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食堂的表现最终还是让张亦凡失望了。
他只是在‘餐具二’的窗口领到一只再普通不过的金属小碗，然后在‘汤’窗口领到了满满一小碗黑乎乎的粘稠液体，与其说那是一碗汤，倒不如说是一碗粥——如果正常的粥没有意见的话。
自觉生无可恋的张亦凡默默地端着分配给自己的这份套餐，很快就找到了端坐在桌子前、同样对着自己面前套餐发愁的江橙橙：“……”
“你确定这个东西会好吃？”江橙橙见张亦凡坐到了自己对面，皱着眉问道。
这不是好吃不好吃的问题，应该是能不能下得去嘴的问题...
张亦凡勉强扯了扯嘴角，说出了连自己都不信的话：“你就放心吃吧，肯定会很好吃的。”
江橙橙没好气儿地白了他一眼，继续愁眉苦脸：“我是喜欢吃东西，但我又不傻，这种看起来就让人没食欲、闻起来也没什么香气的东西，吃起来的味道肯定不会好到哪里去的。”
“不会好到哪里去？”张亦凡同样翻了翻白眼，“只要不是太差，那我就谢天谢地了！”
“那你快尝尝看！”江橙橙勉强振奋起精神，满脸期待地看着张亦凡。
“……”
张亦凡无奈地抄起筷子，夹起几粒米饭，轻轻放到嘴中，慢慢咀嚼着。
“怎么样？怎么样？”江橙橙满怀期待地问道，但从张亦凡基本没变的脸色中，她也大概能看出来，
“嗯，虽然闻起来并没有什么传说中的‘米香’，但胜在火候拿捏得很到位，入口之后，连牙齿都不需要动用，只要用舌尖轻轻一卷，颗颗饱满的饭粒便立即变得支离破碎，浓郁的汤汁从中喷薄而出，瞬间填满你所有的味蕾！真是好一个骨汤米饭呐！”张亦凡闭上眼睛，一副回忆状，用夸张的评价道。
“这么厉害的吗？”江橙橙一愣一愣的，你说的真的是米饭？
“我再来尝尝菜！”不等江橙橙催促，张亦凡就自觉得将两根筷子并拢着，铲起一点红的绿的糊状物，放进嘴里。
“这个怎么样？”这次问话的，是听到张亦凡对米饭的夸张测评之后围过来的新人之一。
“买了三双了，质量非常好，与卖家描述一致，孩子们都特别喜欢吃，版型很好，面料舒适，尺码标准，不沾杯持妆久，橘色系更加显白，洗完也很柔顺头发也不油了，屏幕清晰运行流畅，敏感肌用起来毫无压力，握感舒适不伤牙龈，每次炒菜都会放几滴，很满意的一次购物。”张亦凡一边细细咀嚼着一边点头说道。
“？？？”
围观的所有新人头顶上都出现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该不会是吃傻了吧？！”江橙橙更是瞪大了眼睛，本来好好的一个人，怎么吃完这两个‘菜’突然就胡言乱语起来了？
“很好吃的，你们也试试啊？无论你们谁没有尝一尝，我都会伤心的，ok？”
说着，张亦凡又用筷子铲起一大块糊状物，放进嘴里，一边咀嚼一边含糊不清地抱怨着：“我现在没别的想法，就想着能有把勺子，这样就能快点儿吃完了！”
江橙橙花容失色，她怀疑张亦凡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虽然两人从认识到现在只有短短的几天，但张亦凡一直以来留给她的印象都是冷静、沉稳等词汇，跟骚话什么的根本不沾边才对。
但一想到这又是特别行动局为新人们专门准备的食堂和饭菜，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吧？
围观的新人们看张亦凡吃得开心，根本没有半点儿难以下咽的样子，纷纷放下心来。
有人喜欢清静，便端着餐盘走远了一些；有人直接在旁边的位置坐下，放下盘子准备开吃。
江橙橙发现，吃了第一口的新人很快就会接着吃下一口，然后就是动筷如飞地一口接一口，甚至有人还端起盘子，直接用筷子扒拉着往嘴里倒！
看起来好像真的不难吃啊...
江橙橙不再犹豫。
“清清姐，这什么情况？”小王队员悄悄问道，他们离张亦凡等人不远，当然也能看到听到。
“什么什么情况？”陈清清一头雾水地反问道。
“不是说新人食堂的饭菜都不太追求味道吗？”小王队员疑惑满满，他说的已经很委婉了，在传言中，新人食堂的饭菜简直就是难以下咽，除了保证营养和做熟之外，什么色香味都不保证。
“这第一顿饭不一样，第一顿饭是每个人都有的。”陈清清想了想，才对他简短地解释道。小王队员虽然是李青禽的心腹，但终归还是个普通队员，并不算青禽小队的核心管理层。而只有小队的管理层，才是清楚整个【新人已至】的全部流程和细节的。
“哦？为什么？这顿饭是有什么说法吗？”小王队员好奇问道。
陈清清直勾勾地盯着小王队员，直到看得他不自在起来，才轻轻叹了口气，道：“记得保密。新配方食物，对刚觉醒不久的异能者很有好处。”
“啊？很有好处？”小王队员诧异不已，激动地问道，“还有这么神奇的食物吗？”
陈清清白了他一眼：“你到底有没有在认真听啊喂！都说了是对刚觉醒不久的异能者。
对你没用的，别想了。”
“但是，这批新人里面也有不少人是觉醒很久的异能者啊，尤其是最早完成站姿6小时的这五十多个，几乎全都是。”小王队员试图和陈清清争辩。
“是只对新觉醒的异能者有好处，”陈清清理所当然道，“但对其他人也没什么坏处啊！”
你是傻子吗？要是对其他人会有坏处，还能随便给人吃吗？
“那我也能吃这个饭吗？万一对我也有用呢？”小王队员不死心地问道，最终还是露出了真正目的。
“去吧去吧，”陈清清无奈地挥手道，反正这顿饭也才十点功勋，就从他的奖励里面扣掉好了。
小王队员屁颠颠地跑到餐具窗口去了，陈清清则是起身，既然张亦凡不愿意过来，那还是自己过去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