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荞看了那个殷勤的过分的店员小姐,她蹙了蹙眉,放慢了脚步。
淮宁停下,他走了过来,看着她:“怎么了?”
“没什么。”语声淡淡,透着不悦。
“走吧,去那边看看。”他笑,大手握住了她的手,她几次想抽手,他却是紧紧握着,没有松开,唇间飞扬着一抹弯弯的漂亮弧度。
店员的目光不停望向楚荞身边英俊挺拔的他,这个其貌不扬的女人还真是好福气,这么英俊阔气的男人竟然愿意为她花大把的钱,甚至还陪她逛女装店,像这样有温柔,又耐心的男人似乎为数不多了呢。
店员眼神辣辣的望着他的脸,楚荞心里一阵腹诽:花痴,也不怕看多了长针眼!
瞅见她微愠的目光,淮宁心情再次大好,呵呵,难得哦,原来他的小心肝儿竟然吃飞醋吃成了这样子!
傅淮宁扭头环顾周遭,他伸手指了几处款式新颖的女装,沉声说,“大凡别人没动过的,像这几种款式,每种颜色各拿一套,按她的尺寸。”
“好的,您稍等。”店员会意,几位店员小姐点头记下,匆忙进去拿衣裳。
淮宁牵着出强制休息区的沙发上坐了,楚荞一直沉默不语,继而她狐疑扭头,“要的了那么多?完全没有那个必要嘛!”
他买那么多,难道是为了帮那个对他有意的店员?突然之间,整个人莫得一凉,心却微酸,竟然是说不出的滋味……
“有必要,非常有必要。”他笑。
怎么还在生气呢?
没多久,几位店员小姐将淮宁点名的衣裳全都拿了来,差不多有二十四套左右,店员热情的笑着介绍,“这几种款式,我们店每款都有三种不同颜色,也是今春卖的最火的,相信小姐穿了一定很漂亮……”
“请不要称小姐,这位是我太太。”淮宁沉了声音,眸光犀利如刃,小姐,小姐,多难听的称谓。
“抱歉,但不知太太还需要些其他什么服务?”
其他什么服务?
咋就听着这么不顺耳,特tm别扭呢!
“这些我全要了,明天,送到这个地址就可以了。”淮宁硬声打断了对方的话语,他递了张金卡过来。
楚荞一下子懵了,这男人今天九成九是疯啦,怎么一下子就卖了这么多,瞧见店员拿着他的金卡要去收银台结帐,楚荞急忙喊道,“等等!”
“真要不了那许多,两件足够。”楚荞望着他灿笑脸庞,她将他扯到了一边小声说着。
这差不多有近二十四套衣裳了啊,叫她穿得过来嘛!
见店员还杵在那里没动,淮宁一个冰冷的眼神瞥向了看着他们的店员。
店员明白,小跑着走向收银柜台赶紧了结帐,这可是大大顾客呐,出手那叫一个大方,她也看出来了那个女人明显不想买,她必须手脚得麻溜儿些,要不然这笔稳赚不赔的大买卖那可就黄了。
楚荞万分无奈,小声嘀咕,“我真的要不了那许多的,你瞅瞅,我天天站讲台,到处都是粉笔灰,你让我穿的那么鲜亮,那不是暴殄天物是什么?”
“一天才一套而已,一年有三百六十五天,还差三百四十一套。”他脱口而出,楚荞一惊,说完,连淮宁自己也被自己方才的话给惊到了。
三百四十一套?
这可都是春装,难道要她冬天也穿不成?
凝窒的气氛,闪烁的眼神,冷峻的容颜柔和了些,楚荞抿唇笑。
淮宁挠了挠头,亦笑。
楚荞转开话题,“还记得你说我穿裙子难看死了,今儿还买了那么多,真不明白你到底想做什么?”
淮宁敛眉,伸手揪了揪她的耳朵,凝声说道,“你这耳朵是怎么听话呢,我说的是你穿的那件‘保姆裙’难看死了,哪里有说你难看来着!”
嗯?
他说的是那件裙子难看,而不是她?
楚荞睁着大眼睛,确定了他是在说她那天穿的那件裙子特难看,心里竟然有些淡淡的欣喜,似乎有什么东西从心底里呼呼的上升,暖暖的,甜甜的。
她不满地抗议,“歆歆要是知道你说她给我挑的那件裙子是‘保姆裙’,她铁定饶不了你!”
其实温歆和她逛商场时给她挑的那件裙子确实挺好看的,只是她觉得温歆挑的那件太熨帖了,有些随身,所以,她又拿去换了件大码的,穿着是宽松些,那么肥大,都到了脚后跟了,呵呵,穿着可不就像极了‘保姆裙’。
淮宁只淡淡睨她一眼,摇首笑着,不置一词。
因为留了地址,所以他们不用拎来拎去的,也省事儿很多,就等着店家次日上门送货就行了。
等回到家的时候,楚荞已经倦极。
她的稿子还没整理好,她打了哈欠抬脚走向书房,身后,他横抱起她向浴室方向而去。
“淮宁,快放我下来,我工作还没做完呢,我还要……”
楚荞还未及说完,淮宁沉声命令道:“乖乖去洗澡,洗完早点休息。”
“你先洗,我待会儿再洗,我的工作还没做完。”楚荞还是忍不住轻声嘟哝,双手不停的去推他,“赶紧放我下来,否则我明天没法交差的。”
“那是你的事。”
“喂,你怎么能这样子嘛,那是我的工作,我的任务,我得给人负责。”
怎么可以这么没责任心。
“被辞退不是更好?”他气结,工作对她来说真就那么重要?
“我不要。”楚荞嘟唇。
淮宁将她一下子扔到了沙发上,他将她锁在了臂下。
他冷漠的俊容看上去阴霾,琥珀色的双眸闪烁着隐隐光芒,有一瞬冰冷寒意迸射,他动了动唇,“再不听话,我现在就把你给就地正法,要你明天、后天、大后天、大大后天都下不来床!”
“你居然威胁我?”
“是又怎样?”凝望了她数秒,嘴角噙着一抹笑容。
“不怎样。”
她瞪他一眼,侧首不去看他。
霸道的男人。
他的手覆上了她的手,那样突然的举动,掌心的温度瞬间透过手背渗入肌肤。
他算是彻底败给了她,缓了眸色,低低的哄着她:“乖,听话,已经很晚了,洗洗早些睡了,工作明天做也一样,是谁规定一定非要这么辛苦,你是我太太,你这么辛苦,你让我觉得自己很没用。”
楚荞整个人僵住,她绝对没那个意思的。
“淮宁……我……对不起,我没想过那些的,我只是觉得我既然做了这份工作我就得做好它,仅此而已。”
他抬腕看了看腕表,深感无力,说:“那好,顶多半个小时,过了时候,你知道我会怎样?”他叹气。
“嗯。”
楚荞微微一笑,忽而她抱着他的脖子,嘴唇凑了过来在他唇上亲了一下,算作奖赏,起身,抬脚跑向了书房。
手指触了触唇,那抹馨香还在,唇角弯起。
淮宁打开电视,指间拈了一根雪茄,突然想起什么来,他瞅着雪茄默了半晌,皱眉,这才不急不徐地又收了起来。
答应过她若非适当场合,他是不准不抽的。
抬手解着衬衫扣子,他进了浴室,不多时,他出来了。
瞥了眼墙上的挂钟,刚好半个时辰过去,他来到书房,台灯亮着,而她竟趴在桌上睡着了,他无奈摇首。
横抱起她走回卧室,刚要把她放下,她却在这时候醒了。
“我……我怎么会在这儿,我还没弄完呢。”说完就待起身去书房。
“你去哪儿。”
“我……我那个……”
见他看着墙壁的挂钟,他给她的半个时辰早过了,好像是该睡觉了哦。
“今天也别洗了,就这么睡吧。”长臂一卷,将她揽向了怀中,他闭上了眼睛。
“啊,不洗澡我睡不着。”
“睡不着?睡不着?那你方才算什么?要不是我方才去了书房,你是不是打算一觉睡到大天亮?”冷硬惑人的脸部轮廓没有一丝变化,仿佛刚才开口说话的人并不是他一样。
“我……”
楚荞一听这话,脸上羞涩,她不敢再多话,转身,她蒙头拉上被子,就像个小猫一样蜷缩在被子里。
温煦的脸庞闪烁着光芒,淮宁忍不住轻笑。
可是等他再伸手去摸,她不见了?他喊她:“荞荞,荞荞,你在哪儿?”
没人回答。
“荞荞……”
他的额头有汗渗出,许放看着不断梦呓的他,许放皱眉,轻轻的推了推他:“傅总,傅总……”
豁然睁开眼睛,就见许放正关切的看着他,而此刻,他还在飞机上。
“怎么还没到?”
“呃,傅总,飞机还有不到十分钟就可降落。”许放如实说。
这么说他方才睡着了,他好像有梦到她。
半个多月不见,他怎么隔了一个世纪那么久?真的好想好想她,不知道她现在睡醒了没?
对了,冯阿姨好像回来了哦。
可是他还是比较喜欢她为他煲的汤,暖暖的醇香,很好喝,那种感觉真的很好,看着她在厨房忙碌的身影,他就忍不住的想闹他的‘荞荞小妈妈’。
冯阿姨不在的那段日子,家里就只有他们两个人,每天能推掉的会议他都给推掉了,他总是早早的给自己下班然后回家,每次进门,都会看到她在厨房忙碌的纤细身影,今天她还会像那段日子一样在厨房为他煲汤吗?
自从妈妈过年的时候说他瘦了好多,被她刚好下楼给听到了,她的脸红了,以后,她总是下班后再忙,都会在厨房里为他煲各种汤来补痒身子。
没几天,他就又壮得更头牦牛似的,到了晚上他就精神头十足,缠着她,可劲的闹她,总是折腾到大半宿,累的她气喘吁吁,每次都说再不给他煲汤喝了,省得他老想着那事儿,可是到了第二天,她还是会给他煲汤喝。
他就知道她也不舍得他给累着了。
想起她生气时候嘟唇的模样,他心里就一阵挠挠的慌,就想着赶紧奔回家好好的抱抱她,他真的是快想死她了。
飞机在一声轰鸣声后,没过多久,终于停了,黑色兰博基尼已经候着了,上了车,许放开了手机,他转身看向身后,试探问道:
“傅总,咱们是先回恒泰还是……”
傅淮宁眉峰高高吊起,眼睛眯成一线,他看着许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