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面僵持着,自认为被吓到失了颜面的尹翩翩站在她家亲爱的师父身后张牙舞爪的:“你究竟是哪里派来的!”
“聒噪。”银珞臣冷冷的看了她一样,水袖一挥一股极强的寒流以不可思议的螺旋状逃脱尹翩翩她家师父的拦阻,重重的击打在她的胸口上,尹翩翩被这股大力连连撞退了几步。
尹翩翩眼前一黑,待到她清醒过来的时候,她已经被自己的二哥护在怀中了。
“你这个妖孽居然敢伤害我的孩子。”谷秋夫人看着倒在地上生死不知的女儿,理智一下子就丧失了,她一把扑到银珞臣的身上,一把匕首就这样从她的袖子里滑了出来,朝她的心口扎了过去。
一阵妖异的光从银珞臣的身上发散了出来,一时间这光刺痛了所有人的眼睛,等到他们可以看清楚眼前发生了什么事的时候,银珞臣已经手执一柄妖异的剑插进了她的心脏。在众人的眼中,清楚地看到了她眼中的闪着的妖异的光。而她好像是被那柄剑给控制了一样。
少衾感受着自己心脏的不正常的收缩,全身的血液像是逆流了一样。嗖的一声强行破开被制住的穴道,迎向了执剑与司徒锦茗的银珞臣。
司徒锦茗被逼的一柄扇子甩到了令人眼花缭乱的地步,然而丝绸的清响依旧昭示着他所处的下风。司徒锦茗越看越觉得珞臣的身形很熟悉,直到自己的扇中剑被逼了出来,在电闪雷鸣之际,他知道了她是谁了。
“阿珞。”天宫少衾一把从背后搂住银珞臣的腰,他险而险之的避过了银珞臣的剑锋所指,准确无误的袭腰。面瘫着的天宫少衾表示自己终于是抱住了自家的未来媳妇儿了。
“少衾?”银珞臣也不知道怎么了,一向对外人的接近过于敏感的她在完全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被天宫少衾给贴身了。
“你要叫我阿衾。”天宫少衾严肃脸,两人双手相叠,紫渊剑才没有继续暴动了。
“这是我干的?”银珞臣看着躺在一片血泊当中就这样瞪大双眼瞳孔已经散光死掉的谷秋夫人。
天宫少衾亲亲她的头发:“我已经查清楚了,你娘的死是她派人做的,因此你不要因为自己杀人了而感到有任何的愧疚,她是罪有应得的。”
第一次听到一个人安慰自己关于这个方面的这些话,银珞臣感到好笑之余,内心同时也涌起一丝暖意。害怕杀人什么的,那早就不是她能够拥有的情绪了。
“即使是这样,你还不肯放手吗?”银珞臣倒提着染血的剑,一步一步的走向瞬间仿佛老了将近十岁的谷秋。
“你不就是想要一封休书吗?我放就是。”谷秋转身:“隔天派人来谷秋府取便是。”
“我要的从来都不是一纸休书那么简单的东西,我要给我娘自由。”银珞臣望着他的背影缓缓开口:“你禁锢了我娘大半辈子的时光,我不能让她死了之后,灵魂还呆在你们肮脏的谷秋家。她本来是一个如此风华绝代的人,不是任何人都有资格控制她的一生的,包括你!”
“你就这样狠心,连父亲也不愿意叫上我一声。”谷秋扭头。
“我银珞臣,不姓谷秋。”银珞臣缓缓开口。
“阿衾。”愣了半晌之后,银珞臣再次开口了。
被唤作阿衾,表示心情很不错的天宫少衾嗯了一声表示对于他家媳妇儿爱的呼唤的回应。
“你要抱我抱到什么时候。”银珞臣戳戳天宫少衾坚实的胸膛:“还有,是谁答应我不跟上来的?”
“是如晦。”少衾严肃脸:“我要保证我媳妇儿的安全,以及我的媳妇儿不会被别的什么野男人给抢走。我爹说了,先下手为强。”
银珞臣的眼角不自觉的抽了抽,顺着少衾的余光看到了被称之为野男人的司徒锦茗以及不知道什么时候钻出来的,装作一脸好巧的样子的白漪。
貌似感觉自己好像会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的银珞臣拒绝接受天宫少衾传来的讯号,她来此的目的也已经达到了,就准备闪人了。只是……银珞臣望着拦在自己身前的青衫女人:“不知前辈有何贵干?”
“神行百变,你们都是那个老头的徒弟!”青衫女子一改之前事不关己高高挂气的态度,一张还算过的去的脸那个扭曲的,没有吓到银珞臣反倒是吓到了熟知她的徒弟:“好好好!当真是好得很!那个老头儿现在在哪儿?”
“我们?”银珞臣环视了一下四周,试图找到一个‘们’。
被她甩开一段距离的天宫少衾又贴了上来,银珞臣察觉到了他的举动却还是避不开他的贴身杀。于是……
“你猜的没错,我是你的师兄。”少衾道:“仙姑你老人家要是要找我师父的话,你就请自便吧,师父向来神龙见首不见尾的。”
所以,老人家什么的,有些人不禁笑出了声,青衫女子想要装作没有听见都难。
所以面瘫才是最后隐藏最深的大boss吧,银珞臣诡异的看了她传说中的师兄一眼。完全不能和她师父所描绘的强大、冷峻联系在一起。冷峻?师父你是在逗我吧?明明师兄就是个腹黑帝啊!损人都不带脏的……
即使不知道银珞臣内心满满的吐槽也不妨碍天宫少衾缓缓的带有挑衅性质的蹂躏着银珞臣的头发,银珞臣反射性的啪的一声打掉了他的手,顺势就被他握住了。
她以前怎么没有发现这个人这么喜欢耍流氓啊。银珞臣侧目。
“你们两够了!”被这对狗男女秀恩爱闪瞎眼的老女人飚了:“你们不说没关系,把你们两个人都留下来,自然是可以见到你们两的师父了。锦茗、翩翩、阿峰、老大,给我拦住他们,不许他们踏出司徒府半步。”
司徒锦茗缓缓上前,一柄山水墨画极具风雅的扇子在他的手上挥动着:“雨儿,不要闹了,我不想伤你。”
“你叫谁雨儿呢?”少衾抢先一步说话。
“关你什么事!”司徒锦茗收起那一副在众人面前温文尔雅的面具,表情充满邪异:“你又是谁,敢管我们之间的事儿。”
“我是阿珞的未婚夫,我们两从小就交换了定情信物。”天宫少衾感受着腰间某人手指的力度,依旧面不改色的胡说八道。
围观中的天宫厢暗自给自家的儿子点了个赞,没错,就是要这个样子做,在大家面前把自家的媳妇儿当众定下来,这样就算媳妇儿事后反悔也没有用,因为这样就可以名正言顺的死缠烂打了。
秦铸看似注意力全在自家二货身上,然而对于自家的蠢儿子也还是挺关注的,只是她并没有打算亮出身份替他解围。要是一个男人连自己的媳妇儿都护不住那还娶什么媳妇儿,可以直接打一辈子的光棍了!
“未婚夫?”
某人身上的气势都强势了起来。
天宫少衾轻轻松松的挡住了司徒锦茗加注在他们身上的威压,那个面瘫而又轻松的样子充分向司徒锦茗表明了他的不屑:“当然是未婚夫啦,不然是什么?”
白漪不紧不慢地朝银珞臣走来,没有很高的武功的他在一群江湖好手的威压之间面不改色的走过,站到了银珞臣的一边:“还请司徒府给本君一个面子,珞臣是本君的结拜……珞臣与本君是结拜兄妹。”
“真的吗?”天宫少衾一脸认真的看着银珞臣。
银珞臣莫名的觉得他现在表现的好像是护食的狗狗,她点头,白漪就被天宫少衾允许待在一旁。
只是……白漪的脸都要笑僵了,你防贼一样的防着我是几个意思。虽然我是有想要抢走阿珞的意思,但是你用的着表现的这么明显吗?搞得我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银珞臣望着自己与这个只见过几次面的大哥,又望了一眼近在咫尺的某人,就这样愉快的站在这里不动了。
偷偷关注自家媳妇儿神情的天宫少衾放心了,他又开始恢复了他之前的面瘫的样子。
从一个面瘫的脸中读懂他的众多的表情,银珞臣深深地觉得自己又多学会了一门外语:“打出去吧。”
少衾点头,在他们手指相扣的地方,一柄带有历史的浓厚与威压的剑,就这样凭空的显现了出来。
奇异的冰蓝色与紫色相交映着,只要是听说过它的存在的人都认得出来它的名字,不认识的也心神一凛。知道这是一个宝贝。
“心缘紫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