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天真在周安继续往下潜的时候抓紧看了几眼瑶寨就返回竹筏上,他们甩上去的铁皮箱还好点,小哥把他手里东西一扔,胖子就叫起来:
“卧槽,小哥你可真是什么恶心你捞什么,这什么啊,泡发的人头?”
那上面缠满了头发一样的东西,有脑袋大小,像颗发毛的皮球。
小哥直接上手一压,又黑又绿的污水被挤出来,黏糊糊的顺着竹筏缝隙流进水里,看得他们一阵恶心。
很快那“脑袋”就瘪了下去,“头发”被扯下来,这东西才露出真面目,是一只很有年代的牛皮包。
表层已经腐烂,只剩下里头的内衬。
“下面很多杂物卡在湖底的篱笆上,我只捞了一个上来。”
小哥拨弄两下,从里面翻出腐烂的棉絮,梳子,发卡,被封死的茶叶罐,还有以前那种罐装的雪花膏,这包的主人应该是个女人。
王胖子暴力拆盒,哐哐几下把那只茶叶罐敲开,一块小铁块从里面掉出来,和他们从小哥床底下发现的那个铁疙瘩很像。
“看来盘馬没有骗咱,当年的考古队确实在下面。”胖子说着扭头去看另一侧,问,“平安同志,你和生仔拉上来的东西是个啥?也是这种铁块吗?”
“不是。”
周安没有马上打开那只铁皮箱,和小哥拿上来的牛皮包不同,这东西他和吴天真应该很早之前就已经见过。
仔细一看铁皮箱的左上角,上面确实有一个不太明显的记号,能辨认出来以前用红色颜料写着一个数字,16。
“上次在秦岭,那只铁皮箱上写的是几号来着?”
吴天真对这箱子还有点印象,就是忘了当时看的上面标号是什么。
“是8号。”
周安记得很清楚,当时他还以为是当年拉矿的工人不小心落下的,编号还从8号升到16号,或许这种箱子不止16个,而是更多。
但是这箱子是从哪拉出来的,为什么一个在秦岭,一个出现在这?
地方跨度也太大了。
“我见过这个箱子。”
小哥手指抚过那个编号,眼里有困惑,似是在回忆,但是嘴上说得很肯定。
“小哥,你还记得你是在哪看见的吗?”
周安问完,就见小哥眉头紧锁,想起了一点片段式的记忆:“具体在哪不知道,这里面装的是活物,不能打开,会有危险。”
“那铁疙瘩有危险,这铁皮箱也有危险,还是活的,难不成这里面装着一只蜘蛛侠?”
王胖子这人一说不能开他反而更来劲,眼睛直往铁皮箱上瞅,恨不得作死的当场打开看一眼里面是什么东西。
“你还记得我们当时打开8号那只铁皮箱,看到一个瓦瓶。”
吴天真回忆起那天的情形,看向周安求证:“我当时看到那瓦瓶的封土上探出来两根活动的触须,会不会就是这个东西?可惜当时没看到从瓦瓶里跑出来的到底是什么。”
当时瓶子被吴天真给扔碎,周安还在里面看到一团白色的丝状物,用火给烧了。
奇怪的虫子和铁皮箱上记录好的编号,还有小哥的记忆……
这些线索好像其实是可以连起来的,周安心里有了个猜测。
至于这个水下瑶寨,他们问了阿贵,他并不知道这件事,想从他口中得到的信息也不多。
其他的秘密想来也得返回湖底再好好搜查一番,这就涉及到装备问题。
等把所有东西弄好拉进来,一来一回就要耗去不少时间。
“我的关系离这更远,所以别纠结了,我们在这先慢慢捞,能捞什么先捞什么,你回去联系人置办装备回来,除此之外没有更好的选择了。”
王胖子穿着大裤衩光着膀子蹲在地上,看着那铁皮箱,出主意让吴天真回去弄东西。
“生仔得和我回去一趟,章闻声那老家伙对我不待见,不一定会说真话,到时候约个时间,你弄完装备,我们在阿贵家碰头。”
周安把箱子拉过来,免得胖子一直看着眼馋好奇里头的东西。
吴天真奇怪他们怎么回去:“带这么大一旧箱子,路过检查要打开,你们怎么回去?”
“你现在拍张照发给花爷,托他帮个忙,我们在县里等,自然有车接我们去章家大院。”
这铁皮箱要是跟药商有点子关系,章闻声名下那么大基业,他就不信连这他都搞不定。
更何况生仔这都混上太子爷了,车子开不过来,私家飞机也得给他弄过来。
“那行,到时候联系。”
敲定之后,他们三个跟着阿贵回村里,云彩留下来和小哥胖子继续待在湖边打捞。
搭车到县里,和吴天真分开,见他上车之后没多久,一辆黑色商务停在他们面前,车窗降下,露出苟六那张脸。
“好久不见啊,东家让我来接你们,上车吧。”
一个小年轻下来给他们开车门,派头挺足,要是现在穿身黑西装,他都要把自己想成黑\社会老大了。
“业务挺广泛啊,你都配刀了,怎么还干司机的活?”
最低也是个二柜了,要按照以前那规矩,苟六现在出门不得配几个小弟了。
“我这叫技多不压身,再说了,你的签子还在我身上呢,我这是主动请缨。”
苟六倒是真敬业,都过去这么久了,还记着抽签子解决他的事。
不愧是章闻声手底下的人,一个个都是奇葩。
“章闻声那死要面子的都说且先不杀我了,你签子还没还回去呢?”
“姓周的,你好好说话,少直呼我们东家名讳。”苟六透过后视镜瞥他,“我们抽签子的规矩就没有中途还签子的,除非像熊鼬那样签子被折了,那就可以还回去了。”
又道:“再说了,我们东家说的可是不在大院范围杀你,你最好小心点,说不定我现在就能把车开沟里去。”
周安只觉得好笑,无所谓的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随你,反正箱子还有你们家小少爷都在车上,我是无所谓,就看你敢不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