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后,新开的黑白成衣纺的发展俨然是已经有着超过隔壁的锦衣阁的架势。不仅仅在于黑白成衣纺的衣服款式更加新颖和丰富,更因为它可以制作独一无二的专属于某些身份特殊之人的衣服。而这种独一无二,正是狠狠的戳中了那些有钱人的心理。
黑白成衣纺的后院是用来生产布料的,但是这种由特殊材料织成的与众不同的布料不是用来卖的,而是用来自己生产衣服的,黑白成衣纺聘请了一大批心灵手巧的妇人,她们各自完成各自擅长的花绣,每个人完成的都只是一件衣服的某个部分,这样极大的减少了其他同行对于商业机密的窃取。
“公子,公子醒醒。前几天出来的新货都卖光了。”掌柜的,也就是成衣纺的前老板,如晦的便宜干爹乐呵呵的拍着银珞臣的房门。
银珞臣直挺挺的如同诈尸一样坐了起来,眼睛一片模糊,显然是还没有睡醒:“仓库里不是还有存货吗?拿出去卖便是。”八壹中文網
“仓库里的也卖光了。”掌柜的一蹦一跳的,像是瞬间年轻了好几岁的样子。
“那就歇业,目前只接订做衣服的单子。以后也这样,一个月推出一款新的成衣,省的闹出这么多麻烦事。”
掌柜的也被他的这句话给惊醒了,是的啊,他不能够再和以前一样因为一点儿生意就高兴的见不着北了,一次性推出的东西太多,客人接不接受的过来还很难说,而且对于同行的打压会让他们狗急跳墙的,毕竟做生意讲究的是和气生财。
完全没有想到自家掌柜的脑补会如此的强大,银珞臣倒头就睡去了。
一个银色的刻有神秘而又古老花纹的面具,淡紫色的镶边显得戴上它的主人身份神秘而又高贵。这是银珞臣在离开少衾他们的时候,宫羽赠别她的礼物,一个既能遮掩她的身份,又能让她安静的生活着的好东西。
同样是这片绿湖,只是几天不见,绿湖景物依旧,只是自己的身份,却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听说司徒府的少奶奶暴毙了,司徒少爷决定在热孝之期迎娶下一位司徒少夫人,而这第二位少夫人还是谷秋家的小姐,谷秋家的二小姐谷秋雨。
银珞臣从来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就变成了谷秋家的嫡出二小姐了。她下意识的抚上自己的面具,她还是第一次觉察到自己的身份是如此的见不得人,顿时心情有所波动,只是为什么这种可以一个人独处的时刻,在这么宁静偏远的地方都有人不顾死活的来打扰呢?
“乞丐,儒生,船夫,角色扮演就这么有趣吗?如果你是为了司徒府的事情来追杀我,就不要大意的出手吧。”
嗖,在船尾划船的渔夫消失。一个老头儿从船的后厢跑了出来,双手叉腰的破口大骂:“他妈的,是哪个不要命的偷袭我,偷袭一个像我这样可爱的老爷爷你就没有一点负罪感吗!臭小子,你别让我逮着你,让我逮着你我就把你丢到粪池里泡个三天三夜,到了那个时候你求饶也没用了,现在我给你一个自首的机会马上出来让老爷爷我打一顿解气,不然我就跟你没完。”
“那人走远了,你这么喊他听不见的。”银珞臣莞尔,好意的提醒正在跳脚的老头子。
“偷袭的鬼给我滚出来,滚出来,滚出来。”老头子的声音没有刚才那么大却像是上次她遇上的那个人一样声音弥漫到四面八方,银珞臣捂住耳朵感觉有什么声音一直往自己的耳朵里钻,这种声音让她避无可逼,这种声音好似一种正在进行某种特殊震动的频率,这股频率似乎带动着她的全身一起颤动起来。
“啊!”身体里好似一直潜伏着的东西被这股声音明明白白的引了出来,银珞臣只感觉身体中有一股岩浆在喷射出来,将她整个人灼伤。
在暗中潜伏的某位黑衣人捂住耳朵,尽量减少动作的幅度带来的水波流动朝绿湖深处游了下去,希望能避开音波对耳朵的伤害。一不小心玩嗨了的老头见状立刻停下将内力注入声波的举措,避免伤及某位再次被他的极具攻击性的内力所挑衅引发出来的走火入魔。
老头一个闪身就到了某位无辜人士的身边,一个手刀快狠准的砍了下去,直接靠打断并暂时封闭她的六识以骗过潜藏在她身体里的一股守护她的力量。
空有宝山而不自知。老头一副隐世高手的模样,并且装模作样的叹息着。实际上,看他笑得一脸花的样子就知道他有多么开心随便游个湖能捡到一个宝贝。他完全忘记了,他开始是有多么猥琐的跟随他的未来徒弟媳妇儿。要是宫羽早就知道自己家的爷爷会干出这么猥琐的事,他才不会出卖自己的好兄弟的!吧……
于是银珞臣就这样愉快的被一个老头子给绑架了。在她被打晕的情况下。
……
银珞臣醒来的时候,不出所料的发现自己又躺在了一个陌生的地方。她满脸黑线的,最近她是走了什么运,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碰上这种事的,虽然她也是挺向往江湖这种传说中热血的地方,但是她真心不喜欢这种一睁开眼睛世界就向她充满恶意的展开了一段新的地图。
她的运气应该是在前几次用光了,她这次是躺在一块光滑的石头上,周遭尽是一片有半个人多高的草,以及在小草原的边际,是极为高大的树林,如果现在有人告诉她,她来到了一个原始深林她都有可能相信。银珞臣伸出手,戴在右手上的环在阳光下闪着不起眼的光。
“徒弟,你醒了啊。”高高兴兴的采完果子的老头儿打老远就看到在那块突兀的大石头上,他未来的小徒弟正一脸警惕的观察周遭的环境,这就是一个极具有战斗天赋的好胚子,他怎么以前都没有发现呢,老头儿惋惜一拍大腿。而且,心缘石已经认她为主了,这么说来,他们之间的师徒缘分是一开始就注定的。
所以眼前这个奇怪的老头到底是哪里冒出来的,银珞臣很是奇怪的看着这个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冒出来的老头。年纪一大把,胡子也是一大把,白胡子一大把的还那么童趣的在胡子上扎了几条辫子,扎了辫子也就算了还在辫子上绑蝴蝶结。
“所以你是江湖有名的大侠见我根骨不错想收我当徒弟?我的命也是你救的?”银珞臣见过脸皮厚的没见过脸皮这么厚的:“难道不是因为你的声音我才有事的,如果不是你的乱绑人我现在早醒了回家了。”
老头子摇了摇头,很是得意的笑:“这里是我的地盘,你只凭你自己一个人是走不出去的,你还是乖乖的叫我一声师父,做我的关门弟子吧。只要你学会运用了你的一甲子功力,我就放你出山,让你自己出去闯荡闯荡,到时候你就是求我,我都不会留下你。你以为我这个师父有那么不值钱吗,江湖上想当我徒弟的人多了去了,想当年……”
“师父。”银珞臣简短的两个字成功的打断了老头儿的长篇大论,即使是难得的一代江湖怪侠要收她为徒,她都不会答应,因为她知道她已经错过了最佳的学武时期,从现在开始学,意味着她将要花费太多的时间去做件事,而要等待她去做的事情太多。令她心动的是那隐藏在她体内的一甲子功力,这就意味着,只要花上一定的时间她便会拥有更强的力量,而有了这股力量,她就可以毫无顾忌的直接去做她想要做的事情,不必畏手畏脚。
而这股不知道何时藏在自己体内的功力。银珞臣神色复杂的想到了那个人,那个在临终前果断的将自己唯一的女儿托付给自己的人。那个她一向认为是普通渔民的人。
这个世界太危险也太复杂,没有一定的力量,是无法在这个世界上能够完全按照自己的意愿去生存的。
自由二字也就成了虚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