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挂在庭院上空的红色灯笼爆破,漫天飞舞着的红色碎片毫无秩序的飘荡着。
然而看似没有秩序却暗合某种音律的波动的红色匹练像是一匹盛大的红地毯,在红色碎纸的拥簇下,一个素白色的影子暴露在人前。霎时间,红色的碎纸似乎是被一股看不见的力道聚在一起化为一团燃烧着的火焰,碎纸烧剩下的灰烬飞入宴席内,席内一片寂静无声。
属于死亡的天籁从火焰后面传来,有武功的人纷纷站起来了,此人是敌非友!
简单高雅如初雪般的宽大长袍将她的整个人包裹起来,长至膝盖裹着长流苏的白色长靴。里面是白色保暖的双层夹袄,飞扬的战裙镶着锐利的刃,刺痛人们的眼帘。
冷!煞气十足!然而又美,美的令人惊艳,让人挪不开视线。
夏冬隐藏在人群之中,看着自家霸气出场的小姐,小姐她又瘦了,但是小姐现在好像是浴火重生了一样,格外的漂亮和耀眼。
天空中雷电产生的原理,不过是来自两团不同密度属性的云层的摩擦碰撞。那么也就是说,只要找到了那个微妙的平衡点,人造雷火也就不是什么大问题了。
“哪来的不长眼的,敢来司徒府捣乱!”早就想巴结司徒府,只是苦于没有机会的某些有心人眼睛一亮,跳了出去充当狗腿子。八壹中文網
银珞臣缓缓的揭开面纱,周围的人群都倒吸一口凉气,不因为别的,正是因为此女和司徒府的前少奶奶长得有八分相似,还有两分不确定是因为她们明明长得差不多,一个仅仅只能称的上是极为清秀,而不是冷艳高傲。
司徒锦茗上前一步,又像是想起什么强行止住自己的步伐,后退回去。
白漪惊讶的抿嘴一笑,一双狐狸眼弯弯的看起来心情极为不错,他倒是没有想过自己一直明察暗访的结拜兄弟是个女儿身,只是看来,一直装作游戏花丛的纨绔公子哥以求放松自己警惕的司徒锦茗这次再也装不下去了吧。一想到能戳开他的假面,白漪的心情就好了。
司徒府的司徒将军自然是不会任由人来捣乱自己唯一的儿子的婚宴,他大刀阔马地站在银珞臣面前:“小辈,念你年轻无知,你现在离去,我还可以饶你一条性命。”
银珞臣倒是没有像常人所想的拔刀就和司徒府撞上了,她从屋檐上纵身下来,反而很客气的行了一个晚辈向长辈的礼:“珞臣并不是有意来打搅司徒府的好事的,因此也没有挑令公子成亲之时现身。今日来此只为私怨,还请司徒将军让步。”
“哦?”司徒天盯着眼前这个曾经做过他一段时间的儿媳妇儿的人,发现她现在真的已经成长到了自己不认识的地步了,而且让锦茗贸然休妻,也是老妻的不对,他于是退后了一步:“我不管你是来做什么的,只要不是在司徒府内,你随意。”
一向强硬的司徒将军都因为这个女子而让步,她会是谁啊?
司徒夫人想要开口,被司徒将军一个眼神便制止回去了。
而谷秋夫人就没有这个顾忌了,她横了一眼默不作声的谷秋大人,又望了一眼本来还对自己女儿柔情似水现在因为某人的到来而冷清沉默下去的女婿,这一声哼的就出来了:“怎么,你这个小畜生是要欺师灭祖不成?不赶着给你娘守坟,跑出来寻死不成?”
“小畜生说谁呢?”银珞臣眼波一转,眸子里不由自主的显现出一丝妖异的神采。
“说你呢。”谷秋夫人一垅耳角的鬓发,笑得温婉得体。然而任何一个人都知道在这温婉得体下,她的极度不满。毕竟,有心人都知道此‘谷秋雨’,非彼‘谷秋雨’。
“是啊,小畜生说我。”银珞臣没有任何一样的点头,显得很是真诚的同意她的观点。
“贱人!”反应过来的谷秋夫人狠狠地甩袖,倒也没有再继续说些什么,毕竟,谷秋的那一眼也是警告到她了。
“你今日来此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你姐姐一生一次的好事你是要坏了她不成。有什么事,回家解决,不要在外面丢人现眼!”谷秋展开父亲的气场。
“我银珞臣做事,用得着丢你谷秋家的脸吗?我说老头儿,为了不让你的宝贝女儿的囍堂变成奠堂,这契约你是签还是不签?”银珞臣眼睛半眯,一股气将她手中握着的白纸弹到谷秋的面前。
谷秋看都不看一把就将它撕掉:“你不要再痴心妄想了!”
“痴心妄想?”银珞臣的眸子一暗,神行百步挪移之间已经向众人宣告了她的目标。
尹翩翩是看那个笑得一脸温婉幸福的女人不爽,但是另外一个女人逼得自己家三哥露出奇怪眼神的女人显然是比那个新上任的三嫂更值得令她在意的。所以一看到她是冲着自己的三嫂来的,想也不想的就挡在谷秋晴面前,带着凌厉掌风的落花掌想也没有想的就印下去。
“不要!”司徒锦茗眼神一变,就想向前拦住尹翩翩,毕竟在他的记忆力,银珞臣的身手虽然在普通人眼里看来不错,但是对上拥有内力的尹翩翩就不够了。
银珞臣并没有借用神行百变甩开尹翩翩,反而掌对掌的和尹翩翩硬碰硬。银珞臣借力打力将尹翩翩的攻势转接到谷秋晴身上,身为养尊处优的大家小姐,从来都没有受过这种苦难的她轻而易举的被掌风扇晕过去,嘴角晕开一丝血迹。
尹翩翩瞪大眼睛,感受着来自四面八方完全没有留下任何缝隙的掌风,一张俏脸吓得花颜失色。
就是这么一瞬间,场面上的形式就发生了极大的变化。
青衫女子广袖一挥拦下了银珞臣的攻击,而司徒锦茗也挡在了银珞臣的面前。
早就在府内发生变化的那刻就进来的天宫家两夫妇也不声张,就躲在明晃晃的普通席内观察自己家的儿媳妇儿。面瘫着一张脸,被自家无量的‘爹’点住穴道的天宫少衾,一脸严肃认真的盯着自家的媳妇儿,就怕她受欺负。
“阿铸,你说咱们家的儿媳妇儿这么凶残,咱儿子治不治得住她啊。”天宫厢开始为自家的蠢儿子先未雨绸缪了。
“……”秦铸意味深长的看了天宫厢一眼:“你觉得呢?”
“我觉得有点危险。”完全没有看懂秦铸意味深长的眼神的天宫厢蠢萌的摸着下巴说,不过他看了一眼自家的蠢儿子又开始念念叨叨的:“你说以咱家儿子的脸盲程度会不会连他媳妇儿在哪儿都不知道,这就是个问题了,他要是见人就喊老婆咋办?”
“……”同样也被点住哑穴的天宫少衾。
准确接收到自家儿子怨念的天宫厢乐呵呵的:“阿铸,看来还是儿媳妇儿的魅力大,小衾衾都多看了我一眼!”
秦铸揉着天宫厢的脑袋,也不打算告诉他自家儿子心中藏着的满满怨念,就是以单纯的宠溺的态度跟他说话:“乖,咱们专心来看着儿媳妇儿大发神威啊,要是儿媳妇儿不行了,你就上场给儿媳妇儿找场子啊。”
“那是,我已经养了一个叫我‘娘’的脸盲儿子了,我一定要再养一个叫我爷爷的乖孙子。”天宫厢斗志高扬着:“赶快把儿媳妇儿抢回家,省的那些个谁谁谁都窥视着我家儿媳妇儿。不过衾儿啊,儿媳妇儿肚子里,真的还没有乖孙子吗?你下手怎么这么慢。”
“……”
“儿子,儿子,你怎么不说话啊。”天宫厢戳戳自家的蠢儿子。
“我把儿子的穴道点住了。”秦铸提醒一下高兴的有些找不着北了的天宫厢。
“哦,是的哦,我都不记得了。”天宫厢突然想起来了,乐呵了:“我只是太开心了,我等着嫁儿子已经等了好多年了。”
银珞臣突然感觉后背有些发凉,像是被什么不好的东西给盯住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