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内翻涌,萧瓷手下一用力,把最好的丝绸撕成破布,将晏冉的两只手臂缠绕了起来。
泪珠滚落,她的脸哭出了潮红。
晏冉睫毛颤动,唇瓣润润的,声音因为过度嘶喊而沙哑:“萧瓷,你怎么能这么对我呢?”
只有萧瓷的那些话一直都在耳边徘徊,像一团窒息的水汽包裹着她,让她难受的无法呼吸。
空洞麻木的眼睛盯着虚空中的一处,眼前阵阵泛黑,有些迟钝的想着,到底是天黑了。
空洞洞的眼盯着白晃晃的天花板,在黑黑的视线里,失去意识之前,萧瓷情难自制的吻住了她的唇角,似乎听见了一句,“陛下,我心悦你。”
这一段缠绵的情话对于晏冉来说就像一个恶毒的诅咒,牢牢把她栓了起来,让她永世都无法挣脱。
.
鎏金长颈熏炉琉璃护身,屡屡熏香随之散开,地上铺着五蝠献寿的绒毯,炽碎的光芒透过檀色的金丝篾帘筛进屋内。
晏冉再恢复清醒的时候,浑身都难受,缓了好久才回过了神,对着那照射进来的光芒发了一会呆,慢半拍的才反应过来自己现在还被人紧紧的抱着。
男人就那么收紧手臂,将她桎梏的牢牢的。
她艰难地转过头,星星点点的光芒照亮了男人一半张脸。
男人眉眼清冷慈悲,长了一张爱着众人的脸,就像是一座白玉佛像,不喜不怒,一眼万年。
谁都不会想到这个恍若天神般的男人在晏冉的面前,就像是从地狱深渊爬出来的恶鬼,死死地拉着晏冉。
要把晏冉拉进深渊才甘心。
晏冉剧烈的打了个寒颤,她很想尖叫着逃离,但昨夜消耗了她太多的体力,如今动一下都觉得很是费劲。
她只能一点点挪动着酸痛至极的身体,想要挣扎掉禁锢在自己腰侧的手,可晏冉才刚开始动,萧瓷的眼睛便慢悠悠的睁开了。
平静淡漠的瞳孔,没有一丝睡意,静静的看着她,暗沉的充满令人心惊的谷欠望。
晏冉血液瞬间冻结,瘦削的背,墨发垂落,露出的一小片耳垂莹润,在男人的眼皮子底下,瑟瑟发抖。
萧瓷看起来并没有什么情绪,好像昨晚的那股疯狂贪婪的劲儿,沉醉不已,恨把她身上t一遍,恨不得连血带肉吞肚子里去的人不是他一样。
萧瓷默然的看了晏冉好一会儿,对方眼瞳湿润,眼尾发红,仿佛刚刚哭过,脸上还有着一种没有下去的红晕,隐约有种涩谷欠的诱,一向冷漠毫无波澜的嗓音都带着一丝愉悦,“陛下饿了吗?”
晏冉不说话。
萧瓷皱眉,眼底弥漫了一层阴郁,声线阴晴不定,“又在和我闹,看来陛下还是学不会乖呢。”
这般轻慢的语气,晏冉身子抖得厉害,分明是在温暖的被窝里,她却有一种身处露天极地的感觉。
晏冉睫毛颤了下,一颗泪珠子滚了下来,沿着雪白的脸,滑过眼角,又坠入发丝,她怔怔的,漂亮的琥珀色眼眸有些红。
萧瓷在她颈子间蹭了蹭,很亲昵,蹭到了湿润感,没有在意,吸吮干净,按捺着谷欠望,嗓子都哑了。
“哭什么呢?想让我心疼你吗?”
晏冉又惧又怕,如今萧瓷在她眼里就和疯子没有区别,哪怕她面对萧瓷时会不由自主的恐惧,但是她还是依旧厌恶。
带着哭腔,上气不接下气的说:“才不是!我讨厌你?”
萧瓷动作一滞,抬起头来淡淡的看着晏冉,眼神一下阴郁下来,他收紧搂着晏冉腰侧的手臂,露出一个浅浅冰冷的笑来,“讨厌我?那你喜欢谁?叶豫吗?”
“你再喜欢有什么用呢?”
“看来陛下完全没有把我的话放在心上。”
晏冉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萧瓷捏着晏冉的下巴,另一只手直接往晏冉头发摸上去,气势阴森,“对叶豫来说,你只不过是个玩意儿而已,腻了就可杀,你认为他会心疼吗?如果真的会的话,你还会落在我的手里吗?”
晏冉眼角再次泪失禁,她被萧瓷抓着头发,听见那人轻声说,“但我不是,我和叶豫不一样。”
“我对陛下,心之所向。”
.
黑黑沉沉,光陆迷离。
“陛下好香。”男人呼出来的气息滚烫,脸上露出了一个很浅很浅的笑容,这淡淡的弧度让那张脸更加俊美的头晕目眩。
骨节分明,修长白皙的手指
猛然把人往后一扯,脚踝脱臼的脆响伴随着又轻又颤抖的痛哼。
男人的声音依旧清冷的好听,甚至还染上了一丝的温柔。
“为什么总是想着跑呢?”
他动作轻柔的不可思议,把疼的脸色都惨白的人打横抱起来,咬了一下她的唇角,尝到了淡淡的血腥味,也是甜的,依旧让男人着迷。
“腿受伤了的话,就不能随便乱跑了呢,陛下总是那么的粗心,这么大人了,连自己都照顾不好,以后就让我来照顾你,好不好?”
男人说的是那么动听,声音低哑富有磁性,像是情人之间的呢喃。
晏冉哆嗦了一下,害怕的又掉了眼泪,“不要,不要……”
“为什么总是要说不要?我不喜欢陛下对我说这两个字。”
“呜……”
我不要你……
可惜晏冉连发出这样苍白声音的力气,也在男人温柔的亲吻下,一点一点消失了。
他的清冷和慈悲被撕破,陌生而又崩坏了嘴角弯着笑,眼底翻动着浓郁的痴迷和炽热。
当晏冉嘴里说不,他就捂住她的嘴,任由滚烫的眼泪流淌一手,然后好像很心疼的给她舔干净,可是他的行为却和温柔完全没有关系。
萧瓷就像个疯子,是一个冷静地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