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都不怎么想梳妆打扮的温子衿今天不知怎的突然之间便有了心思,今天画了一个漂亮的妆容。
也不知道这女人在那些恩客身上下了什么迷.魂药,个个都跟她馋的死去活来的,恨不得死在她的身上一样,搞得周围几个姐妹们都没什么生意了。
她们一边羡慕嫉妒恨着,一方面却又很无可奈何。看起来这家伙一看就是所谓的狐媚子相了,就算她们有心暗算也得好好想想自己能不能承担住那个后果。
“妈妈,”温子衿想了一下,随即转头大声的问道。“那个人今晚还来吗?”
“老娘怎么知道!”那老妈妈很快就没好气的说道,语气颇为凶恶。
要说金主的话她还真想早点遇见,钱谁不喜欢?可这种事毕竟也是可遇不可求的一波,要真是让他能够天天遇上这种美事她还用得着天天经营这个破楼吗?
只是可惜了,那公子看上去还挺俊俏的,要真让她再遇到他,一定要好好报答她的恩惠。
想到以前的自己再三推拒之后,现在反倒觉得自己有些愚蠢。既然已经过上了这样的生活,那就最好随遇而安。也不要再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事,就只需要安安静静的维持现状就好了。
“你可要好好努力啊,争取早一点傍上大款,带上咱们这些姐妹啊,飞黄腾达!”妈妈语重心长的教导,按理说她对自己也不差,怎么说也不至于被她嫌弃到一定份上,只要她是一个识时务的,就断断不会拒绝了她。
不过温子衿事实上还是不怎么愿意去帮助这帮粗浅妇人共同走上致富道路,回答的也有些敷衍起来。
虽然妈妈表面上看起来并不在意,但实际却将她的这种态度牢牢的记在了心上。
哼,居然敢对她这个人如此的冷漠,要不是情况不对她真想好好对这个不知礼数的小丫头片子敲打敲打。
不过,温子衿自然是不会注意到她的心里在想什么。此时她的一颗心已经全然的扑在了那个都不知道会不会来的人身上,至于其他的,可能并不会投诸太多的关注。
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才能来呢?
……
诸葛止这边刚办完事,表情透着几分轻快。至于诸葛骐是什么表情,他才不会去管呢。
“喂,你在生什么气?”诸葛止的脸上洋溢着一股轻松自如的笑意,要不是时机不对他早就一拳头上去了。可诸葛骐这个人最近有些古怪,他不好动手动脚。
诸葛骐目光暗恨,随即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没生气!”
没生气还这么大声……诸葛止低头碎碎念,转头看着一旁的俞叔正在那边神情落寞的扫着地,不由得更多了几分感慨。
“喂,怎么说,他都是跟了你很久的老人,就这么弃了?”
诸葛骐别过头去,“又不会真的弃了,你别当我傻。要真有那么一天的话,你还不跳起来揍我。”
“没那么严重吧。”诸葛止道,转身朝着他招了招手,算是打了个招呼。“我啊,怕你怕的很,当然不敢对你的想法产生什么质疑来。如果你想要继续维持下去的话,那就别做的太过了。”
“我早就知道,还用得着你教训?”
他一边别扭的说,一边朝着诸葛止摆了摆手。
那边的他只是回头笑,面孔之中并没有残留多余的情绪。
雨水又开始滴答滴答坠落,俞叔被几个小年轻少年按回座位上,眼神一瞟便落到了那条十分狭窄宽敞的直廊上。
冷风过堂处,如乱叶飘絮。
“喂!”站在不远处几米开外的李修宁眯了眯眼睛,缓缓的将面孔抬起,目光幽深的注视着他。
诸葛止一时没想到他居然会回来,脸色不由得一僵。
“在那里发什么呆,还不赶快过来?”他扬了扬下巴,语气中透出几分骄傲。
但是诸葛止却是难得的蹙紧了眉头,反倒是站在原地没有动。
李修宁也不说话,只是平静的站在那里,似乎是在等着什么事情在原地发生变化,最后形成了质变。
两个人就这么僵持在原地,看似你不说话,我也不说话,但其实是两人都在等待着一个能迫使对方低头的契机。
要找到这个契机其实并不是一件好事,这意味着自己将不会在有一天重蹈覆辙,而是在另外一个时间段内开始了自己反复回忆的结点。
他想诸葛止应该也是这么想的才对。
“你还来干什么?”他在原地滞留了一会,随即抬起头问道,眼里闪过一丝复杂。
李修宁很快便拉下了脸,随即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这个该死的家伙,难道他就不会用脑袋去想一想自己为什么会面对他说出这种话!看来是一个傻子无疑。
他很凶猛的抿起了嘴角,随后才大跨步的走到了他的面前,低下头一副表情泠然的模样,看着那脸色苍白的他动了动唇角。
在一阵心火涌上来之前,他其实并不相信自己会做出这种对于自己来说十分无理取闹的行当。实际上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事情,连他自己都没有想到。
李修宁只是在一片尚未反应过来的空白领域中,他本就是一时冲动,如果不是因为他突然按住了自己,他想很快理智就能回笼。
但他做了一件伤天害理的事。
诸葛止的目光没有任何表示,却比任何表示更加复杂。
他伸手按住他,倾身俯仰,不顾他的意思讲自己的一切都归属于他。
这个时候他才突然间恍惚顿悟,用力的挣脱开了他。“你干什么?”他极其恼怒的皱眉,伸手擦了擦被侵犯的嘴角,但是这样却依然拦不住他的眼眸桃色,一张年轻的面孔涌动如同斑斓的夕虹,明明脆弱又可怜,但是却异常动人。
“这不就是你想要的么?”他突然一声冷笑起来,面上是属于他自己的那种玩世不恭,如果他能委婉一下表情,他想自己会给这个小东西许诺任何事。
李修宁愤恨,恨不得冲到一边去洗嘴,他用力的擦起了嘴角,但是身体上确实一阵冷热交替,这种极其不舒服的感觉让他几乎站不稳脚跟。
“所以,你得在我眼睛底下。”他信誓旦旦的开口,随即才神采奕奕的扬起了表情,转身朝着那条深浅走廊,快步离去。
李修宁大怒,“谁要你管,给我撒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