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奇舞”,只是那时素浅歌因计划让舞在中途失败,便只得了一半的名号,于是这“第一奇舞”也随着那次的失败,不复存在,可能不少人都忘记了。阮茹藕臂落下,她的表演也随之落幕,台下的人都欢呼起来,连阁楼的上的梓云也不例外。“果真不错。”
素浅歌看阮茹的背影,开口道。继阮茹之后的几名女子各自展示了自己的歌舞,看过阮茹的舞,听过阮茹的曲儿,便觉得后面几人的歌舞瞬间没了趣味,素浅歌也觉得更乏味了,都是差不都的风格,不想阮茹的歌舞那么有个性。二十人依次展示自己的才艺后,水樱再次上台,台下的人自觉安静下来,“这次的歌舞各位都已欣赏,接下来,会有小厮给座上的每一位一粒豆子,二十名丫鬟将端着贴着名字的陶罐在拿着豆子的人的面前走过,请各位将豆子放在贴有自己满意的女子名字的陶罐里,豆子最多者,就是今晚选定的花魁!”
水樱补充说:“因为今晚的人太多,我们就只给指定的人豆子,对于其他人,我们深感抱歉,希望不要介意!”
水樱话音一落,五名小厮开始行动起来,依次将豆子给台下五张桌子上坐着的人,其他的小厮将豆子给阁楼上三张大圆桌上的人。尔后,二十名丫鬟抱着陶罐鱼贯而出,西门钺让她们先在台下走几圈,等下面的人扔完豆子她们再上来。周围鸦雀无声,都看着扔豆子的人,豆子打在陶罐里的声音清晰可问。二十名丫鬟接着上阁楼,在阁楼慢悠悠转了三四圈,有的人在犹豫,就耽误了些时候。当贴着阮茹名字的陶罐到西门钺这桌时,西门钺手里把玩着豆子,低头似在思索。素浅歌和梓云不等西门钺先扔,便毫不犹豫的将豆子扔进去,白亦辰照做,墨影紧跟着,然后是明霆、司扬,程公公看着西门钺,西门钺扔哪个,他就扔哪个。他看向一旁的程公公,“不用管朕,你觉得那个合适做花魁就把豆子给哪个。”
程公公笑着应声:“是。”
豆子被扔进了贴着阮茹名字的陶罐里,西门钺也在之后将豆子扔看进去。楼下的人都望着阁楼上,只看见西门钺那桌都将豆子放进了一个陶罐里,却不知道是哪个陶罐。台上大部分女子都手心冒汗了,心里在猜测皇上他们的豆子给了谁。阮茹看着素浅歌那边,微微有些紧张。心里祈祷一定要赢。在经过约一盏茶的时间后,水樱带着结果跑上台,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她身上,她只顾着激动,忘了紧张,高兴地宣布:“今日所选的花魁是......”水樱支持的也是阮茹,当她把这个名字念出来时,声音中是掩藏不住的兴奋,“花魁就是,阮茹姑娘!”
“阮茹姑娘!”
“阮茹姑娘!”
台下有的人都站起来了,大声喊着。阮茹激动地握着双手,笑靥如花,抬头看向阁楼。阮茹伸出手,示意台下的人安静,“请各位安静,阮茹有话要说。”
周围果然立刻安静下来,都看着阮茹,连西门钺、白亦辰和墨影三人都专注地看向那边,疑惑她的举动。她望着阁楼,温声道:“皇上,既然阮茹今日成了帝都的花魁,那么皇上是不是可以答应阮茹一个请求?”
这番话让白亦辰挑起了眉头,看了西门钺一眼。西门钺微微挑眉,他可没有说这些话,不过,既然她这样说,那么就听听她的请求是什么吧。“只要你说得不太过,朕,可以答应你。”
台下一阵哗然,碍于西门钺在此,又安静了下来。“久闻帝都第一清倌素浅歌的芳名,想必阁楼上那位紫衣女子便是。阮茹一直以来都非常想见识下素姑娘的歌舞。”
此话一出,许多人都看向了阁楼,他们已有一年多没有见到素浅歌,有的人没想到辰王身边的这位紫衣女子就是素浅歌,有的人想自己竟然猜对了这位紫衣女子就是素浅歌,有的人没想到她今日依旧得辰王宠爱,竟与辰王一齐出席,与皇上同处一桌。台下的人大气都不敢出,等待着西门钺的回答。他看向素浅歌,淡淡地问:“侧王妃,意下如何?”
他又看向白亦辰,“若是你的侧王妃赢过了花魁阮茹,朕便同意她成为你的正妃,这阁楼上的人都可以见证。”
他说的这些话,楼下的人听得并不清晰,阮茹也疑惑西门钺到底在对他们说些什么。白亦辰与素浅歌对视了一眼,他握住她的手,“我知道你一定能胜过她,绝对不要让我失望。”
她颔首,看向西门钺,“皇上,一言为定。”
梓云在一旁也为素浅歌打气:“小姐小姐最厉害,我家小姐最厉害,小姐一定能把她打败!”
司扬也开了口,换得素浅歌一瞟。她站起身,对着台上的阮茹道:“阮姑娘,我答应让你见识见识,只不过......愿赌服输,不许反悔。”
“一言为定!”
台子被空了出来。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下,素浅歌转身拔出墨影腰间的剑,跃起,在栏杆上用力一蹬,飞身上台,缕缕清香散开,脚尖落地,手执长剑,转身看向众人。梓云也打算运轻功飞身下去,可是一想到素浅歌在“水上之舞”时就展现出轻功,现在用轻功跃下,白亦辰他们也不足为奇,但要是她现在飞身下去,不禁会把明霆吓坏,还会引起墨影和白亦辰的怀疑的。所以她只好扯向墨影,“墨影啊,麻烦你将我送过去啊。”
其实她非常不想找墨影,要是明霆会武功,她早拽着明霆下去了,可惜明霆虽为兵部尚书,会些功夫,就是不会轻功那样的。司扬是根本不会武功,就算他会武功梓云也不会找他。白亦辰和西门钺她可不敢找,程公公这人可以忽视了。所以只能找墨影了。“我要给小姐配乐的!”
梓云鼓着腮帮子,看着墨影,怕他不同意。她虽然不会别的乐器,比如箫什么的,但是她会弹琴,那日“水上之舞”时就是她在弹琴。墨影在得到白亦辰的允许后,提着梓云的后领飞身上台,她叫苦连天,“哎!你能文雅点吗!”
她被甩在台上,幸好是稳稳落地,要是四脚朝天就要出糗了。墨影转身又回到阁楼上,看了眼腰间的刀鞘。侧身望向舞台上。梓云坐在台子一角的琴前,清咳了几声,抬头挺胸,看向素浅歌,不用开口问她,很默契地弹起了亲。几根琴弦齐齐颤抖,发出霸气的声音,紧接着琴声越来越急促,继而缓慢,又不失其中的狂傲之气。手执长剑的素浅歌挥动手中的剑,众人一阵惊呼,没想到她竟然跳剑舞。长剑破空,发出凌厉的风声,她翻身跃起,裙摆在空中连划出几个漂亮的弧度,动作毫不拖泥带水。腰如软绫旋转一圈,长剑掠过身周,带起一阵寒风,发出“锵”的一声,银光一闪而逝。此舞舞剑,却不失绮丽之风,刚中带柔,柔中蕴含狂傲之气。最后,她一个快速旋转,手中长剑朝天用力一抛。她转身向后仰,双臂展开,长发与广袖垂地,右脚抬起,准确无误接住了落下的长剑,剑柄稳稳地站在她的鞋上。右脚往上一抬,长剑再次抛上,她站着身子迅速转身面向阁楼,单手接住长剑,往一旁一扔,插在了台子上。台下人心狠狠一震,鸦雀无声。“剑舞,到此结束。”
她声音清冷,扫了眼阁楼上的人,转身走向梓云那边。梓云起身打算将琴移到台中,一旁上来一个人,喊道:“慢着!”
众人遂声望去,阮茹提着裙摆走上台,到素浅歌面前,微微一笑:“我愿赌服输。这是我自出生以来,见到的最震撼人心的剑舞,你的舞,无可挑剔,我愿认输。既然你舞艺如此了得,琴技更不用说,素浅歌是以琴曲闻名的。”
她看着阮茹,抿了抿唇,道:“你的是软舞,我的是剑舞,各有千秋,阮姑娘过谦了,你的舞,是我见过的最让人惊艳的舞。”
台上,一名杏衣女子,温柔如水,大家闺秀,却有江湖侠女的豪爽之气,让人有别样的感觉。一名紫衣女子,凉薄如冰,遗世独立,一身非凡的气质,不属于江湖儿女,也不是大家闺秀,仿佛是超脱凡俗的存在。阁楼上的西门钺突然一拍桌子,站起身,“好!”
他这么一开口,所有人都跟着喊起来了,“好!真好!好......”掌声接连响起。西门钺露出满意的表情,看向白亦辰,“朕今日说话算话,准许素浅歌成为辰王妃!”
他又看向其他两张桌子上的人,“如此一不可多得的奇女子,放眼整个西门皇朝,怕是找不出几个,以这层身份......她是否合适做辰王妃?”
其他两张桌子上的人面面相觑,迟疑了会儿,点点头,都赞不绝口。心里却想皇上都这样说了,他们能说不能吗?摆明了就是想让他们答应不再干涉此事。“素姑娘,花魁之名应该赠与你。”
下台之后,阮茹笑着对素浅歌说道。“我刚才的剑舞,并不是为了花魁之名。再者,花魁之名应属于你,与我根本就沾不上边。”
素浅歌说完看向阁楼,“阮姑娘,这次我还需要谢谢你呢。”
不等疑惑的阮茹问原因,素浅歌就已经带着梓云上阁楼了。“素浅歌,真是让朕大开眼界。”
西门钺坐在离她只有一人之隔的地方,端起酒,和了一杯,看向她,“因此,朕准许辰王立你为正王妃!”
“浅歌谢皇上成全。”
素浅歌起身,白亦辰也笑着道谢。这支剑舞,可是当年西门钺看着她练出来的,没想到如今竟派上了用场。当年她练剑舞时,十三岁,那时西门钺每日都要监督她练剑舞。从认识西门钺那天开始,她就一直在学这学那。只是女红之类的不在她所学的范围内,那些东西她从小就没见过。可能别人还不信,她是来帝都后在烟语楼才看到刺绣的,之前压根不知道这些东西是什么。以前忻州宅子里的人非常少,但都是会武功的人,就连唯有的几位丫鬟也是舞刀弄枪,对一般大家闺秀女子懂得女红一概不知。梓云就更不用说了,在食物方面很在行,琴棋书画就会琴,其他的,不是勉勉强强就是一点儿也不懂。几天后,西门钺的圣旨到辰王府。“辰王白亦辰,侧妃素浅歌,接旨——”聚到正堂里的人一齐跪下,只有乐舞苑里的人没有来。“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辰王侧妃素氏才艺双绝,堪称帝都第一奇女子,与辰王乃天作之合。朕特拟旨准其成为辰王正妃,并挑选良辰吉日摆宴于辰王府,素氏复嫁。钦此——”程公公念完,看着白亦辰。“臣,接旨——”众人齐拜下,白亦辰伸出双手接过圣旨,勾起嘴角,扶起一旁的素浅歌,“本王一定会将你风风光光娶进门!”
程公公看着白亦辰,道:“王爷,日子皇上已帮您选好了,就在四月十五。”
“墨影,给程公公赏银。”
白亦辰吩咐道,程公公立刻笑着推辞:“不用,王爷太客气了,奴才只是替皇上办事。”
话虽这么说,但那银子还是被塞进了他手里。“奴才这边还要替皇上办事,就先走了。”
“程公公慢走。”
白亦辰说完又看向梓云,“还不快去送送程公公,”“是。”
梓云压住自己的不情愿,去送程公公。她发现这段时间,白亦辰使唤她的次数又增多了。程公公离开王府后,并没有往宫门去,而是坐着轿子往另一个方向去了。才过了一个时辰,有一件许多人都敢兴趣的事,在帝都传开了。“小姐小姐,惊人的大消息!”
梓云手舞足蹈地跑到素浅歌面前,脸上带着不可思议的表情,“小姐,你肯定不知道一件事。”
素浅歌安静地做在清湖亭中,轻轻擦拭着笛子,听她这么一说,瞥了她一眼,“你们每次带来的消息都是我不知道的,我要是知道,也就不用你们说了。”
“这个真的是惊天动地的大事,肯定小姐连做梦都不会想到这事。”
听梓云夸大得说着这件事,素浅歌问:“究竟是什么事,你说吧。”
“小姐,那个程公公从王府离开后,并没有立马会皇宫,而是去礼部尚书家传旨了!圣旨上的内容就是要封礼部尚书之女为美人,择日进宫!”
梓云每个字都咬得很重,素浅歌听到后手一顿,想西门钺身为皇帝,这样的事见怪不怪,“这又有什么,皇帝看中她了,便让她进宫,这就是皇权。”
“重点不在那啊,重点是,小姐你肯定想不到,那个礼部尚书之女,就是几天前那个花魁阮茹啊,没想到皇上竟然看中她了。”
梓云想着那晚阮茹的样子,想想那时候西门钺根本就没怎么注意阮茹,难道是从阮茹要求见识自家小姐的歌舞时开始注意到的?坐在石凳上的素浅歌拿着笛子,心里早已不再平静,她将笛子递到梓云面前,“梓云,你该继续练吹笛了,不早点学首曲子吹给明霆听,让他看笑话了怎么办?其他的事你先放到一旁不管,皇上娶谁看中谁,你这么关心干什么。”
我这是为你关心的啊,小姐......梓云又撅起了嘴,看着素浅歌,素浅歌不是看不明白她的表情,不是猜不出她想要说什么,只是想装作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在乎,“梓云,练好你的笛子重要,身为第一清倌素浅歌的侍女,怎么能连笛子都不会吹!”
“可是小姐,我会弹琴啊。”
“你去乐舞苑问问有几个不会。”
“......小姐,她们是乐伎,我只是个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