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白景寅却微微笑道:“月笙好眼力,不过月笙放心,这纸张上的内容,是打原件上一字不差的抄录下来的。原件易损,应好好保存才是。”
白月笙抿了口茶道:“可若是不看原件,又如何能证明是老爷子的字迹。”她顿了顿,又笑道,“大伯,并非月笙不信您,只是这种事情,谨慎些自然是好的。”
白景寅犹豫了一下,抬起了手。
堂下坐着的白景寅的儿子打开身上皮包,取出了个泛黄的纸张,快步走来递给白景寅。
白景寅转而给了白月笙。
白月笙轻轻捻开纸张,和一开始那张对比了下。
纸张老旧,字也是用毛笔写下的。
除此之外,内容都是相同的,只有字迹不同。
白月笙瞧了一眼李妈,李妈低头细细看着纸张。
李妈道:“确是老爷子的字迹。”
白月笙闻言,心凉了半截。
这老爷子,临老竟糊涂至此!
这时,恰巧姨娘回来了。
她远远过来,先是看到后堂这么大阵仗,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等她走近,看见故人,脸色一下子变了。
姨娘边走边道:“哟,这什么风,把您们吹来了?”
姨娘声音又细又尖,听的白景寅一家人心里极度不舒服。
从前在家时,就知道这是个尖酸刻薄的主。
今日见了,分外不想搭理。
姨娘翻了个白眼,走到白月笙身边。
她看白月笙手里捏着两张纸,便凑过去瞧。
不瞧不要紧。
姨娘越看脸色越差,看到最后,她咬着牙愤愤道:“什么东西?合着你们屁都没干,今日来分家产?哦,失踪了十多年,爹娘跟前未尽孝道,还有脸来我们白家?”
姨娘叉着腰,怒骂声回荡在后堂里。
李妈窃喜。
施霖被骂了一通,气不过,和姨娘理论了起来。
施霖:“付玲,我可听说你女儿不知廉耻,是否上梁不正下梁歪啊?”
姨娘本来不怎么在意白月茹的事了。
她心态好,过了这么长时间,都走出来了。
结果施霖哪壶不开提哪壶,一下子彻底激怒了姨娘。
白月笙静静的喝着茶,听着姨娘骂人。
一套接着一套的。
这付姨娘和白月笙统一了战线,还是第一回。
为了自己的利益,也难怪。
两个女人骂架,白景寅自然没有掺和进去的理由。
他无奈的摇摇头,视线落到白月笙身上。
白月笙留意到了。
她本想再听姨娘多骂几句,碍于白景寅,她还是出言阻止。
“姨娘,回来。”
白月笙望着姨娘,对她指了指堂下右侧的空座。
姨娘瞧见白月笙神情,立刻领会到了白月笙的意思。
方才还趾高气昂的骂人,一下子面露笑意,不紧不慢的落了座。
一手整理着自己的头发,一手整理自己的衣衫。
一副优雅做派。
施霖在气头上,被白景寅狠狠瞪了一眼。
白景寅一脸讨好的笑,对白月笙说:“月笙,你大伯母心绪不好,实在不好意思。这遗嘱的事,你出个主意?”
白月笙心里暗暗不爽。
这家人,直奔着钱财。
亲弟弟还在医院,病情不定,竟一眼都不去瞧。
她眼底蒙上一层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