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雪怀在初试中大放光彩，即便是穿着方便打架的衣服，鹿雪怀也在穿搭上花费了不少心思，就连头上戴着的发饰，也经过精心挑选搭配。
初试点到即止，君慕予只是想大致看看他们的实力。
魔界的队伍要招的人可不是一个两个，只是能力较好的会分配到不同的地方。
柳寒轻一直盯着鹿雪怀，越看越觉得，这人和鹿南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就连爱美的性格都是一模一样的。
鹿雪怀手上沾了鲜血，她蹙着两道好看的柳叶眉，拿出手帕细细地将手上的血迹擦去。
她面前躺着一名高大的男子，男子躺在地上满眼愤懑地看着她。
鹿雪怀露出一个娇羞的笑容：“哎呀，你这么看着人家，也不知害臊。”
柳寒轻觉得这初试也跟仙云门当初差不多，君慕予倒是看的很认真。
“师尊觉得，她的身手如何？”君慕予问道。
柳寒轻看了一眼鹿雪怀，鹿雪怀正好看过来，四目相对，他看到鹿雪怀眼中的笑意。
自信张扬又不失美丽。
鹿雪怀退场，她离开了广场，柳寒轻收回视线，他淡淡道：“她没用全力。”
君慕予点头：“是个聪明的人。”
“好歹是鹿南晴的姐姐。”柳寒轻叹了口气，他要不要告诉鹿南晴好？鹿南晴找了这么久都没有找到鹿雪怀，也不知鹿雪怀是否知道鹿家……
一出生就被丢弃，心中恐怕也不想和鹿家有交集。
柳寒轻一向是个偏心的人，他帮亲不帮理，鹿南晴是他的好朋友，如果可以的话，他希望可以看到姐弟相认的场面。
鹿雪怀没多久之后又回来了，她换了一套衣裙，发型倒是没变。
一位穿着打扮艳丽的女子出现，也吸引了不少目光。
君慕予微微勾起唇角，他招手，一名侍卫走上来。
“把她叫过来。”
“是。”
君慕予指的自然是鹿雪怀，柳寒轻微怔，不明白君慕予的用意。
相反，他觉得这时候把鹿雪怀叫过来，反倒给鹿雪怀添了不少麻烦。
换上了漂亮衣裙就把人叫过来……
鹿雪怀踩着轻盈的步伐走过来，她走路无声无息，君慕予眯起眼睛，打量着鹿雪怀。
柳寒轻则是看着君慕予，他偏开头。
鹿雪怀那张脸酷似鹿南晴，柳寒轻有一种看到了鹿南晴的错觉。
和鹿南晴不一样的是，鹿雪怀眼中少了几分怜悯。
鹿南晴是一名仙医，他医治过许多人，见过的病人多了，眼中难免会多了几分怜悯。
鹿雪怀不一样，她即便是笑着，身上也萦绕着一股淡淡的杀气，这是在黑暗中摸爬打滚出来的见证，是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气质。
“尊上。”鹿雪怀大大方方地行了一个礼，她不是扭捏之人，君慕予的实力她也有所了解，只是不知道君慕予真正的实力究竟如何。
鹿雪怀暗忖，有机会的话她一定要见识一下。
君慕予颔首，他回头看柳寒轻：“师尊有什么要问的吗？”
柳寒轻微怔，他摇摇头：“没什么要问的。”
鹿雪怀微蹙着眉，她笑道：“柳仙尊有话便说，既然我已经过来了，总不能现在又让我走了吧？”
“只是对你有一点好奇。”柳寒轻道。
“哦？”鹿雪怀微笑，柳寒轻不禁暗忖，这人戴着微笑面具吧，每一个笑容都是模板笑容，毫无破绽。
“不知柳仙尊好奇些什么？”鹿雪怀眨眨眼睛，她本就生的娇俏，做起动作来更是生动了，如果不是知道她的实力，恐怕见到她的人只会觉得她是一位妙龄少女。
“你自小在魔界长大？”柳寒轻问道。
鹿雪怀自顾自地坐下，她支着下巴，一双凤眸微眯：“是吧，忘记了，有记忆的时候，我已经在魔界了。”
“那你可曾记得以前的事情？”柳寒轻知道这话问了也是白问，鹿雪怀一出生就被丢弃，哪会有什么记忆，可他不想放过一丝机会。
鹿雪怀眼珠子转了转：“不记得了，但是把我养大的那个讨厌鬼在我长大之后，把事情都告诉我了。”
“讨厌鬼？”柳寒轻反问。
鹿雪怀似乎是不愿意多说，她点点头：“他去哪了我也不知道，我有自理能力之后，那个讨厌鬼就离开我了，我找不到他。”
可那个人却随时可以跟她联系，仿佛她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眼中，这种感觉糟透了。
柳寒轻明白鹿雪怀的意思，他没有继续追问讨厌鬼的来历，而是问道：“那他跟你说了什么？”
鹿雪怀耸耸肩：“你说讨厌鬼吗？”
柳寒轻颔首。
鹿雪怀眼中划过一丝哀怨，她淡淡道：“讨厌鬼就是讨厌鬼，他跟我说，我是鹿家生下来的双胞胎，因为是女儿身被丢弃了，他刚好路过把我捡走了。”
柳寒轻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微微垂着眸，有些后悔问了鹿雪怀这个问题。
鹿雪怀歪着头去看柳寒轻的脸，被君慕予挡住：“坐好。”
“不用露出这幅表情，我对鹿家没什么兴趣。”鹿雪怀撑着下巴，“不过我倒是有个笨蛋弟弟，讨厌鬼跟我说，弟弟离家出走了，听说是来找我了，也不知道一个小屁孩跑出去，会不会遇到危险，真傻。”
“他没跟你说你弟弟是谁吗？”柳寒轻问道。
鹿雪怀摇摇头：“没有，讨厌鬼说既然我和鹿家没有关系了，那弟弟是谁，自然也与我无关。”
柳寒轻顿住：“可他一直在找你，你就没想过去找他吗？”
鹿雪怀坦然：“全天下的人姓鹿的有这么多，我上哪找去？”
鹿南晴当初和鹿家一刀两断，也没有再借用鹿家的身份，鹿雪怀不知道也是正常。
鹿雪怀忽然笑得灿烂，灿烂中还夹杂着一丝狐疑：“柳仙尊这么问，该不会是知道我弟弟在哪吧？”
柳寒轻看了一眼君慕予，君慕予柔声道：“师尊想做什么便做什么，有我在，做什么都不需要畏惧。”
“你想和他相认吗？”柳寒轻问道。
鹿雪怀淡淡道：“不想，我一个人挺好的。他过得好吗？”
柳寒轻点头，鹿南晴在仙云门过的挺好的，看起来没什么烦恼，至少他是这么觉得的。
鹿雪怀沉声道：“既然他过的挺好的，也没必要再相认了，我们相认了只会有一堆烂摊子要收拾，我是一个害怕麻烦的人，就让他以为我死了吧。”
柳寒轻在心里默默地叹了口气，铁石心肠的女人啊。
“不过……他现在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