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景寅话音刚落。
安瑞匆匆进了后堂,对白月笙恭敬道:“小姐,老爷未醒,大夫说眼下病情不稳定,还需观察。”
白景寅刚要拿起茶碗,闻言也没了心思喝。
白月笙叹道:“大伯,眼下家里情况不好,此事又需从长计议,实在无法腾出手来做这决定。不如你们先在这临城住下,等家里情况好转,咱们再商榷此事。”
白景寅心知这事逼不得,又看白月笙态度诚恳,只好应了下来。
白月笙把手里原件还给了白景寅,留下了复刻件。
此事,怕是个持久战。
白景寅一家失踪十多年,定然在临城有熟人。
所以才能这么快就知道白家出了变故。
下一步,她要知道这临城里,白景寅的熟人是谁。
等摆平了这家人,她才能腾出手来解决这多事的熟人。
白月笙转首吩咐李妈:“差个得力的人,到万华饭店订间上好的客房,让大老爷一家居住。”
李妈道好,招呼这家人随她出去。
一家人对白月笙打了招呼,跟着走了出去。
临走,三姐妹其中一位还特意对白月笙颔首示意。
虽不知是谁,白月笙见那姑娘生的乖巧,和其他两位姐妹也看着不大一样。
不大像那种会作妖的女孩子。
白月笙回了礼。
这家人一走,姨娘从位子上弹了起来,坐去了白景寅方才坐的上座。
姨娘好言好语道:“月笙,你可不能答应他们。白氏商会是你父亲的心血,这家人狼子野心,目的明确,你可得做好准备。”
白月笙明白。
白景寅来分家产,实打实的触碰到了姨娘的利益。
姨娘此番态度大转变,也是因为自己利益受到触犯。
她无法左右这件事,只能把希望寄托在白月笙身上。
她当然会软下态度。
白月笙打量着姨娘。
她今日穿红着绿,时髦的紧。
白月笙问她:“姨娘今日上哪去了?”
姨娘眼神躲闪,笑道:“刚从医院回来,累死我了。”
姨娘捶捶腿,两眼不断往白月笙那瞧着。
安瑞:“我下午去过医院了,没见姨娘啊。莫不是姨娘腿脚快,往返都不用一个时辰?”
姨娘尴尬的笑了笑,哑口无言。
安瑞只是想诈她一诈。
没想到一下子钓到了姨娘。
“姨娘?”姨娘耳边传来白月笙幽幽的声音。
姨娘抿了抿唇,小声说:“去朋友那了。”
白月笙眼眸微动,她微微笑道:“姨娘为何对我不说实话,我还能吃了您不成?您要是不说,为了您的安危,我可要禁了您的足了。”
安瑞在旁听着,心想,她家小姐还真能吃了姨娘。
姨娘闻言,嘿嘿一笑,吞吞吐吐的说:“我去金久了。”
白月笙无奈的看着她:“姨娘何时染上赌钱的?这东西害人,赌场更是去不得。多少人被害的倾家荡产,姨娘当戒赌才是。”
陆川在旁,刚看完一出戏的他。
又闻白月笙苦口婆心的劝着姨娘。
他心想,白月笙还劝别人,她自己都是个熟手,老千都会出。
那日可真是秀到他了。
姨娘不情不愿的答应着。
白月笙和安瑞相视一笑。
姨娘又坐了会,扭扭捏捏的站起身道:“今儿干了不少事,眼下乏了,我上去歇会哈。”
白月笙跟着站起身:“时候还早,我先上去换个衣裳。姨娘躺着也没个趣儿,收拾收拾咱们一道去医院吧。”
姨娘没得拒绝,只好应下。
白月笙一抬眸正看见站在客堂靠外的陆川。
“川哥怎么在这?方才家里有事,倒没留意你在。”白月笙问他。
陆川恭敬道:“方才听闻小姐家中有事,怕小姐应付不来,这才自作主张跟了来。小姐莫要怪罪。既然眼下已无事,那我先告辞了。”
白月笙笑了笑:“川哥有心了,那我便不送了。”
陆川行了礼,回身离开。
白月笙忽的想到了什么,又叫住了他。
“川哥等等,你家萧爷近来如何?”
陆川回身,浅浅笑道:“萧爷安好。哦对了,萧爷说小姐家今出了变故,这段时日定是十分劳累,小姐要多注意身子。”
白月笙心头一暖。
“他也是。”
他也要保重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