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下有些害怕,但云浅努力为自己壮胆,想着再撑一会儿,婢女们便来了,便陡然祭出自己的宝剑。
“我警告你啊!你……你不能乱来,这里是云都,我喊人了!”
“哦?”那人眉毛微微一挑。
云浅以为他怕了,胆子更大了些。
“我手里的剑可是不长眼睛的,你赶紧走吧!我不伤你,也不告发你,就当你从来没来过云都,云都今后也不会追查你。”
云浅自顾自地说着,却没有发现那人眉梢玩味的神情。
听到这话,那股子兴致更浓了。
“若我不走呢?”
说话间,竟朝着云浅走了两步。
云浅心下突突一跳,有些紧张,想到不知谁曾经说过,先下手为强,便陡然祭出了自己的宝剑,闭上眼睛,猛然朝着那人刺了过去。
“浅浅住手!莫要伤了太子殿下!”一旁忽然传来哥哥云吾悦的声音。
太子?
芜衡太子?
云浅眉头狠狠一皱,猛然睁开了双眼。
但,早已来不及了,她手中的长剑离芜衡太子的眉心,只有几寸的距离,此时收剑,根本来不及。只一瞬间的时间,她几乎已经想到了自己伤到芜衡之后的后果,若天宫怪罪下来,只怕连父亲和母亲都要遭殃。
可是,真的来不及收手了啊!
但她怎么也没有想到的是,就在长剑离芜衡的眉心只剩下半寸距离的时候,他竟猛然侧身一躲,青丝飞扬,衣袂翩跹,不但躲开了云浅的长剑,而且,很酷地将她的长剑夹在了两指之间。
“哇……好帅啊!”
一旁拿着茶点和剪刀回来的婢女一脸的花痴,瞪大了艳羡的双眼,瞧着芜衡的模样,几乎要流口水了。
云浅也微微愣怔了片刻,不过很快便回了神,想将自己的长剑收回,但拽了两下,却拽不开芜衡的手。
“放开!”
芜衡两指夹着长剑,没有动容。仍旧一脸的玩味,瞧着云浅。
云浅被瞧得有些恼怒,又将长剑拽了两下,还是没有从芜衡的手中拽出来,“放手!”
此时,云吾悦已经到了两人跟前,向芜衡赔罪道,“太子殿下,小妹年纪还小,性子顽劣,还望太子殿下莫要怪罪!”
说完又对云浅呵斥道,“浅浅,还不快收剑!太子殿下面前,怎敢如此放肆?”
云浅皱着眉头,又拽了两下剑,“我也想收啊,可是被他拽着,收不回。哥,他欺负我!”
云吾悦的眉头狠狠皱了皱,瞧了一眼芜衡夹着云浅长剑的手指,低眉没有说话。
芜衡道,“原来你就是云浅!”
“嗯!”云浅扬扬眉,“你知道我?知道还不放手,云都和瑶池无恩无怨的,太子殿下不觉得这样失礼吗?”
“哈哈哈……”芜衡笑道,“谁说这丫头顽劣了,我看她,倒是聪明机智的很呢!很合本太子的脾性!”
云吾悦本想替云浅求情,听到这话,陡然愣了。
很合他的脾性是什么意思?
还有,云浅自小在云都长大,从来没有离开过云都,云都更是向外隐瞒还有一个小郡主的身份,芜衡太子是如何知晓云浅的?方才在前厅,他也没有提过啊!
莫非……瑶池那边是有什么打算?
思忖间,芜衡已经松了手,笑看了一眼云浅,转身离开。
“云浅,本太子记住你了!”
云浅报着云吾悦的胳膊撒娇,“哥哥,他欺负我,他欺负我!”
云吾悦一脸无奈又宠溺地戳了戳云浅的额头,“你呀你!性子这么顽劣,方才若真伤了太子殿下,咱们云都和瑶池的梁子算是在你手上结下了,看父亲和母亲回来怎么收拾你!”
“哼!”云浅扬着下巴,“结下便结下,咱们云都是什么地方,难道还怕瑶池不成?”
“你呀你!”云吾悦无奈道,“我们就是将你保护的太好了,很多事情你不知道!回去好好反省吧!看我怎会收拾你!”
说完,便跟上了芜衡离开的脚步。
云浅对着云吾悦的背影调皮地吐了吐舌头。
“明明不怕的,却又装出一副恭敬又害怕的模样,真是一只狡黠的大狐狸。”
遥遥地,传来云吾悦吩咐婢女的声音,“带郡主回去,没有我的允许,不许让她再出来。”
“是!”
婢女应了声。
云吾悦的吩咐,婢女们不敢不从,一个劲儿第地催着云浅回去。扑蝶采花都没有了兴致,云浅只好应了回自己的院子。
一路上,几名婢女都在叽叽喳喳地讨论。
“芜衡太子好帅啊!”
“是啊,真的好帅,我从来都没有见过那般英俊不凡的男子。”
“他说咱家郡主正合他的脾性是什么意思啊?”
“是啊,这话是什么意思啊?”
“莫不是他看上了咱家郡主?”
“很有可能!”
“我也这么觉得!”
“那郡主会不会喜欢芜衡太子啊?”
“肯定喜欢啊!芜衡太子长的那么帅,谁见了不喜欢啊?”
“可是咱家郡主也不差啊!”
“对呀!刚好郎才女貌,般配的很呢!”
……
几人说话间时不时地瞧瞧云浅。
云浅只觉得脸颊灼烧得厉害,她们问什么,她一律就当没听见。脚步走的很快。
“郡主,你觉得芜衡太子怎么样啊?”
“听芜衡太子的意思,他是喜欢上你了吧!等回去,一定会将向瑶池天君和圣母请命,和郡主定下婚事。”
“对,婚事要一步一步按照规矩来,郡主身份尊贵,一定要做太子天妃。”
“对,一定要做太子天妃。”
……
说话间便走进了院子里,云浅跨进卧房,转身将婢女们拦在了外面。
“谁要嫁给那个无耻之徒了?你们谁想嫁,谁嫁去,若再敢胡说八道一句,我就割了你们的舌头。”
婢女们舌头根顿时一紧,脊背寒凉,连忙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碰”
云浅将门关上。
只觉得今天的天气真热,自顾自地倒了一杯茶喝着,口里还骂着无耻之徒。
“偷看我睡觉,还羞辱我,欺负我,看父亲和母亲怎么回来,怎么收拾你们瑶池,替我报仇。无耻之徒!”
“无耻之徒!”
“无耻之徒!”
“无耻之徒!”
……
傍晚之后,云吾悦来了云浅的院子里,倒是没有像白天花园训斥她那样,教训她,而是依旧宠溺,与其像平日里一般温柔。
“日后可要收敛些脾性了,不能什么事情都由着自己的性子来。”
“我知道了!”
云浅如同被顺了毛的猫般乖巧,“可是哥哥,他偷看我睡觉,还夹着我的剑就是不松手,他欺负我!”
云吾悦宠溺地瞧着云浅,微微有些无奈地摇摇头。
“你若是不出剑,怎会给他夹持你剑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