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甘州的州府,同仁堂一共有两家,虽然只有两家药铺,每个规模确实童济的十倍有余,稳稳占据了州府一半以上的药铺生意,绝对是甘州药铺生意的翘楚。
而此刻,两家掌柜的兼首席医师黄柳宣和孙北辰正坐在明日比赛的同仁堂的客厅,聊着明天比赛的事情。
孙北辰和黄柳宣都来自京城的同仁堂,是同仁堂出来的佼佼者,被派到甘州开同仁堂分店。
孙北辰是黄柳宣的师兄,比他早了两年来到甘州,因此,他的同仁堂,不管是规模,人员都要比黄柳宣的要好一些。
所以,才会把比赛的场地设立在他的同仁堂。
黄柳宣喝了一口茶,抬头向外看了看,然后对陈北辰问道:“师兄,明日比赛的事情可都准备齐全了?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你尽管和我说。”
孙北辰笑着摇了摇头:“我只是提供场地、药品,其他的全由官府的官员来布置,不需要我们做什么的,期初我也担心会忙不过来,现在开来,可能是也为了不让我知道太多,才能干的他们都干了吧。”
“切!”黄柳宣不屑冷笑:“知道多少又如何,他们这些医者来了也只是走个过场而已,最后这两个名额还不得是咱们两的。对了,师兄,我得到几个比咱们还偏远州的比试情况,无一例外,进入最后决赛的绝大多数都是咱们同仁堂的人。”
孙北辰眉头挑了一下,略微有些惊讶地说道:“哦?都这么顺利吗?看来,师傅广纳天才的做法是正确的,不仅把自己的衣钵可以传给大梁最优秀的医者人才,同样,让我们能够不浪费天分,有所成就,不错,真不错。”
黄柳宣自信地说道:“那当然了,咱们师傅是谁,医仙圣手!大梁第一医尊,连太子殿下都要礼让三分的真神,要不是要锻炼咱们,他老人家出马,这医圣还能是别人?”
“朝廷也是,弄这个干什么,直接就从同仁堂内部选拔好了,我这也出来好些年了,正好还想回到京城,和师兄弟好好比试一番,跟师兄说句自夸的话,现在除了师兄,其他人我还真不在乎!还好,这赛事安排的不错,分为两个赛区,你我各领一区,比完了,最后的两个第一成功晋级决赛,这样,咱们两就不用比试了,两个名额,你我一人一个,完美。”
孙北辰虽然神色轻松,但是嘴上却说:“师弟,千万不要小看天下人,正所谓,山外有山,人外有人,这行脚医生也有偏方治大病的,还有独成一派的,万万不可轻敌。晋级咱们是理所应当的,别最后小河沟翻船,那可给师傅他老人家丢人了。我听说,梅县有个百年老店童济的童老医术就很高明,是个强有力的对手,你我要是碰上了,可要提起万分精神来认真对待,知道吗?千万不可大意!”
黄柳宣却毫不在意,嬉笑地说道:“师兄,一个小小梅县出来的,别说是百年老店,就是千年又如何?都不知道从哪里学来的医术,给那些乡野之人看看小病小疾的还能应付,遇到些疑难杂症,就完了。”
孙北辰摇头:“不像你说的那么简单,这童老虽然年事已高,却鹤发童颜,一派仙风道骨之相,一看就是长寿之人,而且他从小就长在医馆,虽然所学医术全部为祖传,但能够屹立百年,成为梅县,甚至是他们郡的翘楚,绝对有他的过人之处,师弟万万不可有轻视之心啊。”
黄柳宣一看孙北辰认真起来了,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应付道:“放心吧,既然师兄这么说了,要是跟我分到同一格区,我会拿出全部实力来打败他的。不过,师兄也不用太担心,这次考试的考官听说是太医,和咱们一样,那可是正儿八经的,出的题,自然也是咱们最擅长的,就算他童老医术高明,却不懂章程,流程,丢的这些小分,我就可以轻松打败他了,正好,他岁数这么大了,就别继续折腾了,比完了赛,直接就回去吧,还省却了一顿车马劳顿。”
孙北辰看黄柳宣的态度,就知道自己说的他不可能全听得进去,不过听进去一些也好,只要他不出现重大的失误,赢还是能够赢的。
“好,师弟这么说,我就放心了,等明天比完了赛,我们拿下两个头名,师兄请你喝酒庆祝一番。”
“师兄这可是你说的,那咱们一言为定!”
虽然车马劳顿,但是,穆兰安排好住处,草草吃了个饭,她便带着孙胥出来了,要把州府大街小巷都走一遍。
一是为了有个印象,选几个好地点,为以后把生意做到州府做准备。
第二就是为了孙胥了,来的路上,遇到大雨,把她拿的那些化妆用的全都浇透了,不能用了,找几家胭脂水粉店,给他买上一些,等明天比完了赛,后天去京城之前,就给他办上。
虽然人长得五大三粗的,但是在古代,这样的丫鬟也不在少数,都是苦命人家出来的,当丫鬟之前,都要帮着家里种地的,天朝黑土,背朝天的,哪有几个细皮嫩肉的啊。
孙胥一听还要给自己化妆,虽然知道必须的话,嘴上还是很抵触:“我看就别化了吧,只要我低着头,不看人,跟着你们,应该不会有人认出来的。”
穆兰却坚持:“不行,就算在京城里面可能不会被人认出来,那我也不想担这个风险,再说,还不知道去哪里比赛呢,万一是进宫呢,别忘了,这可是朝廷举办的。宫里可遍布了太子党的人,你就有信心一定都能躲过去?”
“别废话了,别忘了两个孩子还跟着呢,你不想他们有任何危险吧,难道你还想为了自己的错误,再失去家人?”
看孙胥有些失神,脸上尽是悲伤之色,穆兰才知道自己的话说中了:“你别捡了便宜还卖乖啊,本来进州府就要给你扮上的,这都便宜你一个月了,见好就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