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衾率先从幻境中醒来,只是当他清醒的时候就感觉不太妙,他清晰的感知到全身的热流都往下腹聚集而去,而且完全不受控制。他凝神,第一个想法便是运功压制它。
银珞臣紧接着少衾之后醒来,她也是意识回归之后才发觉自己的不对劲,浑身充斥着陌生的瘫软。她抬眸,眼前盘膝而坐一脸刚毅的天宫少衾就映满了她的整个世界,下意识的她便想找他求救:“少衾……”一张口,便是她自己也很少听见的魅意。
听见平时冷清的声音中掩饰不住的虚弱以及求助,天宫少衾睁开眼睛,眼前他等了十几年心心念念的人儿眉梢上挑,全是他以前从来未见过的美好风景。他剑眉一皱,好不容易回到家这么可能中了什么春药之类的东西,不过当他转眼间想到家里那个不靠谱的娘,他又好像是明白了什么。
“珞臣,别怕,我们只是都中……”少衾张口安慰着她,准备轻车熟路的下床去泡冷水澡。
只是银珞臣还没有等他把话说完,已经慢慢的挪到他的身边,一把搂住了他的腰,媚眼如丝眼神迷离中带着最后一丝清醒:“怎么?你在学柳下惠?”
“柳下惠是何人?”天宫少衾停止了他想要下床泡冷水澡的想法,虽然他的确是不想在她意识不清醒的时候占有她,但是在她意识不清醒的时候居然还念着别的男人的名字,就足够让他疯狂起来。
“就是你呀。”银珞臣横了他一眼,虽然在天宫少衾看来没有任何的威慑力。
天宫少衾抬起她的下巴,让她仔细的看着自己:“你认清楚,我是谁?”
感受到即使他是愤怒也不会伤到自己的力道,银珞臣像是被蛊惑一样,做了她这一辈子最蠢的事情,被男色所惑对着眼前的他紧咬的红唇亲了下去,然后天雷勾地火。
在自己被某人来回折腾的时候,银珞臣在一瞬间意识突然回归了,所以,她这是在做什么!天宫少衾不满她的分心,一剑入鞘,将某个胡思乱想的人重新拉回欲海,与自己共同沉浮。
暗香浮动月黄昏,缠缠绵绵红衾动。
你这辈子终于是印上了我的标记,从今往后,你别再想逃离我的身边了。就算是死,我也不会放开你的手了。我以紫渊剑为证,若有违背,便会死于紫渊剑之下,永生永世沦为剑魂。
紫渊剑与玉缘星动了,它们本来是在各自主人的额上呆着,然而随着天宫少衾心中的誓约一起,玉缘星护在天宫少衾的额头上,紫渊剑守护在银珞臣额上。
同秦铸甜甜蜜蜜互相倚靠在庭院里的天宫厢突然前所未有的严肃起来,秦铸敏感的察觉到他情绪的转变,凛然杀气肆意。
“阿铸,你知道吗?世人皆知紫渊剑乃是王者之剑,得紫渊者得天下。然而他们鲜少得知,紫渊剑实则是天道之剑,是用来替天道斩天道所无法插手的东西……”
“你的意思是……,此次紫渊玉缘齐出,剑鞘已成。衾儿将会成为历代紫渊剑主最强的那一位,这意味着多大的能力,对应着多大的危机……”
“是的,而紫渊剑已成,这意味着灾难,要来了……”天宫厢闭上眼,两只手掐着复杂看不清的指诀,一道凭空惊雷在他头上炸开,一道血丝,自他嘴角溢出。
“天道示警,阿厢你快停下来!”秦铸一把抱住摇摇欲坠的天宫厢。
天宫厢睁开眼,眼睛里不再是以前一样的褐黑色,里面闪耀着无数的星光,他喃喃道:“星象已乱,我什么都看不见了……”
宫外,一场兵变即将在夜黑风高之际的到来之际,登台。
然而这一切都暂时影响不到银珞臣,她已经彻底的清醒过来并且察觉到自己身体上的不适,只是她只是那么轻轻的一动,便感觉到自己被人从后背紧紧的抱住,她伸手朝后面摸了过去,入手处便是紧致细腻的胸膛。
“不要点火。”少衾喑哑地声音自她的耳畔,传来。不,就是在她的耳边,甚至还在她的耳边吹了一口气,轻轻的咬了上去。
银珞臣打了个激灵,挣扎着想要从他的怀抱中脱离出来。
“阿珞,不要动,不要再继续点火了,我会惹不住的。”初识情欲滋味的他很难是再抑制自己想要一次又一次得到她的欲望。天宫少衾顾忌着她还是第一次便只来了一次,这对于正常的男人来说是远远不够的,特别是在他怀里的还是他朝思暮想很多年的人。
银珞臣耳朵都红透了:“不许你再胡来。”
“遵命,我的阿珞。”天宫少衾并没有放开她,顺道用下巴抵着银珞臣的头。他的内心也同时因为她的那句娇嗔而松懈了下来,要知道,他家的阿珞可是最容易一不留神就跑了的。
银珞臣从来没有这么清晰的察觉到自己的心意,兜兜转转这些年,原以为会孤独终老的自己何其幸运,能够遇到一个这样毫无保留的爱着自己,同时自己也爱着的人。她又想起很多很多年前的那一场背叛,具体原因是源自于什么她也记不清了。只是她突然想起她们之前曾经有过的某段对话。
“你知道为什么你会输给我吗?”
“我对你们之间恶心的事情向来就没有什么兴趣知道。”
“就是因为你的冷血残暴,你不如我爱他。至少是,他觉得我比你爱他。他觉得和你在一起,无论是做什么,都很累。因为你什么都不说,你什么都压着他,你对他太严苛了。”
“难道不是因为他自始至终都是在骗我来发展他自己的势力吗?”
“真可笑,他爱过你,你却把他的爱全部都给挥霍了。”
“那不是爱!是男人可悲的占有欲与自尊心。”
“哟,你这么个冷心肠的人也配和我谈爱?稀奇!”
天宫少衾突然紧紧的抱住了她,力气大到足够将她从回忆中唤醒也不会伤到她。天宫少衾压低着声音,与平时完全不同的慵懒给他增添了不少的诱惑力:“你在想什么呢?想别的人?我都是你的人了,你要对我负责,我的心脏是脆弱的。”
感受到某人莫名其妙的醋意,银珞臣哭笑不得:“你怎么突然就吃醋了。”
“我可不是突然吃醋了,我都快变成个大醋缸了。”天宫少衾难得不闷骚了:“你老是容易趁我不在的时候就被别的有心人给拐跑了。”
“我一直以为像你这么强大的人应该是超级有自信的。”银珞臣打趣着他。
“那是因为那个让我那么患得患失的人是你。因为那个人是你,所以我没有信心,所以我不能强迫你做任何你会讨厌我的事情。”天宫少衾察觉到某人有些小内疚的样子,微微一笑,璀璨夺目。
这向来罕见的笑容让一直都在偷偷的看着他的银珞臣给看愣了。
“我好看吗?”天宫少衾凑到银珞臣的面前,以男色诱之。
“好看。”银珞臣不甘示弱的用手掐上他那张因为点缀了微笑而显得格外耀眼的脸:“就是因为好看,所以为了以防你出去勾搭小姑娘,我命令你出去见人的时候要保持你冰山一样的面瘫脸。”
“像这个样子。”天宫少衾又是变回他们初见时的那张臭脸,但是银珞臣明显能够看出藏在他眸子中的笑意。
大闷骚,银珞臣浅笑,原来这个家伙是在他们长大后相见的第一次就将她认出来了,就是把一切都闷在肚子里,暗搓搓的偷偷的看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