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村中,天色已经黑了下来,除了月光照亮模糊小路,四周一片黑,村民们或许并没有睡,却也都默契的没有点灯,因为灯油是要钱的。
陶铃带着许夫子来到王大娘家,大娘还没有睡,听到外面有人敲门便出来了。
“谁呀?”
“大娘,我,陶铃,带着孩子回来了。”
一听是陶铃,王大娘脸上不自觉浮出笑容,“哎呦,怎么这么晚了才会来。”
陶铃把牛的事说了,并把做的一些耐放的吃食交给了王大娘。
“回来就回来,怎的还带这么多东西……”王大娘絮絮叨叨,一会儿担心孩子路上受凉,去熬姜汤,一会儿先陶铃带的东西多,说家里什么都不缺。
穿越过来有段时间了,她一直很坚强,给两崽崽当娘,镇上开店,蓦然感受到王大娘来自长辈的关怀,陶铃不禁有些感动。
晚上许夫子和小玉一间屋子,陶铃带着小花睡王大娘屋子。
大家都没有意见,但作为被分配出去的小玉不同意了,“娘亲,小玉要和娘亲睡、要和小花玩儿、要和王奶奶说话聊天。”
这话一出,许夫子暗暗松了口气,在学习上,他虽然对六皇子要求严格,但君必定是君,真要他和六皇子睡,他晚上可能会紧张到失眠。
“好好好,奶奶呀也很久没见小玉了,小玉想奶奶不?”孩子主动与他亲近,王大娘格外高兴。
“想!”甜甜嗓音格外乖。
小玉就这么被王大娘拉进屋叙家常了。
瞧这一老一少进屋子的背影,陶铃沉默了,自小玉念书以来,她发现这孩子情商就变得格外高。
刚才小玉开口前,她都做好了忍痛拒绝的准备,没想到人家另辟蹊径,直接绕过她,找了家里同样有话语权的王大娘要“门票”。
就……还挺聪明。
陶铃暗自为小玉的机灵得意了一会儿,便抱着小花也进屋了。
晚上一家四口话家常,直至两崽崽睡着,便都歇下了。
第二天,陶铃起了个大早,她刚一睁眼,旁边的小玉也醒了,两人对望眨眨眼,陶铃抱起小玉悄悄出了房间。
一番洗漱完毕,院门被人从外面推开,是许大夫遛弯回来了。
“许大夫早啊,今早想吃什么,我来做。”
许大夫摆摆手表示都可以,他知道陶铃的厨艺,就是熬完米粥也是好喝的。
于是陶铃便进屋做饭,许大夫和小玉坐在树下读起书来。
考虑到王大娘牙齿不好,陶铃便把红烧猪蹄、酱大骨都炖的很烂,又做了个酸菜豆腐鱼、蒸了一笼馍,煮了一锅馄饨,一顿饭便做好了。
早上,王大娘和小花是被香味儿唤醒的,她辛辛苦苦半辈子,没想到最后经常给她做饭的却是毫无血缘关系的一姑娘。
再想想自己那双女儿,王大娘心中泛起苦涩。
早饭美美的吃了一顿,陶铃便带着风景书和颜料去了刘木匠家。
做筷子那种木头很好,她打算别的餐具也用那种木头做。陶铃正想着事情,就发现前面一队男女拉拉扯扯的。
那男人把女人推到了地上,企图不轨,陶铃看不下去了,上前道:“光天化日之下,干嘛呢!”
听到声音,男人回过头来,“哟,这不是陶姑娘吗,我自家的事你也要管管?这是我媳妇,别说光天化日了,就是我把她打死了,谁又能说什么呢?”
陶铃看清楚了对方的面容,竟是村尾老鳏夫,那地上女子是……
“陶姑娘,救救我,我才不是他媳妇,一没拜堂、二没成亲的。”白芍看到陶铃,眼中什起求生欲。
要不是陶铃突然出现,她都打算咬舌自尽了,这些天她被老鳏夫折磨怕了,任谁晚上在自己家,一睁眼就看到一张放大的脸不神经衰弱才怪。
陶铃找了个藤条用武力的老鳏夫绑了起来,带着白芍便走了。
藤条绑的不紧,挣扎一会儿就挣脱了,毕竟白芍她娘收人家定金在先,不然老鳏夫也不会找上她。
要彻底把这事儿解决了,还得是把人家的钱还了,再请村长出面当个见证,以后就再也没理由找白芍麻烦了。
这解决办法谁都能想到,且她之前给白芍抛过橄榄枝,白芍不想挣钱还钱谁也没办法,她也只能在碰到的时候、看不过去的时候,搭救一下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