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宝钏积蓄起一丝力气,伸出脚来,狠狠踩住了弥尔的脚,但是,弥尔却好似一点疼痛都没有感觉到,王宝钏好不容易积蓄起的力气,在他面前,就像小猫挠痒痒一样。 王宝钏顿时万念俱灰。 她的双手都是钳制住,背在身后,而弥尔一只手捏着她的脸,她一点反抗都做不到,只能眼睁睁看着玳瓒拿着药丸离自己越来越近,最后,那颗药丸被扔到了她嘴中。 王宝钏舌尖相抵,想把那颗药吐出去,然而,弥尔根本就没有给她机会。 在那颗药进去之后,他便狠狠捏住她的嘴唇。 王宝钏眼睛里积满了泪水,她不想吃,却根本就没有办法,泪水顺着眼角留了下来,她眼睛通红,绝望又无助地眼睁睁感受到那颗药化开。 不要…… 二姐,快来救我…… 求求你了。 随着药丸的化开,意识逐渐混沌,就像是指尖握不住的沙一样,纵然她极力于那种失落的感觉对抗,却终究没有反抗之力。 意识渐渐流失…… 很快,她便完全失去了意识。 随着她的挣扎,玳瓒眼中有了一丝紧张,渐渐地,变成了喜悦。 在王宝钏的印象之中,她是昏睡过去了,然而,事实相反。 随着自我意识地消失,她仍然站着,睁着眼睛,虽然她仍旧是她,却与以前的她完全不一样了,就像是换了一个芯子一样,除了容貌与身形,她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眼前的这个人,虽然睁着一双杏眸,但是眼神呆滞,没有一丝神采,身子稳稳地站着,像是方才的脱力没有一样,她沉默不语,愣愣地站着,像是一只提线木偶。 玳瓒摆了摆手,弥尔放开了她。 王宝钏眼神直愣愣地,看向虚空。 玳瓒眼中很是满意,她带着淡淡地笑意,道,“去床上。”
说完,“王宝钏”就抬起脚,每一步都像是提前设定好的那样,踩着直线,抬起脚的弧度,落第的距离,都一模一样,她直直地向床上走去。 随后,她走到床上,躺下。 玳瓒道,“闭眼,睡觉。”
说完话的瞬间,“王宝钏”就闭上了眼睛,直挺挺地,若不是胸口还有细微的起伏,就像是一具尸体一样。 玳瓒在原地待了一会儿,道,“还是不好,太过呆滞了,不像是真人。”
“究竟是哪里不对呢?明明让她从相府走那次,那么真实。”
* 王银钏与老板娘商量完之后,便让陆承修给陛下写了信禀报。 有了蒙古的助力,总比没有好。 老板娘说,“那四千兵,养在陌山,因为一直以来都是暗中操练,一定比不上你们操练了许久的兵,但是,他们士气高涨,且个个都曾经是骁勇善战的壮士,若是真的要合作,我愿意把他们交给你们大苦的军营,让他们跟着你们训练,或许能增加一丝胜利的可能。”
“这是我的诚意,我什么都不要,只有一个心愿,那就是为亡夫报仇。”
王银钏点点头,“既然你决定要与我们合作,你的心愿,我们一定会帮你完成。”
卫听同样点点头。 他管理手下很严格,带兵打仗的时候,不允许任何一个人骚扰百姓,不动百姓的财产,更别说不分青红皂白地屠城,滥杀无辜,对于这样的野人渣,他不会留情。 “你可知道,那个西凉人,是谁吗?”
王银钏道。 老板娘道,“安梦大将。”
这个名字一出来,卫听瞬间勾起嘴角,冷笑,“两年前,最后的潘阳之战之中的手下败将,装死逃过搜查。”
装死侥幸存活的人,一点骨气都没有,行军打仗之中,没有人看得起。 老板娘看向卫听,“真的吗?小卫将军,你曾经真的打败他了?那现在呢,你觉得,能够打败他的几率有几成?”
卫听淡淡地,“九成。”
“那一成是他不出战。”
老板娘大喜,“那就提前感谢你了。亡夫说的没有错,他曾经说,要是你在就好了,怪不得他会这样说,原来是因为安梦就是你的手下败将,若是你真的在,他就不会死了!我们,也不会灭国。”
老板娘眼中不知何时,又湿润起来。 王银钏道,“既然说好了,那就尽快吧。”
“让卫听赶紧去看看那些兵们,不能将他们带到大苦的训练场地,但是却可以让他指导一下,等不久之后开战,还能提升兵力。”
他们没有多少时间,等到将王宝钏带走之后,王银钏就要回长安,而卫听,或许就直接奔赴边关,去协助刘温将军开战。 他们不能耽搁。 老板娘也点点头,“离这里不远,若是骑马的话,只需要半日就能到。”
现在正好是早上,到了中午,就能到了。 卫听点点头,沉思一会儿。 王银钏道,“事不宜迟,卫听,你们现在就出发吧?”
卫听道,“好,老板娘,你赶紧去准备,我随时能出门。”
老板娘点头应下。 卫听转头道,“娘子要去吗?”
“不去。”
王银钏摇摇头,“我腿上的伤不适合骑马,只能坐马车,若是我跟去,只会耽误你们的速度,我留在这里,也好等十三的消息,理理思绪。”
歇息了一晚才发现,因为一刻不停地骑马,她的大腿根已经被磨破了,今早卫听才刚帮她上了药,这会儿正疼呢。 卫听道,“你的伤,还很疼吗?”
想起今早上药,卫听咳了一声,耳尖浮上了一抹薄红。 王银钏坐在凳子上,“比起昨晚不那么厉害,但还是疼。”
昨晚半夜被疼醒,卫听也跟着醒了过来,若不是石门关有宵禁,他半夜就要去买药了,不过,半夜里,又是去找冰块冷敷,又是拿随身的金疮药,到了早上,终于去医馆里买来了敷药。 方子里应当是有镇静止痛的成分,这会儿,比不上昨晚疼的厉害,但还是不可小觑。 卫听脸上有些自责,“若是早知如此,应当在你的马上安一个软垫的。”
当时出门太过焦急了,他早就忘了这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