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叔,荞荞要是问起你……”
聂冰搬去b大,听许放说荞荞有去聂冰的家,心中隐隐有些担忧。
“放心,我知道怎么说,在我眼里,熙雯姐才是我的大嫂,那个女人她还不配。”
“谢谢小叔。”
“你小子又来了,都说一家人嘛,干嘛总这么客气。对了,陈纲的事,我还没谢你呢。”靳向勇笑了笑,想起战友陈纲,他又是一番唏嘘。
“纲子就是个倔驴脾气,回家探亲刚好遇到幺妹被那个王八羔子给欺负,他一个没忍住就出手了,这不?何家人死咬住就是不放,tmd原告生生的变成了被告,还被开除了军籍,哎,也真够背的;后来党老给设法弄到他们611当保安队长,没想到何家人还是不肯放过他。”
说起陈纲的遭遇,靳向勇那叫一个火大,大掌拍了下去,就听到“滴……”的一声鸣响。
“其实我也没做什么,外公外婆自打搬进了锦官城,我也不大放心,又一时半会儿找不到稳妥的人在身边照应着,刚好小叔提到陈纲,也就顺带给安置了,呵呵,人确实挺不错的,在锦官城很受大家爱戴,对外公外婆也是多方照顾,这还得多亏了小叔的举荐呢。”
“他家境稍困难些,大家都是战友,能帮多少是多少吧。”
到底是战友,那份兄弟情,就是无坚不摧,一个字:铁!
“那小子上次对荞荞不敬,被我给惩治了一番,何老鬼那儿我也让人放出话了,他不敢在对纲叔怎么样的。”
“你说的可是那……何衙内?”
“就那厮,真是死不足惜。”
在他没出手前,被叶久杨抢了先机,他还真是窝火了一阵子。
不过,听说何老鬼得到京里的传话,那五十皮带确也不是做戏,听‘弼马温’说打得不轻,那小子估摸在床上没个三五月那是下不了床。
“还是你小子有手段,哎,只要想到纲子,我就恨不得撕了那厮,大好的前途就这么毁了,眼看要升中校了,哎,真真的可惜了。”
突然想起什么,靳向勇觉得还是问问比较好。
“对了,我有一哥们儿那天凑巧也在明珠,好像有看见杨杨也出手了,是不是真的?我没别意思,就是想确认下,不想回答也行。”
随着车子一路颠簸,他的心怎么也在跟着在颠簸,小叔唤他‘杨杨’?知道小叔说的是叶久杨,心还是有些不大舒服。
那张刀刻般的俊容却有些朦胧起来,惟有一双眼眸依旧深邃,他轻叹了一声,低低道:“是,他在。他为荞荞……再次大打出手。”
靳向勇挠了挠耳根,对于自己方才的话似是有些后悔,他安慰他道:“嗨,都过去的事了,瞧我这嘴!”
“呵呵,小叔多虑了。”傅淮宁淡淡微笑。
“小宁啊,荞荞呢像足了大哥,怎么说呢,就是有时候有些轴,你也甭和她一般见识,一时半会儿的她转不过弯来,待她想通透了,她会全心全意待你的。”
大侄女对杨杨的感情那是不能抹杀的,可是小宁对荞荞如何大家也都是有目共睹的,那是捧在掌心怕摔了,含在口中怕化了,宝贝儿似的宠着,纵着,任她使小性子,真希望荞荞能早日明白过来小宁对她的一番情意。
“小叔说的是,说真的,我有时候还挺怕她的。”他笑。
“哟,你小子那可是天不怕地不怕,怎么也有怕媳妇儿的时候?”靳向勇有些不信。
傅淮宁清咳了声嗓子,他说:“我怕她不理我啊,您知道的,荞荞的脾气有时候还蛮像爷爷的,这要说是不搭理谁,呵呵,恁你是玉皇大帝那也没招,人就不给你那脸儿。”
“哈哈哈,这话我信,爸爸有时候还真就那脾气。”
两人一路说笑着,这时间眨眼就从指间溜走,因为有前面十多辆军车开道,越野车可谓是畅通无阻,风驰电掣驶一路到了省院。
赵国平正和一位身穿白大褂的男人说话,抬头看见匆匆进来的傅淮宁和靳向勇,他忙招呼他们。
“赵叔,爸爸现在怎样?”
“呃,还在急救室,听老邢说,夫人和荞荞也过来了?”赵国平眉心深凝,瞅向傅淮宁身后,却没看见。
夫人估计被老邢今儿晚上给吓的不轻。
傅淮宁不疾不徐说道:“妈妈和荞荞随后就到。”
“哎,瞧这事儿闹的,听说夫人也是刚从纽约回来,这厢又长途跋涉的,哎……哦,对了,忘了说,淮容也过来了,在急救室,也差不多快出来了。”
“邢叔通知的淮容?”
傅淮宁蹙眉。
“不是,他从庐山疗养院那边过来的,这不,你爸在这边一出事,他那边儿那可都是达官贵人,消息灵通着呢,大伯有事儿,大侄子还能那么优哉游哉,脚一抬可不就过来了。”
原来是这样子。
突然记起身边还有人呢,赵国平抱歉一笑,拉着傅淮宁说:“小宁。我给你介绍下,这位是省院的余院长。”
“您好,傅淮宁,今儿让您受累了。”
“傅总客气了,这都是应该的。”
两人握手,余院长听傅淮宁自报家门,他惊愣不小,敢情这位就是京里那位赫赫有名的‘少爷’。
知他是首长家大公子,余院长自是免不了热情寒暄客套一番,顺带也不失时机的将首长目前的情况向他仔细汇报。
“少爷”那在京里比他老爹傅兆钦还有名,谁不给‘少爷’几分薄面。
省委的几位首长先后到来,傅淮宁热情的上前一一握手,会客室里,一众首长争先说着各自的建议,就见傅淮宁颇有耐心的听着,不时点头。
他很感谢几位首长百忙亲来垂询,以及对赵叔和邢叔的帮助,当然他也会考虑在江西发展市场,听到他这样说,几位首长是极力鼓掌表示对他进军南昌的计划深感支持。
融洽、和谐的气氛令赵国平是彻底大开了眼界。
赵国平笑着拍了拍靳向勇肩头一记,长吁口气,低声说:“哎,小宁那就是小宁,瞧,啥事儿到他手里那怎么就容易许多。”
“这帮人眼睛又不瞎,谁让小宁树大招风,这不,好不容易逮着财神爷了,还能轻易撒手,他们又不傻。”靳向勇最见不得官场上这些个筹谋运作,他不屑撇嘴。
省委的人走了,临走还不忘再三叮嘱一番,傅淮宁笑着送众人离开。
见傅淮宁笑着过来,靳向勇直皱眉。
“今儿,辛苦赵叔了。”
“嗨,要谢你还是得谢向勇,今儿多亏了他在,那军车开道,全江西有名的冠心病专家权威可都给他一窝蜂给端过来了,那势头就差拔枪了。”
赵国平看着靳向勇似乎又看到了当年叱咤风云的靳老爷子,他终于露出了笑脸。
“这年头,哎,你说下午那会子老赵和老邢急的团团转的时候咋就没见他们这么殷勤,这会子得到你来的消息,一个个都顺杆儿可劲给上爬,啧啧啧……”
“你能带给他们利益,他们一准睬你。关键是他们算准了小宁铁定会来,今儿下午我和老邢腿都跑断了,愣是找不到半个医生的影子。人说啥,下班了,有事明儿再说,这事那是明儿能说的了的吗?我都想大耳光子抽吧她。”赵国平心里只觉得憋火。
“这帮老表牛起来那比当年紫荆城里的娘娘还拽,我这也是没招啊,这不就给急了,呵呵,让老赵你今儿看笑话了。”
他在这地儿可没少待,多少知根知底些,靳向勇笑的凉薄。
“谁笑话谁啊,我还得谢你呢,首长行事低调,在这边找个专家那比登天还难。”忆及下午那会子,赵国平是直叹气,就见靳向勇在兜里摸出烟卷来,他忙摆手,“哎,这里可抽不得。”
“呵呵,一时给忘了。”
靳向勇拿着烟卷在鼻下轻嗅了嗅,权当解个嘴瘾,赵国平见他这样子,摇首深笑。
“赵叔,小叔,您俩位先坐下歇会儿。”
“小宁也甭客气了,咱们这可都习惯了,突然四平八稳的坐下,这屁股下那就跟垫了板砖儿似的,哪儿坐得住。”靳向勇那话惹得路过的一个小护士掩唇偷笑。
靳向勇摸了摸脑门,有些百思不解,“我说什么了我,那小妮子咋就笑成这样?”
“向勇啊,哥劝你句啊,这以后还是能少说话就少说话,否则啊,到手的媳妇儿都能让你给活活噎回去喽。”
“呵呵,就为这点子事不让我说话,至于嘛我,那我还倒宁愿打一辈子光棍儿,落得个自在,不让我说话那一准得憋死……”
谁的手机响起,靳向勇在腰间摸了摸,他拿着电话瞅了瞅是总部打来的,他正了脸色,走向了窗边。
这时候,急救室的灯灭了,傅淮宁和赵国平二人急匆匆走了过去。
门从里面打开,几个身穿白大褂,戴口罩的护士出来,傅淮宁和赵国平两人忙紧走两步,见一个带着银边眼镜医生模样的男子随后出来,傅淮宁拽着医生的胳膊询问病情。
“医生,我爸爸怎么样?医生……”
就见那医生突然揭下了口罩,笑着唤了声:“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