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寒轻盯着君慕予这张脸，也问出了他纠结了很久的问题。
只不过他没有君慕予这么直接，毕竟他还有好多不清楚的事情。
而且……
他很害怕君慕予知道自己并不是原来的柳寒轻。
“你和柳和风，是不是认识？”柳寒轻问道。
君慕予低头想了想，道：“算是吧。”
柳寒轻面露不悦：“认识就认识，不认识就不认识，还能算？”
君慕予嘀咕道：“师尊凶我……”
“认真一点。”柳寒轻正色道。
君慕予不敢再皮，他心中暗忖，莫非只是他的错觉，师尊并不喜欢那个只会撒娇的君慕予。
柳寒轻想了想，决定换一种提问方式：“你们怎么认识的？”
君慕予反问道：“这很重要吗？”
他并不想让柳寒轻知道他那段不堪的过往，也不想让柳寒轻知道，他曾经过的有多么痛苦，更不想让柳寒轻知道，那些痛苦，大部分都是柳和风给的。
那张有着和柳寒轻一模一样的脸，却做出了和柳寒轻截然相反的事情。
君慕予逃避的态度更让柳寒轻心中笃定，君慕予一定是认识柳和风的，可他们是什么时候认识的？在魔界认识的吗？不是说出现幻觉的时候在大街上看到带回来的吗？
柳寒轻心中有很多疑问，他轻轻推开了君慕予，下床打开窗。
从窗户吹进来的冷风刮在柳寒轻脸上，冷冽的晚风让柳寒轻混沌的脑子清醒了不少。
下一秒，一个温厚的怀抱把他圈在怀里。
君慕予顺手把窗关上：“我认识柳和风，但我不知道要怎么和师尊解释这一件事情，师尊不要在这里吹冷风了，会着凉的。”
柳寒轻被君慕予抱在怀里，君慕予亲着他的头顶：“师尊还有什么想问的，都可以说出来。”
“你和柳和风……认识多久了？”
君慕予浑身一僵：“不算久。”
柳寒轻点头：“认识我比较久还是认识他比较久？”
君慕予：“……他。”
柳寒轻转过身，他推开了君慕予，这事总要解决，或许柳和风的出现就是提醒他，他应该把自己的事情告诉君慕予。
“慕予。”柳寒轻道，“如果我说，我不是你的师尊，我也不是仙云门的长老，你会相信吗？”
君慕予笑了，他步步逼近柳寒轻，眼里的笑意遮不住：“那师尊说说，你是谁？”
柳寒轻顿住：“在我说我是谁之前，你是不是也应该和我坦白柳和风的事情？”
两人的距离近的可以看到对方瞳孔里的倒影，柳寒轻看着君慕予眼睛里的自己，垂下了眼眸。
君慕予顿了顿，轻轻抬起柳寒轻的下巴让他直视自己：“不许躲开。”
柳寒轻重新看着君慕予的脸，君慕予说话时呼出的热气喷洒在他脸上：“柳和风是怎么出现在这里的，我不得而知，但我一直以为，我已经把他杀了，他也死了很久了。”
柳寒轻瞳孔放大，他看着君慕予的眼神也多了几分迷茫。
君慕予觉得这样的柳寒轻比平时更有意思，他忍不住在柳寒轻的唇上啄了一下。
“是不是觉得很惊讶？”君慕予勾起唇角，眼底的强势不容置喙，“不过师尊已经是我的了，我们已经是修侣关系了，你别想着要离开我。”
柳寒轻：“……”
来魔界之后，他从来没想过要离开君慕予。
君慕予的话给他带来了巨大的冲击，他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君慕予拿指腹蹭了蹭柳寒轻的脸颊。
“我以为我已经死了，可我再次睁眼时，发现自己身上没有以往的修为，身体也大不如前。”君慕予想起重生时，“师尊知道那时候的我，最想做些什么吗？”
柳寒轻点点头，又摇摇头。
所以这家伙是重生的？？？难怪第一次见面就这么不喜欢他，后来的那些事情，也就有了解释。
君慕予只觉得柳寒轻是被他的话吓到了，他笑了笑：“不过那都不重要，那只是我之前的想法，等我知道师尊不会再像先前那般对我时，我发现我已经喜欢上师尊了。”
柳寒轻踌躇道：“所以……柳和风对你很不好，你见到我的时候，以为我是柳和风。”
君慕予想了想，点点头，可以这么理解。
柳寒轻凉凉道：“所以你一开始不愿意拜我为师。”
君慕予敛了敛脸色：“那都是之前！我知道师尊对我最好了。”
柳寒轻算是明白了，君慕予重生到这个世界，柳和风，也就是原著的柳寒轻，也重生到了这里，至于柳和风为什么改名了，不得而知，他知道去问了也不会有结果。
君慕予见柳寒轻不说话，着急了：“我绝对没有把柳和风当做师尊的替身，不管是过去还是将来。”
柳寒轻脑子乱糟糟的，听到这话，下意识道：“之前你还不认识我呢。”
君慕予哽住，他闷闷道：“总之师尊不许再想柳和风，他是个恶人，那样的人，不配和师尊作比较。”
君慕予理直气壮道：“反正师尊是独一无二的。”
柳寒轻摸了摸他的头：“嗯。不过你们相看两厌，他看到你的时候怎么没跑？”
君慕予想起了自己见到柳和风时的场景，柳和风撒腿就跑，是他强硬把人带回来的。
要是说实话，师尊会生气的吧？
可不说实话，他又觉得对不起师尊……
君慕予小声嘀咕道：“他跑了。”
柳寒轻顿了顿：“然后呢？”
君慕予低着头不敢说话。
柳寒轻了然，要是跑了怎么可能会出现在魔宫，君慕予把人带回来的。
他摸着君慕予的头顶，平淡道：“没事，你那时候出现幻觉把他当成我了，后来不是认出他了嘛。”
君慕予点点头：“他和师尊完全不一样，在那种时候出现在我眼前，分明就是故意的！”
柳寒轻瞥了他一眼：“故意勾引你？”
君慕予偏过头：“不知道。”
误会解清了，柳寒轻心里也就少了那块疙瘩。知道眼前的人是重生的之后，他便理解了为什么君慕予没有像原著里描述的那样爱戴他，原来这一份情，早在柳和风那里了。
柳寒轻掩嘴打了个哈欠，距离天亮还有一个多时辰，他还能趁这会补补觉。
“师尊还有话没说呢。”君慕予拉着柳寒轻的手腕，不让他回床上，“师尊还没告诉我，为何师尊会变成师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