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过去又重换了一个册子拿了过来,说“那两位先看看这本好了。”
“谢谢。”
楚荞接过,随意的翻看着,几乎全是短发式样,楚荞露出欣喜的目光,而淮宁却是兴趣缺缺,他的眼睛一直都停驻在她的长发上没有移开过,一会儿就没有了,现在他想多看看。
手中把玩着她的发丝,多少次,他闹她的时候,都喜欢玩她的头发,感觉她的头发像绸缎一样柔软顺滑,那么漂亮,那么柔美,他很喜欢,非常喜欢。
突然,听到她低低的笑声,淮宁转眸望她,他都难过的快哭了,她居然还笑的出来,“在笑什么?”
“想起是大一那时候吧,军训刚结束没几天,就被同寝室的几个疯丫头扯来陪她们做头发,当时,经不住店员的说服,一个没忍住就做了离子烫,花了差不多九个钟头,脖子都酸死了,回家刚进垂花门就被爷爷给发现了,把我给臭骂一顿事小,拉过我就给水盆里塞,呵呵,你猜怎么着?”
“怎么着?”
他在想她做离子烫会是什么样的,他盯着她的脸发呆。
第二天,我一觉睡醒,在海棠树下刷牙,莲看见我大喊一声:“妈呀,狮子王!哈哈哈……”
楚荞笑弯了腰。
狮子王,不就是爆炸头了!
“怎么会成那个样子?”
“爷爷把我头发摁到水盆淋湿了,说是要把头发给洗了变回来,还有之前发型师也说做了离子烫三天内不能碰水的,否则就蓬了,呵呵,被爷爷这一闹可不就变狮子王了嘛!”
“那你觉得狮子王好看,还是,离子烫好看?”
“都不好看,看着怪怪的,尤其那个离子烫,你若是看过《少年赌神》里黎明饰演的赌神高进,你就知道有多怪异了!”
“黎明?少年赌神?你也喜欢看那些个?”淮宁深感诧异,从没听她说起过呢,原来这些她也看过。
“莲那时候可不天天看赌神系列,还有就是那个啥,对了,莲特迷郑伊健,陈小春的古惑仔,可不,都是那些个片子教坏了一代青少年,连跟着那些个坏小子在外面瞎混,成日里惹得爷爷大发脾气,连个脚后跟都逮不住,一个不妨,莲就溜出去了,爷爷气的直拍桌子,直到他在夜总会里……”
楚荞猛然止住,她不在说话。
淮宁意识到她的反常,他自然知道那天晚上开始一切都发生了改变,他握紧了她的手,没有说话。
有顾客结账,在镜子里照着自己的发型满意离开了,这时候,方才那个理发师过来了。
“小姐这边请。”
“我过去了,你要是闷,就出去透透气好了。”楚荞摘了眼镜递给他拿着。
淮宁依旧没有说话,他看着她的眼睛,呆了一呆。
一双眼睛盯着她的长发在发型师灵巧的双手中散开,像瀑布一样,垂在身后,那么柔顺,丝滑……
淮宁来到她身后。
楚荞没戴眼镜,但是透过镜子她还是看见了身后的他,“你怎么过来了。”
“我看着你剪。”
淮宁从镜子里看着她黑宝石般漂亮的大眼睛,默了半晌。他伸手,摊开掌心,发型师稍稍一愣,之后,发型师明白了他的意思,将剪刀递给了他。
“淮宁。”
楚荞愕然望他,他这是……
他轻吻了吻她的头发,长指由发根顺到了发梢,这么小心的顺着,顺着……他的每一下触碰都让她身体微微的颤着,她紧咬了下唇,就听他在她耳边说:“荞荞,这次我剪了你的发,下次将由我亲手盘起!”
“嗯。”
她轻应了声,眼眶里热热的,她不敢再看镜子,低垂了眸,感觉到他的手慢慢的收拢,又松开,收拢,松开。
如是反复……
他闭了闭眼,轻轻的拈起一小缕,剪刀伸了过去,闭眼的瞬间,就听到剪刀“喀”的一声,一缕发丝落入他指间,这是她的发。
楚荞适时伸手过来,他滞了下,将那缕发丝小心轻放在了她的掌心,生怕一根不慎掉了一根。
又是一小撮放在掌心,直到楚荞感觉颈后一轻,“喀”最后一剪刀落下,最后一缕发丝和前面的归位一体,她握紧,这是她留了好多年的长发,就这样剪掉了。大手握紧了她的手,良久,她睁开了眼睛,笑看着镜中的他,说:“收起来吧。”
发型师递给他一根红色橡皮筋,他点头表示感谢,将头发小心的缚好,剪刀递还给发型师。
头发剪了似乎不急先前的长了,也不是很重,柔顺的覆在他掌心,他轻轻的握着,像以前那般的珍视如初。
发型师为他搬了张椅子,他摆了摆手,没有坐,只是站在不会妨碍到发型师的地方看着发型师手法灵活的修剪着适合她的发型。
很快,修的差不多了,有店员过来带她紧去洗头,而他本想跟着,看着她红红的眼睛,他顿住了脚步。
就听到身后发型师说话了,“欢迎光临审美,不知两位想做审美发型?”
“我未婚夫陪我做离子烫。”是个女人的声音,甜腻腻的,似乎有些耳熟。
“小姐头发很漂亮,干脆做个梨花头吧,今年很流行。”发型师又在推介了。
“还是不了,我们军艺是不允许学员烫头的。”
军艺?
淮宁猝然转身,就见方才他们坐的休息区沙发内已经换了人,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叶久杨和罗臻臻。
怎么这么巧?
淮宁手握紧。
楚荞洗了头发出来,头上裹着白色的毛巾,她看他还在那里,她冲着他笑,他扶她在椅子上坐了。
休息区,就听到发型师和蔼的声音传了过来:“好,两位请稍等片刻,待这位顾客剪完头发就给您做。”
“谢谢,我是你们这里的会员,年前我的头发也是您做的呢。”罗臻臻笑。
“哦,是嘛!难怪看着小姐有些面熟。”发型师习惯性露齿笑着,那帅气发型也伴着他朗朗笑声颤了一颤。
有没有搞错,他从上海过来这家店还不到一个礼拜!
发型师笑着过来了。
“让您久等了。”
“没关系。”楚荞笑,淮宁退到了方才的位置,他敛了笑,眸中有着一丝懊恼,怎么就偏偏他们也来了,早知就不来这家了。
发型师为楚荞将头发吹到七成干,手指拢了拢头发,拿着剪刀将没修到的地方又细细的修剪一番,之后,发型师拿了亮发水过来刚要喷,淮宁和楚荞异口同声:“不用了。”
她的头发本就很亮,根本就用不着那些个。
“呵呵,好了,想不到小姐留短发的样子更漂亮,您看看对这个发型可还满意?”发型师笑着点头,双手拢了拢楚荞俏丽的短发,发型师对自己的‘杰作’很是自豪。
“谢谢你了,我很喜欢。”
淮宁拿纸巾小心的为楚荞擦拭鼻子上沾的一根碎发,他看着她清纯可人模样淡淡笑起。
原来他蓄短发竟有另一种美,他不由得看得呆了。
“看什么?不认识了?”楚荞抿唇笑。
“呵呵,好看,不过暂时呢还有些不大适应你留短发。”大手故意拨拉着她的短发,楚荞嘟唇,“别乱挠挠,乱了都。”
发型师将梳子递了过来,淮宁接过,替她轻轻的梳理好,他笑着将梳子递了回去,拿出金卡给了发型师,发型师拿着卡去结账。
“小姐剪完头发了吗?”罗臻臻突然站在了二人身后。
她一时半会人没认出楚荞来,目不转睛打量着面前的短发美女,好漂亮哦,她突然也想留短发了,可是久杨似乎更喜欢长发,他经常抚着她的长发发呆好半天。
“罗小姐。”
楚荞认出了罗臻臻。
“你是……”
“靳楚荞。”
楚荞笑着报出自己的名字。
“原来是你呀,哇,你变漂亮了哦,怎么和以前看着不大一样了呢。”罗臻臻围着楚荞转了一圈,眼里有着不可思议。
“罗小姐说笑了。”
“傅先生可真有空来陪傅太剪头发,话说今年似乎不怎么流行短发,傅先生真舍得傅太剪了短发?”
“舍得不舍得,舍不得也得舍得。”淮宁笑了笑。
罗臻臻被他给绕了进去,她愣了愣,“傅先生说话可当是费神呢。”
“罗小姐一个人来?”楚荞问完,见淮宁看了过来,她觉得这句话问的很不应该,她抱歉笑笑:“那再见了,我们改天见吧。”
“哎呀,傅太等下,刚巧碰见了,我今儿不妨就一起给二位了。”罗臻臻找手包,才发现手包不在她这里,她扬声唤着:“久杨。”
休息区,叶久杨指间正拈着一副黑框眼镜发呆,听到罗臻臻的唤声,他抬脚走了过来,“什么事?”
楚荞呆然望着他。
“杨子,咱们又见面了。”
淮宁友好的伸出手去,叶久杨看了眼他,没有伸出手,只是将手里的眼镜放在了他手中:“说久也不久,前不久才刚见过。”
淮宁知道他说的是b大那天,心中感激,他说:“那天……谢谢你,真的谢谢,你的好我永远铭记于心。”
“言重了。”
叶久杨语声淡淡。
蓦然,漆黑双眸一紧,她的头发……剪了!
“剪头发?”
他还是问了出来。
“是。”
“久杨,傅太剪短发好好看呢,不如我也剪短发好了,也省的我每天早上起来捣鼓老半天,起那么大早,我都困死了。”罗臻臻看着蓄短发的楚荞,那俏丽清纯的模样,她突然就起了蓄短发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