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朋友,自回到汴京后,他的两个骨肉兄弟,也对他心生误解,和他断了往来。他是王安石,他还从来没怕过什么。众叛亲离都不值一提,只要换来最后的成功,那么他死也瞑目。他早就习惯这种令人疯狂的孤独。只是有那朝堂上那明黄女子朝她的的温柔一瞬,他才希望自己愿活在她那个梦里。他知道,容容为了他二人的疏离,这些天心情一直落寞惆怅。这是多少次放下笔了?司马光记不清,他只知道,这封绝交信是他写的最艰难,也是至今唯一一篇让他难以落笔的文章。他扫视一圈,堆满卷轴的案上,角落里放着早上送来的信,和王安石那封一摸一样:司马光苦痛地打开王安石给他的回信,一字一句读道:“某启:昨日蒙教,窃以为与君实游处相好之日久,而议事每不合,所操之术多异故也。虽欲强聒,终必不蒙见察,故略上报,不复一一自辨。重念蒙君实视遇厚,于反复不宜卤莽,故今具道所以,冀君实或见恕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