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众位紫空山庄的豪杰们找在下有何要事,如果在下没有记错的话,在下与紫空山庄素无往来,怎么担当的起众位的欢迎呢?”银珞臣右手摸上附在身后的剑,身子挺直的也像是一柄剑,宁折不弯的剑。
刚刚还一脸叛逆不听使唤还伤人的剑,此时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一样,开始在剑鞘的束缚下来回震荡。银珞臣松开握上紫渊剑剑柄的手,紫渊剑好像是得到了解放一样,自动的升上半空,一圈又一圈的有形紫晕,朝着人群散开。在紫晕中心的银珞臣没有受到一点影响,而周遭的人像是受到某种刺激而捂住耳朵哀嚎。
“小紫,胡闹什么!”一个缥缈妖娆的声音弥漫在整个空间,刚刚还在作威作福的紫渊剑像是遇到什么克星一样,嗖的一下就飞回到银珞臣的身边,躲在银珞臣的身后。
银珞臣:“……”
众人:“……”
一个长相妖娆,打扮妖娆,声音妖娆的男子不知何时出现在众人身边,单单只要人注意到他了,便会觉得整个世界好像就只剩下他这么一个人了。
银珞臣额头上的六芒星石闪烁着幽蓝的光,一下子,银珞臣就从这种恍惚中惊醒过来!居然她也会有看一个男人看到晕乎的一天。
司空淼倒是有些惊讶她能这么快的从自己的天赋中清醒过来,只是看着自家这帮没有一点眼色的人,心理素质还是那么的不行:“跪下!”
众人仿佛这才开始从幻梦中惊醒一样,又好像是他的话语中天生就带有这种威慑力,duang的一声,所有人同时跪下。
“让你见笑了。”司空淼轻抿薄唇,微微一笑,仿若刹那间有鲜花围绕着他旋转一样:“自我介绍一下,本殿乃司空淼,紫空山庄的少庄主。”
银珞臣守住心神,抱元守一:“不知道少庄主找区区有何要事?”
“自是为你手中的紫渊剑而来,紫渊剑乃紫空山庄自古守护的神剑,只是因为被某个无良贼子祸害,这才流落在外,不知道银公子可愿割爱将其归还给紫空山庄?紫空山庄神兵无数,公子自可在其中挑选一二。”司空淼妖娆的言笑间,眉宇之中尽是一派风流。
“若是我不肯……”银珞臣话音还未落,眼前空气异样的波动让她下意识的向后一仰,半个身子就这样折了下去。
一道银丝就这样险而又险的从银珞臣鼻尖划过,她甚至感觉到鼻尖一凉,这种危在旦夕之间的感觉,真是不太好啊……
“公子的这手神行百变真是漂亮。”司空淼似笑非笑的神情一变,变得更加的充满魅力和危险。一柄银色的软剑就这样在他的手里吞吐着,似是一条等待进攻命令下达就一扑而上的蛇:“想是公子和源老头的关系匪浅吧,刚好我们紫空山庄找源老头找了好久了,恐怕得借公子身躯一用了。”
“好大的口气!”银珞臣眯着眼,杀气四溢:“就凭你们,也想要拦住我的去路?”
“看来公子还是不懂我们紫空山庄的规矩,布天罗地网阵!”司空淼仰天长啸,本来就颇为俊俏的他此时更加是显得金光围绕,显然他的内功修炼已经到了一种极为高深的地步了,银珞臣面瘫着脸,一片凝重。没想到还没有下山,就遇到一个如此棘手的对手。
银珞臣拔剑,令人尴尬的是除了这次紫渊剑没有伤她之外她照样的拔不出剑来。
……
一把不能用的剑,再怎么有名都没有用,要不是这把剑死粘着她,银珞臣真怕自己一气之下就把这把剑给丢出去了。
好像瞬间一生二、二生三一样,银珞臣只觉得自己能够生存的空间被一道道无处不在的银丝越逼越小,除了靠神行百变辗转腾移之外,她竟然找不到一种可用的招式来应对此时眼前的困境。
初学武功下山就遇到了即使是武林上的也难得一见的练武奇才,真不知道对她而言是福还是祸!
又见这种束手无策的感觉,银珞臣闭上了眼睛,不再试图用肉眼去捕捉那如同鬼蜮般的银丝。她还是照样在闪躲着,只是这种闪躲往往是危险即将到来之际才险而又险的避开了去,银丝本身可以躲闪过去,只是银丝所带来的无形利刃已经将她的皮肤层层割裂,整个人好像都被浸泡在鲜血中一样!
“淼小子,你要以大欺小欺负我家小徒儿欺负到什么时候!”源老头儿得瑟的声音极为欠揍的从天空上方传来,声音不大却是意外的穿透力十足,在布满天罗地网的灌木林中,一个灰袍的身影如同大鹏展翅一般几度闪挪就把许多人给闪晕过去了:“乖乖徒弟,看清楚了!”
银珞臣惊讶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即使是带着面具,她眼神所表达出来的惊讶也足以把她此时的心情显现出来,即使再如何尽力的去看,还是徒劳。在此之前,银珞臣从来没有想到过,一个人的速度到底有多快,但是此处见到了,她反而不知道该用什么言语来表达。
一个人要有多快的速度才能用残影来欺骗,从而轻而易举的摆脱掉这借由五行八卦摆成的阵法。源老头只轻轻的一捞,就像老鹰抓小鸡似的拎着自家小徒弟的衣领扶摇直上了。
这些动作看起来琐碎无比,其实事情的发展往往就是在瞬间得以改变。
银珞臣并没有因为有人来救她了就感到放松,相反,在她师父抓住她的那一刻,她隐忍许久,被动挨打许久的身影动了,以微小对微小,她终究是真正的与司空淼对上了,尽管只有一招。
一道微小的光芒在司空淼的眼睛里无限的扩大,银丝的团团围剿失败,最终幻想破灭,自始至终,那仿佛无处不在的银丝仅仅只是对战者的错觉,司空淼所持有的,从来都只有一柄银丝软剑。
司空淼软剑回救不急,后退了一步,只因为他后退了这一步,银珞臣就已经在他的视线里消失了。司空淼摸着左脸颊划破的一道极其微小,甚至连血都没有的一道小小伤口。居然,被一个小小的无名的小辈给逼退并且给伤到了。
“真的是……奇耻大辱呢。”温柔如同情人之间的呢喃,让整个紫空山庄的人不寒而栗。司空淼广袖一挥:“布下江湖追杀令,谁要是能够生擒此二人,紫空山庄,必有重谢!”
整个江湖都疯狂了起来。
“娘!”谁都不知道此时引爆整个江湖通缉的人此时摘下面具一脸温柔的看着眼前又多了好多根白发的人。没错,此时浮现在银珞臣面部的表情的确是可以称之为温柔的东西。
琴留温柔的抚摩上银珞臣的脸,神色不知道是欢喜更多些还是心疼更多些:“你安全回来了就好,你不知道那天娘等了你好久,你知道当时没有看到你回来,娘有多担心吗?”
“我猜的到。”银珞臣乖顺的将头放在琴留娘亲的膝盖上:“是珞臣考虑不周了。不过娘,在我离家的这段日子,家里真的没有出什么事吗?”
“我可怜的孩子。”琴留有一把没一把的抚摸着银珞臣的头,眼圈在不知不觉中已经红了一圈。
银如晦实在是受不了此时的氛围,她一把将琴留娘亲不敢说的话说了出来:“珞臣哥哥,那个司徒家的司徒公子将在一个星期之后迎娶谷秋家的小姐,还带着那个小姐跑到我们的黑白成衣纺挑选喜服,那个女人还威胁说,要是成衣纺的管事的不能在三天之内替她赶做一套世界上独一无二的喜服她就要让我们黑白成衣纺在这个京都混不下去!”
“哼!凭她也配!”银珞臣冷笑,紫渊剑随着主人的心情开始蠢蠢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