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镜之不答反问,“你希望我怨你吗?”
“你我数十年情宜,我自是不希望你对我有嫌隙。”周七爷苍白的脸,露出一抹苦笑,“可是我爹……”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周七爷的话没说完,沈镜之就打断了他,“你爹是你爹,你是你,我这个人向来恩怨分明。
只是周兄,我虽不会怨你怪你,但我亦有自己的立场。
如若你爹要动我沈家,我是不会因为你而心慈手软的。”
“我知道。”周七爷的脸上的苦笑,逐渐转变成开心的笑,“可他们并没有给你对立的机会,不是吗?”
沈镜之哼了一声,“这只能说明我们家运气好,但该赔的礼道的歉,一个也不能少。”
“没问题。”
周七爷说着,喉咙突然一痒,他不受控制的干咳起来。
胸腔的震动,使得背后的伤口疼痛起来。
卫氏见他疼的脸色都变了,赶忙上前倒了一杯水递过去。
周七爷连续喝了两杯,喉咙的不适才缓解了许多。
“你身子不好,不宜说太多话,我改天再过来看你。”
见沈镜之抱拳一礼,就要转身离开,周七爷连忙把人叫住,“等等。”
沈镜之抬头看他。
“我们的合作,还算数吧?”
“只要你不怕死。”
“我周老七的命硬着呢,你就放心好了。”周七爷开玩笑道,“你家明珠不是说,我可以大胆一些么,我想,大庆首富这个头衔跟我很搭。”
玩笑的语气,带着七分的认真。
“那我等着!”
沈镜之丢下话,转身离开了。
“咳咳……咳咳……”
直到窗外的身影消失不见,周七爷才咳了起来。
“相公,你没事吧,要不要请许郎中过来瞧瞧?”卫氏一脸担心的道。
周七爷又喝了一杯水,“无碍,只是渴了,喉咙不舒服而已。”
重伤又失血过多,周七爷刚坐了一会,身体便有些吃不消。
在卫氏的帮助他,他趴回了床上。
“相公,你们方才说的是真的吗?”
“自然是真的。”周七爷虚弱的闭着眼睛,“沈兄这人,理智,豁达,并不是那种人前一套,背后一套之人。
他方才说的,就是在表明立场。
如若父亲和老四老六没出事,他也是会着手对付周家的,并不会因为我,而手下留情。”
卫氏还是不太明白,“如若是这般,那他是怪你还是不怪呢?”
“如若到了那地步,怪不怪已经不重要了,他有自己的立场,我也有我的使命,我们都身不由已。”
周七爷笑了笑,“能交到沈兄这样的朋友,是我之幸。”
卫氏突然有些吃醋,“相公这笑容,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外头有相好了呢?”
周七爷“……”
“说起来,你与沈秀才认识的比妾身还久呢,在书院的时候,说不定还抵足而眠过呢!”
周七爷“……”
离开的沈镜之,完全不知道,自己与周七爷的兄弟情,会惹的卫氏吃醋。
“有什么困难,尽管来沈家找我。”
穿过曲折回廊的时候,沈镜之对送自己出来的周平说道。
“沈秀才放心,如果真有困难,我们七爷不会吝啬跟你开口的。”
似乎想起什么,沈镜之突然停下脚步,从荷包里拿出一颗百花丸。
“这花丸有养颜的功效,说不定对你家大小姐有用。”
周平识货,立即接过花丸,“那在下便替大小姐谢过沈秀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