怕的,可是钟焕确实把她吓到了。
“我……”
“周小姐,这笔账,我们以后再算。”
他说完拉着我没有半点顿步就走出了房间。
然后,进了对面的房间。
第一件事,他把我塞进浴室。
“脱!”
简单粗暴的一个字。
我揪紧衣服,把手往胸口一捂:“现在不是洗澡睡觉的时候。”
“脱!”他又重复了一遍。
别无选择。
不敢忤逆他。
只能把把扣子一粒一粒解开。
被人剥了皮的羞辱感瞬间裹挟我整个人。
他一步步走进,也不打开花洒,我后退,后退……
直到后背靠上冰凉的瓷砖。
冷得我倒抽一口凉气。
可我没来得及和他说什么,他就发出下一条指令。
“转身!”
我双眼迷蒙。
转过身,背对着他。
身后久久没有动作。
我正猜测他的下一步行动,腰就被一双手缠住。
“瞧瞧,我才离开多久,你身上……到处都是伤。”
后背贴着他的身体,瑟瑟发抖。
“钟焕,你……”
“知道怕了?”
他一巴掌拍在我屁股上。
啪地一声,让我羞耻又难堪。
“你……”
“怕还不老实?”他的下巴抵在我肩上,“到含山别墅去玩女人?还顶着陆太太的名义,陆颜,你好大胆!”
纸始终包不住火。
怪我,招摇的是我,怪我自己多事。
“以后……以后不会了。”
要不是袁红说得那样玄乎,鬼才愿意去!
“想不想我给你报仇?”
“啊……我……”
我并不想报仇。
也并不想和那个缺了好几根手指的人,再有任何瓜葛。
那晚的拳打脚踢,我已经怕了。
“不想,不用了,陈嘉豪已经……”
“他?”钟焕嗤笑,“一段视频,让那人受点折磨,就算报仇?陆颜,是你太善良,还是我陆太太没身份?”
这浴室不大,他穿着衣服,而我很难堪。
再怎么样,我只想快点摆脱这样的局面。
“好,你怎么做,我都听你的!”
“乖!”
————
两个小时之后,我们到了江城的郊区。
这里是江城和南市的交界点,那座山的山脚离这里不远。
我其实并不想多事。
但是,我还没下车,就看到那所房子外面的狼狗。
这狼狗站起来恐怕比我人还高。
浑身带着劲儿,被铁链拴着。
隔着挡风玻璃,我都觉得它能把我活吞了。
钟焕到底,还有什么把戏。
领养老虎也就罢了,现在狼狗也来。
下车后我一直腿软跟在他身边。
要命的是,本来还很凶狠的狼狗见到中钟焕,瞬间温顺下来,趴到地上了。
“把它牵进来。”
门口一个小厮应了一声,把狼狗的铁链一头解开,让它跟着我们进来。
我一眼就看到不远处的人。
他被铁链捆着,已经遍体鳞伤。
狼狗一闻到他身上的伤口味道,就兴奋得扑过去。
我抓紧钟焕的衣袖。
“他动了你哪里?”
我闷不吭声。
“说!”
其实,那些人何止动我一处,他们把我整个人都快拆了。
但我还是随口说了句:“小腿。”
我想,这地方总轻一些。
钟焕眼皮一抬:“把他小腿上的肉给我割下来,喂狗!”
我喉咙瞬间一口腥甜。
恶心感突然涌上来,无法控制。
可是,仍旧阻止不了他们的行动。
最终,我眼睁睁看到两块肉被割下来,扔到狼狗面前。
那人破天的喊叫声快把我耳膜震破。
我终于领教了,钟焕血腥暴力的报仇。
……
走出屋子,我的神经还在突突跳着。
钟焕冷着脸,像是刚才的一幕没有发生过一样。
我如同木头人一样上了车。
钟焕坐在我旁边,又问了一个问题:“吃什么?”
我哪里吃得下东西。
但不敢直言。
钟焕说:“没胃口?不如去喝茶?”
“你……你把这人……”我深呼吸,“以后会不会有麻烦?”
“麻烦?”
钟焕让司机调低空调。
“对,你就不怕……”
“我就是所有人的麻烦。”
果然,是个狂妄的人。
之后,钟焕果真带我到了一间茶舍。
不过这茶舍没有服务生,而是需要自己煮茶。
环境清幽,隔音很好。
我不知道他带我到这里来的目的。
但我心里有不好的预感。
他不会这么轻易就放过我。
那人是收拾了,没错,但他没有收拾我。
一会儿的功夫,他把茶递到我面前来:“尝尝。”
我哪里敢尝他的茶。
但又同时不敢拒绝。
骑虎难下,只能伸手过去。
天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