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槽,你太尼玛牛逼了,洛子!”
“哇咔咔咔,老子就晓得你狗儿的骚点子多!简直爱死你了!”
我揉着发紫的胳膊,搓着那颤抖的大腿,比那两个逼崽子冷静得多。
“挺子,这些活动还需要很大一笔开支。你那点钱,有点恼火。”有些事不得不考虑,我叹口气道,“如果撑不住,我会把房子拿去抵押,追50万进来。到时候,亏了,我们对半砍,不过正分红我要35%。”
挺子沉默了一会儿,目光坚定:“你没机会抵押房子。真有那么一天,盈亏都对半砍。”
我摇头,把手伸出来,掌心向下。
挺子的手掌搭了上来。
然后是胎爷的。
“干就完了!”
规划一出来,三个人忙得不可开交。距离定下的日子越来越近,我们按部就班安排这自己负责的事情。很累,但是很踏实,也充满了希望。
我已经很久没给自己做好吃的了,没时间,没精力。最近都是和挺子他们一起随便在外面吃点就解决了,连酒都没喝。
带着些许的疲惫,我躺在沙发上。这几天电话很少,哦,平时也不多。微信没信息,也和往常一样。至于qq,苏念欢走了之后就再也没有动静了。
说好像以前那样聊天这件事,并没有实现。
她的出现,就像那天我打的水漂。
码完计划的字数,已经很晚了。等我醒来,已经是上午十点半了。
我煮了碗面,刚吃完还没有收拾碗筷,门就砰砰作响。
门刚打开一条缝,淡淡的香气透了进来,然后就是一个大大的水果机屏幕,上面摆着一张照片,那是我曾经的晚饭。
“我饿,我要吃这个。”
声音温柔婉转,音调中带着仅有的那一丝丝不可违背,让我惊喜万分。
我不会承认我喜欢这个声音,非常地喜欢,喜欢到每个细胞都欢快地舞动。
至于这个声音的主人,我脑子一片空白……
苏念欢来了。
来得莫名其妙猝不及防,像她上次来的时候一样,也像她上次走的时候一样。
挺子寄给我的礼物,还没有来得及送给她,她就那么消失了。
“请便。等我。”我夺门而出。
阳光很刺眼,温暖得不要不要的。
苏念欢剪短了头发,在四川称为妹妹头,无比适合她,像迟迟不愿绽放的白玫瑰花蕾。
我静静地坐在餐桌边,默默地看着她。
她在吃饭,她自己点的菜,红烧鱼,小煎鸭,回锅肉,素菜,还有番茄汤。
我一次性做了个齐全,朋友圈的那几顿晚饭一步到位。那鱼不到一斤,小煎鸭不到四分之一,回锅肉不到三两,非常适合她的饭量。
苏念欢眼冒精光,大口大口往嘴里送。薄薄的嘴唇红红的,映衬得脸颊更加白皙,整齐的刘海下是细密的汗水。饶是被辣得不要不要的,也不停嘴,反而大呼过瘾。
我从冰箱拿了一听雪碧,拉开放在她面前:“慢点吃,这么多,我又不抢。”
苏念欢美滋滋喝了一口雪碧,哇哇的小声惊呼,太好吃啦。
我心里,只有一点点小小的成就感。
“洛洛大厨,你做的饭菜怎么这么好吃。哇咔,辣得过瘾,香得冒泡。”苏念欢放下筷子,仔细地擦着嘴,“果然是单身汉好当家啊。”
我收拾着几乎被一扫而空的菜盘子,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额……”很轻微的声音传来,还是被我听到,然后一张笑脸唰地就红了。
“不好意思,吃得太饱了。谁让你做这么好吃的。”苏念欢无力地解释道,忽然又想到了什么,脸更红了,抱歉道,“我貌似忘记了,你是不是一口都没吃?”
“你来的时候我刚吃了点面。”我端着碗筷往厨房走,“看着你,我吃不下。”
“哼!”苏念欢冷哼着蹦到厨房门口,“我就当你是夸我了。”
我冲洗着碗筷,嘴角微微翘起。
我的确是在夸她。
收拾干净出来,我看到苏念欢甜滋滋地吃果冻,心安理得地半瘫在沙发上看电视。两个大大的行李箱放在旁边,一个粉色,一个淡蓝。
我心里莫名一动。
“接着。别说本姑娘吃霸王餐。”苏念欢甩了个果冻过来,“这个果冻就是饭钱。晚饭吃了再给你两个。”
我接过来一看,字儿全不认识,不过我知道是日本文字,原因嘛,都懂的。
“谢谢。还给你找零不?”我撕开包装纸,就在餐桌边吃,味道不错。
苏念欢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沙发,鄙视道:“怎么,沙发都不敢坐了。没位置啊?我就那么胖?”
我耸耸肩,将果冻哧溜全部吸进嘴:“再给20元,晚上带你吃大餐,特别大。”
苏念欢唰地站起,双手在牛仔裤里掏了半天,然后献宝似的捧到我面前。
特么的,连张10元的都没有。两张五元,几张一元,几张五毛的和一毛的,还有两个钢镚。
“还差一块三。”我苦笑的不得,没好气地道,“微信?支付宝?”
“再给你加个果冻。嘿嘿。”
把苏念欢送到那熟悉的峨眉雪芽酒店后,我回到家里继续码字,文思泉涌,速度飞快。一段段情节如行云流水般出现在我电脑上,下笔简直如有神助。
下午四点,胎爷准时打电话过来:“六点钟,小区门口接你。挺子和我一起。”
“嗯,好。晚上给你们一个惊喜。”我愉悦地道。
“啥子惊喜?你当爹了?”挺子那淫荡的声音飘了出来。
“日你大爷。”
火锅店第一次全员集合,该来的都来了,我们还邀请了几个朋友。
其实也就是王总、游总、叶萌,再加一个苏念欢。
我很高兴,有这么几个朋友兄弟;我也很悲哀,我只有这么几个朋友兄弟。
至于苏念欢,姑且算朋友吧,一个来历不明莫名其妙的朋友。
挺子和胎爷对苏念欢的到来自然很是惊喜,但那眼神有些莫名的意味。就仿佛,她的到来是理所当然不出意外似的。
王总游总悄悄对我竖了竖大拇指,眼神暧昧又迷惑。
游总、叶萌倒是和苏念欢一见如故,拉着手有说有笑。美女之间的磁场相当奇怪,要么极度相吸,要么疯狂相斥。
所有员工包括当了爷爷的大师傅都对着苏念欢以极小的动作指指点点,再以极小的声音扎堆儿讨论,然后还要对我做各种稀奇古怪的表情。
我特么只有苦笑着摇头,然后又疯狂摆手。
王总和挺子胎爷第一次见面,几个中二晚期患者相见恨晚,就差抱头痛哭了。胎神之间的磁场永远相同。
苏念欢眼带笑意,不可置信的上下打量我:“行啊,这才多久没见,你们几人都当老板了。”
“他的钱。我和胎爷帮他。”我指了指挺子,微微一笑,“你来一次不容易,今晚敞开吃,20元管够。这次待多久?”
苏念欢捏着手指,嘟着嘴道:“要你管啊。”
我苦笑道:“别那么神神秘秘的,招呼都不打就走了。我的书呢?”
苏念欢翻了一个很好看的白眼,声音里是道不尽的嫌弃:“两本破书还这么惦记,在我箱子里。待会儿回去拿给你。”
我笑道:“这可不是破书哟,是我思想的源泉,哈哈。”
“上锅咯!”
员工们12人,两张桌子拼起来,刚好。剩下七个人,注定有一个人要落单,倒是不知道怎么安排了。
王总和游总自然坐一方。
挺子作为老板和东道主,没有丝毫的觉悟,一个人直接坐在条凳中间,然后发号施令道:“我给大家上菜,一个人坐。胎爷,洛子和叶萌,你们自由组合。”
胎爷抠抠越来越稀松的头发,看着我笑。
我无所谓耸耸肩,找了一边就坐下。
胎爷还没有挤过来,苏念欢以极快的速度坐在我身边,戏谑道:“哈哈,给你个机会,和萌妹子坐。”
我无意间瞅了眼挺子,他眉毛一挑,斜着眼角,一抹轻微的笑容转瞬即逝。
我大概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