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诸葛家后,诸葛骐站在那里,背对着所有人,站在那里,缓缓闭上了眼睛。
“少爷……”俞叔站在那里,就要双腿一软,但还是强撑着,强忍着这一切错误发生。
他缓缓的松了一口气,随即睁开眼睛。
“对不起。”
话音刚落,诸葛骐便瞬间一个转身,抬腿将这个低头的人踹到了一边去。
“说对不起有用吗,啊!你说对不起有用吗!说对不起就可以让她回来吗?”林超拉着诸葛骐,转头看着那个倒在地上缓缓擦了擦嘴角血的俞叔,神色有轻微的异变。“你说啊,你到底是什么意思。你在长老面前,拆我的台。让我丢进了脸面,现在整个诸葛家都知道我懦弱无能,连一个裴家都摆不平。我说了什么,我都没说,可是你们,却一个两个的全都背叛我,你说啊,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别动气。”林超伸手拍了拍他的背,转头看着缓缓站起来的俞叔。虽然看似平静,但其实内心并不是十分的平静。
诸葛骐的嘴唇在不断的喘着气,眼神一眨不眨的看着他们,回过余韵之后,只能在隐隐约约之中,看到那个独一无二的存在,大概在任何人的心里,所有的一切都是无法弥补的,或者说是无法用语言形容的,最为珍贵的宝藏,而前提仅仅是作为一个并不对立的角度上,从四周向两边展开的世界之内,是没有敌对的存在可以帮我去做出这种无理的举动,只要稍微来一点点快乐和所谓的幸福之事,就能让人感觉到无可比拟的快乐与美感。
他只是颤抖着,看到他缓缓转过身来,随即问道:“你觉得这样很有趣,因为特别有意思,是吧。可是你到底还是没有想过我,甚至连一点和我好好交谈的机会都不给我,你到底是在想什么。”
俞叔只是沉默,随即站在那里,面色平静的说道:“我以为,只要是能让你高兴的事,我都会去做,但是你没有告诉我你想要的到底是什么,你没有跟我说,你在这里所看见的,和我所看见的是不一样的,你的眼里只有你自己,只有你一个人在,但是我,我在你的眼里本来就是不一样,我就算说的再多,又有什么意义?”
永远都比不上别人,永远都比不上自己人,无论是以一种什么样的方式,都不如现在这样一个选择来的更加的真实可靠。
但愿自己也像当初的那个自己一样变得忠诚友善,哪怕心中再有多少磨难,也要学会平静的对待自己身边的每一个人,每一件事,但这是一种比较核心。
但是,这只是其中的一种方式罢了。
“就算这次我不站出来,以后还有千千万万,和我一样的人站出来,对你们进行一定量的打击。难道这也不是一种随身防范的方法吗?”
“何必如此惺惺作态,”诸葛骐冷笑一声随即开口道:“说白了你就是想推卸责任,将属于自己的责任全部都加著在别人身上。”
就算他不愿意这么想,那也是一件没有办法的事,谁让自己终究是欠了他的。
“就算少爷您想要这么想,那我也没有什么办法。”就算只是因为考虑到他人不同的感受,却要因此而放弃自己所剩无几的尊严,这并不合理。
就像是已经看过了眼前一片道不尽的万水千山,可是那活在自己眼前的,依然只有那唯一的一个,只不过,是一直想要去追求,想要去看透的某些人和某些事物,只要是在那一瞬间,都可以感受到最为真切的关注,不管是因为什么样的原因,但凡是眼前所存在的,所依存的,都可以当做永生永世的虚幻无物,只要是自己眼前所能看到的,都可以当做一种不太真实的存在。
“现在少爷既然已经不再像要留下来,那我也自然是遵循少爷的旨意。”
林超转过身来,注视着他,随即才道:“站住,你先等一下。如果你想要先离开,必须首先替诸葛家还清自己应有的债务,才能名正言顺的离开这里。”
他的表情中充满了风雨欲来之势,不过很快便垂下了眼睛,眼神之中闪过了一丝复杂来,表情之中透着几分深邃和稳重来,但想了想,还是让这一切都归功于平静,只听他低声道了一句好,虽然看上去轻飘而随意,但是却让人察觉到了他内心的沉重,从语句之中散发出一种无穷无尽的决绝之意,那一瞬间,便有千万种理由可以让自己学会一点一点的灭口,直到最后,谁都不知道。
诸葛骐站在那里,就在他将要将自己的双膝跪到地面上之时,就像是已经不想再去注意到他那决绝的眼光一般转身就走到了内堂之中,背对着他们,忍不住伸手捂住了嘴。
从来没有离死这般近过,或许这就是老天该有的报应……他咳了几声,随即便突然喷出了一口鲜血,眼神之中透着几分骇然的绝望,只是站在那里,便感觉要倒下了。
“九爷……”几声压抑不住的惊呼声响起,传到了俞叔的耳朵里,让他的嘴角很快抿了起来。不过很快,他便继续俯身下去,用光洁的脑门,虔诚的叩击着地面,不断传出无尽的悠悠回响。
整个岁月,整个年华,都感谢有你的陪伴,让我感觉到这个世界不再那么的孤单。
整整二十二个,他一个不落,全都还给了他们。再度抬起头来,俞叔已经不再是原来的那个他,而是缓缓站了起来,伸手将脸上的胡须扯下。
有些肮脏的头发,黏在头上,带来一阵痒意。但是他却浑然不觉,只是伸手缓缓的摘掉了自己眼前阻挡自己的东西。
冷冷的雪花落在他的身上,却挡不住他坚定的脚步,就算此时此刻,也依然令他无法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