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珠神色慌张,如临大敌。
根本来不及思考其他,因为她现在最需要的就是沉下心来,专心对付这股反动气体的第二次反扑。
朱珠的目光再次看向旁边桌的老大爷。
一边等待第三次喷嚏的来临,一边静下心来进行自我安慰。
没关系的,这次肯定没问题!
有了上一次的经验,这次的力道和尺度,肯定能把握得很好的!
只要收着力道,徐徐图之,一定能减少音量,从而真正地实现神不知鬼不觉!
旁边桌子上一边吃火锅,一边跟家人谈笑风生的老大爷突然定住。
朱珠眼神瞬间聚焦,知道机会马上就要来了。
此刻的她精神高度集中,没有丝毫的松懈。
因为没有人比她更清楚,机会,转瞬即逝。
任何一处出现一个小的纰漏,都可能重蹈上一次的覆辙。
大爷的嘴巴再次微张,眯起眼睛,开始了喷嚏前的快速吸气环节。
来了!
‘阿秋~~~~~~~~’
“咚噗噗噗噗噗噗”
力道轻柔,声控有度。
有张有弛,断断续续。
简直堪称完美!
大爷的喷嚏声,完美地覆盖了屁声。
哪怕一个停顿都契合得严丝合缝。
朱珠放松下来,她坚信,这次一定不会被任何人听到一丁儿点屁声!
美中不足的是,这次由于花费了太多的力气在力道把控上,导致体内的气体只排泄了三分之二。
朱珠默默给自己加油。
已经越来越熟练了,下次一定能掩人耳目的情况下,全部清除干净!
只是......
朱珠这才留意到,整张桌子上没有一个人说话。
所有人都面如死灰,杀气腾腾。
紧紧地闭着嘴巴,恶狠狠地瞪着郝舍。
空气安静得诡异。
朱珠刚放下的心,再次吊了起来。
怎么回事?
分明控制得很好,不会有任何声音的啊。
为什么大家都是这样一副死人脸?
没等她想明白,众人的第二波暴动突如其来地爆发了。
三个人怒气冲冲,怒火中烧,怒目而视,怒发冲冠。
由于手边的垃圾,在上一轮殴打中已经消耗殆尽。
现在三人想抽打郝舍,奈何根本都找不到东西。
林郁气得咬牙切齿,恨不得把自己可能已经被屁给污染的胳膊撕扯下来,直接砸到郝舍的脸上。
“日泥马的!”
“没完没了了是吧?”
“你个脑残玩意儿到底吃了什么,这么能放!”
“搁这儿拿唢呐给泥马吹百鸟朝凤呢,没完没了的!”
谢周沫也完全没了刚开始劝架时候的好脾气。
毕竟刚才那顿批斗历历在目,分明刚过去没几分钟。
谁曾想郝舍根本不把他们几个的话放在心上,依旧没有打声招呼,直接就来了个梅开二度。
“郝哥,你这也太缺德了吧?”
“哥几个刚说完,你又来这一出,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
“不把兄弟几个当人了是吧!”
陆卯劈头盖脸也是一顿。
“求求了!别放了!”
“给人留条活路吧!”
“屋顶都踏马快被你这个煞笔的屁给掀翻了!”
郝舍一肚子委屈,根本无从发泄。
别说反抗了,他甚至连一个字都不敢说。
咬着自己的袖口子,任由其他三个人打骂。
冤屈得仿佛一个在世窦娥。
他也不知道啊!
朱珠放第二波的时候也没通知他啊,他怎么提前说一声!
郝舍可怜巴巴地偷瞄了眼朱珠。
实在想不明白,明明只吃了几片菜叶子的人,到底从哪儿存了那么多屁。
朱珠黑着脸,实在想不明白其他几个人到底是怎么发现有屁的。
分明没有任何声音啊。
朱珠实在没忍住,在众人骂累了的间隙,问了出来。
“那个......我,我怎么没听到放屁的声音啊......你们是不是误会了......”
林郁骂累了,直接瘫倒在沙发上。
双手死死地捂着鼻子。
向后抬了抬头。
朱珠往后一瞧,没发现什么稀奇。
不过是个窗户。
谢周沫看她没明白,耐心地解释了起来。
“这次的屁,确实不响。”
“但是郝舍这厮的的确确放了,因为我们大伙儿都看到了。”
“他身后的那个窗帘,连着快速抖动了七下!”
陆卯这下可是彻底没了食欲。
本来还想着把阿姨刚才送的西瓜礼盒给吃了呢,现在还吃个屁!
西瓜都被郝舍这孙子的屁给腌入味了!
“真行啊你郝舍!”
“好好的一个屁,被你硬生生地掰成了七段放!”
“当自己搁海底捞过年呢?还放上炮,给哥儿几个恭贺新春了!”
“拖拉机上山都没你小子的屁轰轰烈烈,断断续续!”
陆卯捂着脑瓜子,一阵阵嗡嗡的疼。
仿佛刚才那个七段屁,不是炸在窗帘上。
而是直接炸在了他的脑壳上。
朱珠面色尴尬。
失策!
她只顾着关注大爷的举动了,根本没留意到身后的动静。
智者千虑必有一失。
朱珠扫了眼替她背锅后,缩在沙发上咬唇痛哭的郝舍,有些于心不忍。
强打起精神,试图狡辩。
“窗,窗帘动不是很正常嘛......窗户本来就开着呢......再说了屋里这么多烟气也会往窗外吹......窗帘动应该跟放屁没什么关系吧......”
在旁边全程沉默的海里捞阿姨,终于忍不住了。
语气坚定地说了句:“是屁。”八壹中文網
朱珠立刻抬起头,只看到阿姨正微笑着泪流满面。
忍不住诧异道:“阿姨,你怎么哭了?”
阿姨伸手擦了把眼角的泪水。
刚擦拭干净,又有一行清泪流下。
“孩子,阿姨没哭......是这屁味儿......冲得辣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