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锦歌被季明煜牢牢压在身下,皙白的小手被他摁在头顶上方,不能动弹。
猝不及防被他压着强吻,桑锦歌很紧张,心跳百米冲刺一样。
悲了个催!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半夜起来喝水,听到他房间里有动静,于是就来看他。
怎么突然稀里糊涂就被他压着了!
什么十年不十年的,他这话又是什么意思?
桑锦歌这边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嘴唇上就碾过来一道力量。
他绯红的唇瓣碾压在她嘴唇上,凉凉的,软软的,弹弹的。
带着遒劲的力道!
像要把她吞入腹中一样!
这跟他平时温柔雅韵的形象,很不一样!
好霸道!
他吻的好霸道!
这异样特别的触感,直接麻的桑锦歌大脑一片空白。
“不要”两个字还没说出口,她就被他封住了唇。
除了低低的“呜咽”声,她再也说不出一个字。
见她不再挣扎,身子也乖乖的软在他怀里,季明煜放开了摁着她手腕的手。
他闲下来的手,转而一把握住她纤细的小腰,把她紧紧往他怀里压,恨不得把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他吻她,忘乎所以,如饥似渴的吻她。
他的唇瓣附在她耳边,清磁的嗓音低低的哄诱她。
“锦锦,给我吧。”
桑锦歌大脑缺氧,思维都是混沌的。
什么给不给的?
不都让他亲了吗?
不够???
她还混乱着不知怎么回答,睡袍的系带“嘶”的一下被解开。
啊啊啊!
她瞬间被吓到清醒!
她用尽力气,一把抓住腰间的那只大掌:“不……不可以!”
季明煜听到她的声音,本来清明的眼神,忽然带着一丝迷蒙。
她在拒绝他?
桑锦歌看到他漆亮瞳孔里的迷乱:“你是不是还在梦游?”
她努了下红肿的嘴唇,心里七上八下。
梦游的人不能吓着,否则猝死都有可能。
桑锦歌顺了顺他的背,试着跟他讲道理:“不可以哦。”
季明煜眼里更加迷茫,为什么不可以?都结婚了,她不喜欢他吗?
桑锦歌看着他越发迷乱的样子,心里咯噔了一下。
“不可以”三个字都能刺激梦游患者?
这情况有点棘手。
她语气更加柔和,拍了拍他的背:“来躺我怀里,我抱你。”
少年瞳孔亮了一瞬,俯身趴在她怀里,脸颊贴着她的颈窝,长睫垂下,闭上了眼。
过一会儿,他急躁的呼吸逐渐匀称。
桑锦歌这才长舒一口气。
好险好险!
一不小心,差点失身!
身上的男人沉沉睡去,桑锦歌把他推到一旁,手掌抓着领口站起身。
系好浴袍带子,她看着软铺上的少年,帮他盖好被子,站了一会儿,看他没有什么异常,这才离去。
在她走后,季明煜睁开眼,一双黑眸幽如深潭。
桑锦歌回到主卧,翻来覆去躺了一会儿,没有一点睡意。
她摸了摸自己的嘴唇,嘶——,疼!
都破皮了!
小奶煜属狗的吗?
亲就亲嘛,干嘛那么凶!
桑锦歌一闭眼,脑海中就浮现刚刚的一幕,嘴唇上酥麻的触感仿佛还在,脸颊瞬间飞粉,红如晚霞。
胡思乱想了不知道多久,睡意终于袭来,她抱着被子沉沉睡去。
在她睡着之后,侧卧的房门被推开。
欣长挺拔的男人走出来,停在主卧门口。
季明煜握着门把手,轻轻打开了主卧的房门。
她床头的灯没有关,昏黄的光线洒在她脸上,她精致娇美的脸蛋就像打了一层柔光,看起来更加的甜美可口。
而且她身上还没有盖任何东西,浴袍被脱到一侧,纤软的身子只穿了一件黑色真丝睡衣。
那薄薄的一层面料贴在她身上,玲珑曼妙的曲线被完美的勾勒出来,细的很细,翘的很翘。
光是静静地看着她,季明煜眼底就浮现了一抹暗沉,喉结上下滑动了一圈。
他敛起步子,走进了她的卧室。
他站在她床前,专注而又着迷的看着她。
停了很久,他纤白修长的手指按灭了床头灯,走出去,轻轻的阖上房门。
侧卧里,少年站在落地窗前,窗外的月光银白璀璨,落在他完美的五官,他看起来更加的清冷淡漠,只那一双眼睛,闪烁着不灭的星火。
锦锦,你以后会不会想起,曾经陪伴了你九年的煜哥哥?
本来睡眠质量就不好的他,一夜未眠。
—
翌日。
桑锦歌醒后,公寓里只有她一个人。
季明煜一早就离开了。
一夜没睡,他眼里都是红血丝,怕吓到她,直接去了公司。
桑锦歌来到客厅,餐桌上摆放着他给她做的早饭。
还有一张便笺纸:
【早安,锦锦。】
桑锦歌看了看精致的早餐,又看着便笺纸上的四个字,发了一条消息:
【已婚男,你都不报备行踪的吗?】
此时的季明煜一身西装革履,正坐在总裁办公桌前看文件。
他看到桑锦歌的消息,先是愣了一下,又低低笑了几声。
她这话怎么一股浓浓的幽怨味?
还透着强烈的占有欲。
就像紧盯着自家男人,担心自家男人出去找女人的小媳妇似的。
季明煜手指在屏幕上敲击。
【报告夫人:我在总裁办公室看文件。】
桑锦歌:
【你还在梦游呢!该醒了!太阳都照屁股了!】
季明煜胸腔里发出几声低笑,看,告诉她实话,她还不信。
合上手机,季明煜一身的疲累消散了很多,本来稍带倦容的脸色,变得神采奕奕。
办公室的房门被打开,一个身材欣长的男人走进来,和季明煜差不多年纪,气质却完全不同,带着一股痞帅的味道。
路少梁稍显局促,站在季明煜对面:“煜皇……”
季明煜仍旧看着文件,没抬头看他:“在外面叫我名字。”
路少梁“嗯”了一声:“煜哥!”
要说直呼其名,他真的有点不敢。八壹中文網
虽然煜皇从来深明大义,也没有苛待下属的毛病,但他常年一副冰块脸,浑身冷嗖嗖的,看着实在是不太好亲近的样子。
路少梁有时候也会怵他,更多是敬畏他。
他看了眼旁边的椅子:“煜哥,这椅子我能坐吗?”
季明煜手指翻阅着文件:“你坐的还少吗?”
“不用在我面前装懂事。”
路少梁:“………那好嘞!”
他叉着长腿,大咧咧坐在他旁边,一副唠嗑的架势。
“煜哥,你和你媳妇感情还好吗?”
季明煜翻文件的手指停顿,终于抬眸看他,黢黑的眸子闪过锋锐。
“怎么,你对我媳妇有想法?”
路少梁当场吓萎了,草字差点脱口而出。
“那我哪敢啊!再给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碰煜哥的女人啊!那不纯纯的找死吗!”
季明煜言语浅淡:“锦锦喜欢长的好看的男人,以你的姿色,抢不过我。”
路少梁:“………”
路少梁:“???”
煜皇是在骂他丑吗?
他不服!他不丑!
但他不敢反驳。
路少梁本来想热情的和亲爱的煜哥唠唠家常,但很显然,煜哥不适合聊天,他也就收起了话匣子,开始说正事。
“煜哥,昨天的事,我觉得有些奇怪?”
季明煜收起文件:“哪里奇怪?”
路少梁:“那个指控你的证人,为什么会临时倒戈?”
“还有,特调局的局长为什么要特意留嫂子谈话呢?”
特调局的局长那么忙,桑锦歌就是一个小明星,两个人风马牛不相及,聊什么?有什么可聊的?
季明煜:“证人倒戈,是被打服的。”
被锦锦打服的。
桑锦歌学过武术,而且身手了得,季明煜一直都知道。
至于第二个问题,季明煜也有所疑惑。
路少梁轻蹙着眉头,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煜哥,我总感觉嫂子很神秘,背景好像不简单的样子。”
那次被黑手党的人带走,她都能安然无恙的走出来,还把人送进了局子。
这得多么的牛逼!
路少梁望着季明煜:“煜哥,我们需不需要再调查一下嫂子的身份?”
“我对天发誓啊,我没有其它意思,我就是单纯的想弄清真相!”
季明煜清冷的目光扫他一眼,说了两个字。
“不用。”
她想让他知道的,她一定会告诉他。
她不想让他知道的,一定自有她的道理。
季明煜理解她,并尊重她。
—
桑锦歌这边正吃着早餐,倏的,嘭嘭嘭的敲门声就传来了。
她潋滟水润的眼尾挑了挑,脸上划过一抹讥笑。
一大早的,仇家就又找上门了。
昨晚没有偷袭成功,谢安惠一定很不甘吧,这么急不可耐派人来骚扰她。
敲门声响的更加剧烈,大有不把门砸烂就不罢休的架势。
桑锦歌咬了一大口火腿三明治,拿起手机拨了个电话。
“喂,物业吗,我是枫蓝公馆的业主,我门前站了一条疯狗,需要保安把这条狗撵出去。”
五个身穿制服的保安立马就上来了,他们手里拿着电棍,气势汹汹。
谢安惠的保镖看到保安手里的电棍,还是从了心,麻利的溜走了。
他被撵到小区大门外,小区的安保人员随即将他列入了禁止入内的黑名单。
那个保镖走到一辆银色轿车前,低着身子:“谢夫人,桑锦歌不肯出来。”
谢安惠怒视着眼前的保镖:“废物!我养你干什么吃的!一个女人你都搞不定!”
保镖垂着头:“她不开门,我进不去。”
谢安惠一把将手里的牛奶泼在保镖的头上:“你不会直接把门踹了!一个保镖连这点本事都没有,真是个窝囊废!”
保镖的头发被牛奶打湿,牛奶流的他脸上、身上都是,看起来很狼狈,他的手指紧紧握成拳头,指骨都捏的咯吱咯吱响。
谢安惠瞥他一眼,语气里都是上位者对下等人的蔑视:“滚!滚远点!一点用都没有的废物!别站这碍我的眼!”
保镖双手紧握成拳,走到了一旁的阴影里。
黑色轿车并没有离开,一直停在枫蓝公馆附近蛰伏着。
桑锦歌美美的吃完早餐,准备下楼消个食。
刚走出小区门口,银色轿车就拦住了她的去路。
车窗摇下后,谢安惠那张描眉画眼的脸就露出来了,她看着桑锦歌,笑的很慈祥的样子。
“歌儿,你吃过早餐没?我帮你带了早餐过来。”
桑锦歌想起上次在公司时,桑语宁强行给她塞早餐的行为。
这母女俩怎么一个套路?都不换点新花样的吗?
桑锦歌睨了一眼她手里的包装袋:“怎么?你也想来毒死我?”
谢安惠被噎了一下,笑容尬在脸上,下一秒又笑起来。
“歌儿,你胡说什么呢,我可是你妈妈,我怎么会害你呢。”
桑锦歌冷笑了一声,纠正她的话:“不是妈妈,是继母。”
“就是那种一进门就把我撵到乡下,我是死是活从来没问过,等到我长大了,还准备把我嫁给植物人换荣华富贵的、从来不干人事的继母!”
谢安惠的脸色唰的一下变得很难看。
她努力忍着怒气,才忍住了甩桑锦歌巴掌的冲动。
她今天来找桑锦歌,可是为了她的宝贝女儿桑语宁,为了她的亲闺女,她也要忍下这口气。
桑语宁昨天在桑锦歌用的化妆品里掺毁容药,被桑锦歌弄到了局子里,至今还没被捞出来。
其实凭借桑家的势力,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也能把桑语宁捞出来。
但关键是谢安惠不敢把这事告诉桑恒建,桑语宁在桑恒建心目中,一直是最单纯可爱的小天使。
小天使怎么会做害人的事情呢。
谢安惠不想因为这件事,毁坏桑语宁在桑恒建心目中的纯洁形象。
所以谢安惠想着这件事,她通过桑锦歌私下里解决。
谢安惠知道桑锦歌脾气倔,就放低身段,声音透着可怜。
“歌儿,语宁怎么样也是你的妹妹,血浓于水。”
“她年纪还小,心智不成熟,犯错也再所难免,你就原谅她这一次吧,你给她出一份谅解书,放她一马吧,我求你了。”
谢安惠说完,还真的假模假样挤出了两滴眼泪。
桑锦歌看着她那两滴鳄鱼的眼泪,上挑的眼尾都是嘲讽。
“她二十岁了还心智不成熟了?那她准备什么时候熟?”
“放火上烤熟?还是扔油锅里炸熟?”
“让我给害我的人出谅解书,谢安惠你没病吧?”
“我不是圣母,谅解书这辈子都不可能出,谢安惠你就死了这条心!”
桑锦歌说完话,转身离去,倏的,一辆黑色的豪华轿车停在她旁边。
轿车里走下来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