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全都盯着钟焕。
“老八才十七岁，如果命没了，我不管你是谁，我要你赔命！”
我小腿僵了一下，钟焕刚才撞过去，差点出了人命么？
可是他明明……
说只是受伤。
难道助理刚才……
“钟老板，刚才他们试图围殴我，然后我就把受伤那和小孩……”
话没说完，钟焕一脚踹在助理身上：“我让你处理好，这就是你处理方式？东方，你白跟了我这么多年！”
东方没有任何话，生生挨了这一脚。
钟焕再上前，我没有立场拉住他，只是东方后退几步。
“如果那人死在里面，你进监狱，我陪你进！”
钟焕的话掷地有声，他说完回头看着这群小年青。
“这交代还行？”
毕竟是医院，走廊的病人和家属都因为这件事避之不及。
医生护士更是不敢过来。
鼓起勇气，我抓住钟焕的胳膊，冲他摇头：“钟焕，你消气，这里是医院，不要乱来。”
这一瞬，我发现我以前认识的钟焕都是假的。
以前我认识的他一本正经，参加过的唯一群体滚动就是开会。
而不是这样打架斗殴。
尤其是，还把人打到医院，险些丧命。
“哪位是病人家属？”医生护士都走过来。
那些人立马把钢管往袖子里藏。
然后冲过去。
“来一个就够了！”医生有些无奈。
钟焕走过去：“直接跟我说。”
“病人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但是颅内受到重创，出血严重，小心调养，出不得半点岔子。”
……
他们口中的老八被送到重症病房，一切费用由钟焕承担。
东方狗腿地对钟焕千恩万谢，但钟焕没理他，直接把车子开到修车厂。
“所有费用，从你薪水扣！”
东方在后座发出一声哀嚎。
另一辆车子开来的时候，钟焕让那司机送我去昨天的酒店。
我一时不理解。
他说：“在医院躺着的人，也有你的责任。由你照顾！”
我下意识是拒绝，可是又突然良心发现。钟焕的要求合情合理。
的确也有我的责任。
第二句话，钟焕是让东方去把侯总约好，说是该谈谈这件事，算算账了！
回到酒店已经傍晚了，那护士还在，她竟然备好了饭菜，让我吃完等着给我上药。
也怪我太事儿，吃饭休息洗澡上药，都弄完之后竟然才十点不到，想下楼转转，结果遇到了那群小混混。
我跑不过他们，更跑不过他们的机车，所以，那个被称作老六的人拦下时，我认命了。
“你们放心，明天开始我会照顾你们的老八，你们现在就算打我一顿，把我也打到住院，对你们一点好处都没有，只会让事情更复杂。”
我从来不找借口。
月黑风高，这些年轻的面孔让我想起我在监狱的日子。
监狱三年，我最年轻最应该活泼潇洒的年纪，是在监狱度过的。
“随你们，要来也行！我不吓唬你们，但我确实在监狱待过三年，理由是故意杀人罪。”
从没想过会用这样的方式把自己的过去剖开。
出狱前我告诉自己一定要掩埋，要重新开始，要坚决不提过去。
可是现在的每一天，我都在向全世界宣告这件事，让全世界都帮我记住。
想法和现实的背道而驰。
“你吓唬我们？杀人犯我们没见过？”
我积极保持镇定，告诉自己不要慌？
“那你们见过只坐三年牢的杀人犯吗！”
他们在社会上历练，自然也是懂得很多，我这么一说，他们就明白了。
我有背景，背景厉害。
“我们也不是找你麻烦，就是听说了钟老板要你亲自照顾老八，所以来提醒你，不要试图耍心眼，不然，我们也可以成为杀人犯。不过……虽然我们自己都舍不得吃的东西，我还是买来孝敬你老人家了！”
说完他一个眼神，其他人围上来就把我嘴掰开，还制住我的手脚，动弹不得，也挣扎不得。
只是眼泪不停往外流，委屈又心酸。
谁都可以欺负我。
那东西的味道特别让人反感，但我知道，我完了。
一切结束之后，我只觉得浑身难受，又痒又疼，我拼命挣脱他们的手，蹲在地上开始挠，甚至把皮肤挠破了，但还是又痒又疼。
我害怕得一巴掌一巴掌打在皮肤上，耳边和眼前都是他们的笑。
“喏，给你，吃下去会好受点，但，这东西必须按时吃，不吃就又会像现在这样！吃不吃随你，东西放下了！”
说着他们把东西放下：“记住，照顾好老八才有这玩意儿给你！不然，等着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