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荞不说话,眼睛瞅着屏幕上经典小品回放。
白云大妈:绯闻,绝对的绯闻,没有新闻的领导不叫领导,没有绯闻的名(人)银那算不得名(人)银,做(人)银难……难,做女(人)银难……
这白云大妈太逗了,楚荞肩膀一抖一抖笑个不止。
背后一阵悉悉索索,他推了推她,小声唤她:“荞荞。”
“做什么?”她没有转身。
“你看看嘛!”
“不看,你有什么好看的,哪有赵大叔的小品招笑。”
楚荞盯着电视笑个没完,身后传来一阵抽气声。
电视突然就黑了,楚荞伸手在茶几上一阵摸索,没摸着,转身,他手里正拿着遥控器气鼓鼓的瞪着她。
“小崔和老赵头即便上了妆,那还是一鞋耙子脸,有什么好看的,哪有我这般立体,棱角分明。”他扬了扬眉,抚着自己的脸就是一番卖弄。
“死样。”楚荞不屑啻鼻,还有人夸自己好看的。
“喂,你……噗……”突然看见面前的他奇怪的打扮,她当即捂着肚子笑的蜷缩成一团。
“你做什么穿成这样?赶紧脱了。”楚荞光着脚,跑上去脱他身上挂着的黑色蕾丝bra,他躲着不让她碰,“就不脱。”
“你还不快脱了,没羞没臊,也不怕人看见。”
“看见就看见呗。”他咧着嘴笑的乐呵。
他歪脖问她:“好看吗?”
“好看……还就怪了!”看着他那滑稽招笑的模样,楚荞忍不住又笑了起来。
“赶紧脱了,你说你穿女人内衣,你也不嫌臊的慌。”楚荞抬手又待脱他身上挂着的bra,这时候,起居室门开了。
婆婆孔洁进来,看见儿子这副模样,她愣了一愣。
傅淮宁见妈妈突然就进来了,他嗖的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蹿进了盥洗室,他从门边露出头来,嘴里直抱怨:“妈,你咋就进来了啊?”
“你这门儿又没锁,你妈我还来不得啦。”孔洁紧绷着脸,他冷了声音:“瞅瞅你们这像什么样?”
楚荞脸红红的,她低垂了头,一副做错事的认错模样,轻唤了声:“妈妈。”将相机收拾好递了过去。
“妈,您进来咋也不事先敲个门。”
傅淮宁将bra藏在了身后,他从盥洗室出来,瞅着楚荞通红小脸,他冲着她挤眉弄眼,手挠了挠头,涩涩笑着。
楚荞气恼,白了他一眼,他笑的一脸无害。
“别在胡闹了,妈妈看见也没啥,关键这要是让你冯姨看见,万一说走了嘴,那还不丢丑丢大了去。”
“哦。”他抿紧了唇应着。
“时辰也不早了,都早些歇了。”
孔洁沉着脸拿着相机出去了,门‘咣’的一声从身后关上。
孔洁背靠着门,手捂着嘴忍不住偷笑,她这儿子从小那就是家里的开心果,想不到大了大了还是这副不着调的老样子。
哎,她摇首笑着回了自己屋。
楚荞蜷缩在他臂弯里,沉沉睡了过去,等再次睁开眼睛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七点五十了,她腾的一下子翻身坐了起来。
“八点了,拜你所赐我今儿华丽丽的……迟到了。”楚荞气闷,伸手去推他。
他箍得紧紧的,就是不撒手,迷迷糊糊道:“今天是周末,不用那么早起的。”
周末?
他脑袋进浆糊了。
“今天是周一,昨儿我们加班,就是为迎接放……”
对呀,她已经放寒假了哦,精神一下子松弛,她也不再说话,只是看着他熟睡的侧脸,要是没记错的话,他每逢周一似乎有例会的。
楚荞在心里默默的数:一、二……
还没数到三,傅淮宁嗖的睁开了眼睛,问:“几点了?”
“还早,八点过五分而已,接着睡吧。”
大约十分钟后,楚荞穿着浴袍擦着湿漉漉的头发出来,看见窝在床上烟雾缭绕的他,蹙眉,“大清早的,你咋又……”她突然捂着嘴跑向卫生间。
“荞荞……”
她突然这是怎么了?
手指一捻,雪茄掐灭折断在烟灰缸里,他光着脚追了过来。
楚荞抱着马桶干呕个不止。
他拍着她的背,担忧了眸色:“怎么了这是?”
她没有说话,趴在马桶上看似难受极了,“是不是胃又不舒服?要不要让英杰过来给你瞧瞧。”
楚荞摆手,她摁了水阀,在洗漱台上撩水洗脸,关了水喉,深吐口气,说:“大烟鬼,你少抽一根会死啊!”
见她还有力气骂人,他总算舒了口气,凑到镜子里,他臭美的掰着下颌瞅了瞅,然后摆了一个大卫科波菲尔的经典动作,说:“呐,像不像?”
“什么像不像……你再闹下去,妈妈要直接砸门了。”楚荞脸一红把他直给浴室推。
在衣橱里比对着,搭配好他今天要穿的衣裳,她拎着衣裳出来挂在了衣架,冲着浴室喊道:“衣裳给你放这儿了。”
床上似乎还充斥着昨夜欢好的气息,她皱了皱鼻子,将床单被罩枕套也全都换了新的,拍了拍手,回到更衣室,她套了件米色高领毛衫,外配仔裤,一边开门出去,一边拢着头发。
楚荞的脚步很轻,看到婆婆正坐在客厅看电视,她低低的唤了声:“妈妈。”
孔洁没有看她,端过茶杯喝茶,随口问道:“小宁,今天似乎走的挺早?你冯姨说早起都没见到人。”
“淮宁……还在呢。”楚荞挠了挠耳根,脸突然就红了。
他向来都早起,没有赖床习惯的,今儿睡过头了,都这点儿了,妈妈会怎么想呢?
孔洁似是愣了一下,看见她扑红扑红小脸,她笑了笑招手,示意楚荞过来坐。
楚荞过去,乖巧的在孔洁身边坐下。
冯阿姨端着汤药过来,孔洁笑了笑,没说话,楚荞静静的喝完,孔洁将一颗剥好的桂圆塞到了楚荞口中。
抚着楚荞披在身后自然卷曲的长发,目光无意瞥见高领毛衣下那雪白颈子上细细密密的红斑,她心中明了:“那小子疯起来没个度,放假了反正也闲着,要是困了就多睡会儿。”
楚荞腼腆一笑,“一时半会儿还有些适应不来。”
“呵呵,可不?到了那点儿,心里那就惦着呢。记得当年还在军艺的时候,那军号这么一吹,黑灯瞎火的一个个闭着眼睛一边穿着衣裳,一边提裤子给外跑,生怕落在队伍后面挨批,妈妈每次都托后腿,老是累你聂阿姨跟着一起受罚。”
“聂阿姨以前也是军艺的?”
“是,我们上下铺。那个时候,你聂阿姨那就是军艺的一朵金花,好多人惦记着呢,可是聂阿姨恁是谁都瞧不上,她偏偏就喜欢上了……”
“荞荞,趁热了吃。”
冯阿姨笑着端了蛋挞和牛奶过来。
“谢谢冯姨。”楚荞吃着蛋挞,听着婆婆的讲述,她说:
“听小叔叔说过,他最怕的就是晨跑,大冬天的,那么冷的天,还不到凌晨四点半军号一响,那就得从热乎乎的被窝里爬出来,出来的晚的还要被排长罚岗,像我这么懒,肯定是跑在最后的那一个。”
“谁说你是跑在最后那一个,这不还有我垫底嘛!”傅淮宁一身黑色西装,身材挺拔,他笑着从楼上下来。
“你个臭小子就不怕把头给睡扁喽!”
孔洁笑着伸手,傅淮宁过来在妈妈另一边坐下,他把头伸了过去,嬉笑道:“您瞅瞅,可有扁了?”
伸手揪了揪他厚厚的耳珠,捏了捏那棱角分明脸颊,笑道:“越来越贫嘴,这脸皮可见是厚实了不少,合着快赶上古城墙了。”
“妈,荞荞还看着呢。”他揉了揉脸,一脸的不乐意。
“荞荞看见咋了,还看不得了。”
“妈……”傅淮宁嘟嘴撒娇,他凑了过去小声说:“您能不能别和荞荞讲我小时候的糗事啊,怪没面子的。”
“面子?哟,这大了大了还知道要脸面了,没羞没臊的,你说你小时候偷穿裙子的时候咋就不知道臊呢。”
“妈,您做什么这么大声嘛,绕世界都怕听不见咋地。”傅淮宁耷拉着脸,妈妈分明就是故意的。
楚荞憋着笑,她低头叉了块蛋挞,刚要张嘴,一只大嘴巴伸了过来给叼走了,顺手端过盘里的牛奶,一口气全给喝了,他沉着脸警告她:“让你笑,把你的早餐全给你吃光光,看你还笑。”
“嘿,还能耐了你。”
孔洁食指轻点他眉心,向厨房唤了声:“阿珍!”
“呵呵,来了。”
阿珍,冯阿姨的小名,先前冯阿姨一直都是在香山别墅那边当差,只因楚荞嫁过来后,孔洁担心小两口不会过日子,就留了冯阿姨在玉泉山别墅这边照应着。
“荞荞,这燕窝粥还是夫人早上亲手炖的呢,快些趁热喝了。”冯阿姨笑着将燕窝粥递给了楚荞。
“谢谢妈妈。”
“你这孩子又来了,妈妈不在这段日子瞧你瘦了一大圈,妈妈闲着也是闲着,这不快过年了,就当练练手艺。”
“为什么没我的?”傅淮宁心里很是不爽,他可是昨晚出了大力气,怎么妈妈就不给他也补补?
“你这混小子疯起来也没个节制,就是精钢铁打的身子也早晚给掏空了。”
“妈,您胡说什么呢?”
听妈妈这话里有话,敢情昨晚动静太大,让妈妈给听见了?
抬眼瞄向楚荞,瞅见她尴尬的模样,那是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傅淮宁挠了挠头,就见冯阿姨又端着碗过来。
“呵呵,可别在抢荞荞的了,你的在这儿呢。”
“谢谢冯姨。”
见她看了过来,傅淮宁冲着楚荞挑了挑眉,那模样甭提多得意,意思是你有的吃,我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