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晟背在身后的手捏成拳。
太后把持朝政不放权,母子俩已经生了罅隙,此刻听到这个说法,他心里不禁产生怀疑。
只听墙对面的明嬷嬷安慰:“荷花,人死不能复生,你也别太伤心了。”
“可是,奴婢担心下一个就是奴婢了。嬷嬷,你能否告知奴婢,太后娘娘还有哪些忌讳是奴婢不知道的,奴婢以后当值也好仔细着些。”
荷花说着,往明嬷嬷手里塞了一锭金子。
明嬷嬷将金子往袖袋里放的同时,眼睛观察着四周,没见到任何人,才凑近荷花,压低声音说道。
“其实,二十七年前,太后当时初等皇后宝座时,性情便发生了变化,我也是慢慢发现的。
太后成为皇后前喜爱的许多吃食,成为皇后便不再吃了,甚至是厌恶。
不止口味遍了,脸喜欢的花、香薰、颜色等都变了。”
明嬷嬷告诉了荷花具体的变化及注意事项后,提醒:“以后你自己还是小心些,谁知啥时候,太后娘娘的喜好又变了呢。”
“是,多谢嬷嬷,奴婢以后会注意的。”
两人交谈完,便匆匆离去。
宫晟整个脸绷得极为难看。
云香及兴福等人静静等着,谁也不敢发出声响。
没一会儿,宫晟隐藏起情绪,揽过云香,皮笑肉不笑。
“爱妃,你来说说,人在什么情况下,会性情大变,连喜好也便了?”
方才之事,不过是她做的局。
宫玺给她的锦囊中写着,宫晟并非太后亲生。
她正愁如何将此事捅破,便遇上了荷花。
宫中禁纸烛,前些日子,那荷花偷偷祭拜遭打杀的兰花,被她撞见。
她便告诉荷花,她不会告发她。
而她若想保命,就得多了解太后,免得重蹈兰花覆辙。
她还许诺,若太后那里荷花实在待不下去,可随时去她宫中当值。
荷花听进了云香的建议。
云香正值盛宠,能去云香宫中,荷花是很心动的。
但皇城之中最忌叛主,荷花选择打听太后喜好,待太后百年,她再去栖云宫。
云香的人注意到荷花今日的举动,云香特意将宫晟往这条路上带,让宫晟听见。
宫晟问话,她佯装惶恐:“回陛下,妾身不知。”
“是不知,还是不敢说?”宫晟拥着云香继续往前走。
“妾身……”
宫晟问这话明显是针对太后的,这么多人听着,她怎么可能直说。
“说吧,朕恕你无罪。”
“妾身以为,或许是遇到了大的变故,这才导致的性情大变。”
云香说得模棱两可。
宫晟抿唇不语。
母后从前对他无微不至,可登上后位后,便与他疏离。
只说他长大了,不可再依赖她。
从那以后,他们母子便鲜少谈心。
哪怕谈话,也是关于如何夺嫡的。
他以为母后还是向着他的,便没在意母后的一些细节变化。
然而,自从他登基后,母后便变本加厉不给他好脸色。
在朝堂上指手画脚不说,还处处与他相对。
他念在他们母子一场,一直隐忍。
现在细细想来,他那母后确实不太对劲。
他不露声色:“爱妃,朕已许久不曾给母后请安,今日你便陪朕走一遭。”
“是,妾身全听陛下吩咐。”
兴福听罢,吼了一嗓子,“摆驾慈宁宫。”
一行人至慈宁宫时,慈宁宫大门紧闭。
门后守着两名太监。
太监见到宫晟,吓得双腿直哆嗦。
“奴才参见陛下。”
宫晟锐利的眸中,捕捉到不寻常的气息。
“开门。”
两个太监暗中对视一眼。
“怎么?母后如此不待见朕,朕来给母后请安,她都要拒之门外?”
左边那小太监回:“不、不是,奴才这就去向太后娘娘禀报。”
小太监说罢,便想起身去报信。
宫晟一个眼神,兴福立马领人上前去阻止。
两小太监被捂住嘴,跟在宫晟的大部队后进入慈宁宫。
没想到慈宁宫的内门依旧紧闭。
在外当值的婢女、太监跪了一地,想要扬声行礼。
兴福在宫晟的授意下,率先领人阻止他们的动作。
兴福问了太后所在,宫人们颤抖着手之路。
宫晟满脸愠色。
他今日倒要看看,这慈宁宫究竟藏着什么秘密。
宫晟将云香等人留在了院中,独自带着兴福去往江知苓所在的寝殿。
走至门口,便听见屋内传出“嗯、啊”的床笫声。
兴福在一旁小心观察宫晟的表情,咽了口口水。
他此刻十分后悔,为何要跟着宫晟一起过来。
发现太后私密之事,他真怕太后会暗中做了他。
宫晟面色铁青,踹门而入。
里面烟雾缭绕,显然是点了助兴之香。
宫晟捂住口鼻,单手挥开身边的烟雾。
兴福有样学样,但他是帮宫晟挥。
而里头的人十分忘我,仍在做着他们的“运动”,完全没听见宫晟的动静。
宫晟看着床上的三男一女,眼里的怒火喷薄欲出。
他冷声吩咐:“去,让人打几桶冷水来。”
“陛下,这不好吧,太后她老人家的面子……”
宫玺怒目而视:“她做出这等伤风败俗之事,还需朕给她留面子,还不快去。”
兴福不敢多言,连连称是。
“是是是,奴才这就去。”
不一会儿,兴福便领着人,往床上的四人泼水。
可能是几人吃的助兴之药太给力。
四人丝毫不受影响,依旧互相交缠在一起。
宫晟气得青筋暴起。
命暗卫将其中两个男斩杀在床上。
之所以留另一男人一命,是因他是朝中的大臣,且身居高位,乃吏部尚书郭敦仪。
此人不过三十六岁,就能身居高位,全靠太后所赐。
郭敦仪长相英俊,酷似司徒煊赫,深得江知苓的心。
尚书之位乃重中之重。
当初宫晟想安排自己的人,却被江知苓截胡,安排了郭敦仪。
母子两当初为此,还闹了好一阵。
原来两人早就暗度陈仓。
床上死去的两人,鲜血染红了床单。
而江知苓和郭敦仪两人沉浸在自身的欢愉之中。
仍旧在床上如胶似漆、难舍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