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乐闷闷地耷拉着小脑袋,似乎是无限失落,正开着车的傅淮宁发现了乐乐的反常,关切问道:“乐乐,是不是困了?”
乐乐嘟着小嘴巴不说话。
楚荞看着乐乐,“告诉姨妈,你突然这是怎么了?”
乐乐瘪着小嘴巴,哽着声音:“姨妈,妈妈真的会和爸爸离婚吗?”
楚荞做梦都没想到乐乐会问她这个问题,但见傅淮宁英挺的眉峰微微皱起,他伸手抚着乐乐的小脸蛋,笑道:“乖,要是困了姨妈哄你觉觉哦!”
“我有好长时间没见到爸爸了,爸爸是不是不要乐乐了?”乐乐窝在楚荞怀里,声音闷闷的从鼻腔里传出,楚荞的眼睛突然一阵酸胀发涩。
“不会的,爸爸最疼爱乐乐了。”
“我听于阿姨讲电话说,爸爸是为了外面那个女人肚子里的小弟弟,才不要我和妈妈的,我讨厌小弟弟,是他抢走了爸爸。”
“乐乐……”
楚荞吸了吸鼻子,轻声哄着乐乐:“乖,睡了,姨妈哄你觉觉。”
“我要是姨丈和姨妈的孩子就好了,姨丈才不会像爸爸那么坏,为了外面的女人而不要姨妈。”乐乐突然凑到了傅淮宁的身边,在他脸颊“啵”的亲了一下,欢喜的喊道:“乐乐喜欢姨丈和姨妈。”
乐乐也不忘回亲了楚荞一记,接着,她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姨妈,我困了,想要觉觉了。”
“乖,睡吧。”
“姨妈,我想听您唱歌。”乐乐张着小嘴巴又打了个哈欠看着楚荞,浓密黑长的睫毛像小扇子搭垂在眼睑,像个漂亮的芭比娃娃。
“好。”
楚荞亲了亲乐乐额头,手轻轻拍打着她的背心,轻轻哼着儿时的歌子,很快,乐乐在她怀中发出了匀缓的鼻息声。
傅淮宁车子开的很稳,侧首看见楚荞微微泛红的眼睛,心中像是打翻了五味瓶极不是个滋味儿。
性感的双唇紧抿,他伸手挠了挠脖颈,缩了缩脖子。
“乐乐的话,你别介意,她还是个孩子什么都不懂的。”见他半晌不说话,楚荞打破了沉寂。
傅淮宁微微一愣,下一秒,他冷凝了眸色,略带审视的目光看了楚荞一眼,沉声说道:“原来我在你眼中就是这样不堪!”
楚荞侧首望他,双眼却朦上了一层氤氲。
将乐乐送回家,楚荞抱着乐乐回到卧室看着那熟睡的小人儿,复亲了亲那粉嘟嘟脸腮一记,临走不忘向于阿姨叮嘱一番,楚荞和傅淮宁这才放心离开。
“你要是忙,就先去忙你的,我打车就可以了。”
傅淮宁也不说话,开了车门将她直接塞进了车子。
“以后只许坐我的车。”
那块黑炭似乎看着眼熟,现在想想似乎是那天送她和董妍玉的那个人,而且,在芭迪熊餐厅外他也见到了那辆黑色奥迪,只要想到她坐别的男人的车子,他就浑身不爽。
“董伯母那天晕倒,恰巧我和欧阳院长碰到就顺道送了一程。”
他能否认为她这是向他解释?
以前她从来不会顾及他的感受,看着她慢慢改变,心中有着一丝窃喜。
b大门口,楚荞刚欲下车,傅淮宁却唤住了她:“荞荞。”
楚荞开门的手顿住,回眸看他。
傅淮宁伸手帮楚荞将脖颈围巾拢好,放柔了声音:“露出来了。”
“嗯?”
等到楚荞反应过来他说的什么,手下意识摸向脖颈,她恨恨的瞪圆了眸子:“你……唔唔……”
温热的唇印上了她粉润唇瓣,楚荞整个人呆住,就在楚荞快要窒息的时候,傅淮宁适时松开了她,笑得邪肆:“味道不错。”
楚荞一双大眼死死地盯着他,这里要不是学校门口,她真恨不得狠狠的踢他一脚方……觉解恨。
“老婆,距离两点还有不到七分钟,你在这样依依不舍……”
“可恶!”
楚荞甩上车门,小跑离开。
傅淮宁看着那娇小身子消失在视野,空气里依旧弥漫着属于她的馨香,淡淡的,很好闻。
感觉身上痒痒的,他缩了缩脖子,发动引擎缓缓驶离。
路边停靠了一辆法拉利,绚蓝色的车身。车灯一闪一闪亮着,引擎没有熄灭。只瞥一眼车牌,傅淮宁当即沉了一张俊容,迈着沉稳的步伐走向那抹绚蓝。
“咚、咚、咚……”握拳砸着车窗。
车里正吻的热火朝天的男女这才不情不愿分开,男子歪头狠狠的瞪向扰他好事的肇事者,可看清来人,他当即笑着降下车窗。
“哟,宁子,今儿很空?”
冯远向身边的妖冶女人说了句什么,女人在他脸颊亲了一记,娇笑着下车走了,临走还不忘向外面黑着张脸的傅淮宁抛了一个媚眼。
“下车。”傅淮宁不愠不火的白了一眼冯远,径自转身走了。
冯远有些摸不着头脑,跟着傅淮宁来到茶餐厅,傅淮宁在一个僻静的角落里坐下好整以暇看着他。
“今儿吃枪药啦!”冯远在他对面坐下,痞痞的笑。
侍应生过来,傅淮宁淡淡道:“岩茶,谢谢。”
“我说你这口味也该换换了。”冯远听到傅淮宁点了武夷岩茶,摇首轻笑,看向侍应生,“给这位先生来杯珠茶,今儿给我换眉茶。”
“岩茶。”傅淮宁冷眼看着冯远拔高了声线,侍应生看看傅淮宁复看向冯远,冯远笑着点了点头,侍应生躬身退下。
“瞧这妞儿绝对一童蛋子儿。”冯远看着侍应生窈窕背影,眼睛里露出一抹亮光。
傅淮宁眉峰高高吊起,直视着冯远。
“咳咳,说吧,找我啥事儿?”冯远坐直了身子切入正题,以他对傅淮宁的熟知绝对不会无事找他喝茶聊天这么简单。
“你说你就不能消停消停好好的过日子?拖家带口的人了还一天到晚的不着调儿,你要还认乐乐这闺女,就马上给我家去。”
傅淮宁只要想到乐乐受了委屈的可怜模样,心深深的抽了一下。
“原来是为这,我还当多大的事儿。”冯远一脸不在乎,令傅淮宁登时怒火中烧。
“乐乐已经知道你和楚蕙闹离婚的事情,我不管你们夫妻之间闹到何种程度,但是对于乐乐,你是否该履行身为父亲的义务?”
“两位,请慢用。”侍应生奉茶上来。
傅淮宁端起茶碗轻啜一口,似乎依然难以压下心中熊熊高炽的怒火。
“经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是有日子没见到我那闺女了。”说到乐乐,冯远唇角高高翘起,他那闺女那可真是个讨人喜的小宝贝。
“你还真好意思说。”傅淮宁不屑撇嘴。
“唉,我也想见我那宝贝儿,只可惜那母老虎不让我见呐,你不知道,她就是一泼妇,她……她把我从家里给撵出来了,我是有家不能归,我能怎么着。”
冯远说起楚蕙就像蔫了的茄子,那股子傲气登时消散殆尽。
“那也是你咎由自取,活该!”
傅淮宁在脖颈处挠了挠,浑身痒痒的更加难受。
“嘿,我说宁子,话可不带这样的,你是不知道我家那母夜叉的手段,你瞧瞧我这脸儿,差点就毁在她那魔爪之下了,这女人下手黑着呢!”
冯远侧过脸,将一处淡淡的疤痕亮给傅淮宁看,心里那个憋屈,仍然在喋喋不休,“你丫的是拣了一宝贝,瞧瞧你媳妇那盘儿正条儿顺,也就是你丫的不懂欣赏,搁在你丫那还真是糟践了……反正和我家那位那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根本没得比。”
说起楚荞,冯远高高竖起了大拇指。
“你别故意扯到荞荞身上,我们现在说的是乐乐,你打算把乐乐怎么办?”
“还能怎么着,是她要和我离,又不是我要离的,乐乐是我的心肝宝贝儿,我疼着呢……你这脖子咋了这是?呀,好像出疹子了!”
冯远看见傅淮宁脖颈处的一大片的红疱疹,惊诧莫名。
“还不是你那宝贝儿给闹的。”
“关乐乐什么事?咦,听你这话里意思,莫非你有见过乐乐?”
冯远有些错愕,这小子啥时候和他的闺女走的这么近?
“不行,我得先走了,你记得回去看看乐乐,这丫头今儿可是把我给坑苦了。”傅淮宁感觉越来越不对劲,他豁然起身阔步离去。
“宁子,宁子……走的这么急,唉,是该回去瞧瞧我那心肝宝贝儿了!”
结账,出了茶餐厅,那抹绚蓝如疾风驶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