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他就赶往了司马光所在的西府,恰巧司马光此时也从洛阳赶回来了。苏轼见了一脸倦容的司马光,便道:“君实兄,果然是做了宰相的人了!这么不把我苏子瞻给瞧在眼里了!”
司马光停了这话,自是觉得莫名其妙,他问道:“子瞻,你这是何意?”
苏轼听了,便从怀中取出吕惠卿所写的东西,给司马光瞧了瞧。司马光见了批示,知道是范纯仁所为,但是见自己信任的苏轼,竟然背着他,私下和吕惠卿走得极近,拜年告诫说道:“子瞻,如今我有我的难处!这吕惠卿其实是个小人,你可要远着他才好!”
苏轼见司马光,这样不温不火地说着,反而恼怒起来,说道:“宰相大人,我苏子瞻又不傻,自是知道谁好谁坏!且不管这吕惠卿是什么人,只说你见了介甫的这三个主张,你心中觉得如何?”
司马光听了,只是慢慢说道:“子瞻,若我说,这些并不怎样,你又会怎样?其实这些举措,若有一方试行不好,便就会引来民怨载道。若放在汉时,可能还行得通。时移世易,这听起来很美好的东西,往往行起来不堪。”
司马光回到案几上,提起笔,想想又道:“不过子瞻,你什么时候,开始说起变法的好话来了?”
言语之中,却是透着严肃。苏轼听了,却是叹道:“我苏子瞻不是你,我却看着这三样,自是极好!我一直以为你是真君子,可是想来,你还是存了私心!你巴不得介甫一蹶不振的才好!”
司马光听了这话,便放下了笔,苦笑道:“子瞻,你这是何意?是虽然不赞成他的变法,可还一心想和他做朋友?”
苏轼说道:“只恐你是言不由衷罢!我想起了前几年,你和韩琦在朝中对质,可是一点也没有给韩大人留着什么情面呢!今天做了宰相,就容不得我的这些提议了么?”
司马光听了,想反驳,可还是在心中忍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