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沈家第二的王八雄风,霸气的辗压庶子。对婆子们的行为国公夫人并不认为是错的,她理解她们,哪怕是她们有稍微的僭越,她也不忍去说她们,明白天底下除了她们再找不到比她们更忠心的人了。一白遮百丑,她们的忠心足以抵消她们的过错。说到这里我要岔开来说说这些婆子们。这些女人们的丈夫或者儿子没了,家中失去了顶梁柱。按照惯例朝廷发的抚恤金本就没有多少,再被层层克扣,到了她们手里几乎和没有差不多。容国公不忘旧情,辗转把她们和她们的孩子们接到身边照顾,给了她们好好活下去的机会,等同再生父母,她们怎能不以命效忠来报答。我不清楚容国公是出于什么心理这样做的,但我认为他这样做很符合福气守恒的法规。梁人的俗语“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容国公杀人无数也救人无数,很好的守住了他的福气,维持住他的运道,不让他的戾气影响他的运道。这点我很欣赏。拐回来继续说国公夫人娘家。婆子的呵斥声震住一院人,尤其是国公夫人爹娘。他们是接触过跟着女儿的这些婆子们的,且女儿还把一对母子送给他们做下人,在他家洗衣做饭看院子跑腿。他们没想到笑眯眯的婆子能说翻脸就翻脸,翻起脸来还六亲不认,傻愣愣的不知如何是好。在他们愣神的当空,庶子机灵地也是胆颤地喊了声:“沈夫人!”
会看脸色就好。国公夫人继续问:“不年不节的又没媒人,你来做什么?”
梁城风俗,定亲的男女,只有男子逢年过节到女子家走亲戚,平时若有事需带着媒人一起上门,其他的一切行为都不可以做。国公夫人不知道,堂叔就是媒人,庶子并没有不带媒人上门。“我来……”庶子的话说个开头,预感到了不妙止住,不敢说出他来的真实目的。低头偷瞄堂叔,递眼色希望他解围。谁知堂叔是个草包,压根没理解庶子的眼神,还自以为是做好人好事,略带自豪的口吻说:“是这样大妮,四妮这不是眼看快成老姑娘了嘛,我有个换帖的正好刚退了亲,我一听……”国公夫人不等他再说下去,截住说:“你是不是认为我家是捡破烂的?哪达瞎流鼻的都往我家领!”
她原还顾及对方是秦家人,辈分比她高,说难听话怕爹娘的颜面挂不住,以后不好相处。没想到对方竟还如过去那样作践她家,当她不存在一样!她这么多年的努力拼搏,在秦家这些的人眼里,就是一文不值吗?抬手指着堂叔,眼里喷火,“你是不是欺负我家欺负习惯了?全忘了这家里还有我?睁开你的瞎眼看看!我就给这儿站着呢!”
指头拐过来指着自己胸口,“睁眼看看我是谁!你们谁比我强!”
环顾堂叔和庶子,银牙咬的嘎嘣响,发狠话:“恁俩给我听着,我要是不把恁姐恁妹妹都嫁给那个人,我就不姓秦!”
她越说越暴躁,抬起腿一脚踹翻矮桌,噼里啪啦碗碟撒一地。院里除了她的咆哮声,谁也没有发出一声响。她尤不解恨,新仇旧恨一起涌上心头,指着庶子道:“来人,拉着他去把那个鳖孙给我揪出来!”
又指着堂叔,“拉着他回老宅!”
堂叔和庶子也不是傻子,刚开始被国公夫人的气势震住愣到那,等回过来神自是只恨腿脚少,转身就想跑。跑,哪可能,沈家的婆子们有些可是随军的,手脚麻利的和兵卒差不多,擒住两个二流子自然不在话下。国公夫人爹娘也回过来神,她娘上前一把揪拽住国公夫人的衣袖,满脸恐惧的哀求:“大妞,可不敢啊,你不能这样对待恁叔爷。”
她爹也是急得团团转,“大妞啊,你这要是让老宅的人知道了,他们可不会饶了你的!”
依然是过去那副腔调,差别只是如今她爹不敢拿着棍子打她了。二妹妹也不顾脸面从西屋跑出来,哭着喊:“大姊你这是干啥勒?!”
“你这样对他是不是想害我啊,你让我以后嫁了人咋过啊!”
“呜呜呜……”自有沈家婆子上前拉开国公夫人娘和二妹妹。国公夫人望着一丝一毫不曾改变的娘家,不屑的冷笑,“我现在就去老宅问问,我这个沈夫人是不是秦家女,他们若说不是,我再不踏秦家一步,任你们自生自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