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刘伯!”
林川将手上的黄土和血污往脏衣服上一擦,随即又看向了身旁的刘东升,“你二表姐的婆家在哪个村啊?下葬也应该下在她婆家那块吧?”
“是下在她婆家那边,”对此,刘东升倒是没什么隐瞒,直截了当道:“她婆家在陈家村,离咱们镇也就五六里路,坐个大巴车十几二十分钟就到了。”
陈家村?!
林川一听,瞳孔猛然一缩!
要知道,牛婶的娘家就在陈家村,眼下自己的七个妹妹都被牛婶带回了娘家避难啊!
哪怕她们身上的煞气已消,可拥有灵智的怨煞不同寻常鬼魂,一旦让怨煞察觉到妹妹们身上有过煞气的气息,必然会被盯上……
不行!
他必须尽快赶去陈家村焚烧怨煞!
……
半个小时后。
村镇之间的大巴车停在了陈家村村口。
林川背着包,紧跟着刘东升一同下了大巴车。
这二表姐的坟墓埋得远,两人足足走了二十分钟才到地方。
然而!
还没到地方,林川明显感到一股冲天煞气,脸色也在顷刻间风云涌动!
“不对,这地方有问题!”
一边念叨着,他直接就冲了出去。
身后的刘东升看在眼里,心底暗暗一惊。
好家伙,这小子怎么知道我二表姐埋在那啊?!
诧异归诧异,刘东升也赶紧追了上去,可当他来到林川身旁,瞧见面前的一幕时,整个人汗毛直立,浑身升起一阵寒意。
只见那二表姐的坟被人刨开了,露出的棺材也没了盖子,里头空空如也!
“混蛋!哪个缺心眼的偷尸体呢?!”
刘东升一时没反应过来,本能的以为是有人把他二表姐的尸体挖走做冥婚了。
毕竟这种情况在乡下也不少见,早年自己还作为大队长打压过这种歪风邪气呢!
可林川接下来的一番话,彻底颠覆了他的三观——
“刘伯,你看看那边,是不是你二表姐婆家的人?”
听罢。
刘东升扭头一看,这才发现墓碑的另一边还跪着一个人。
那人耸拉着脑袋,看不清容貌长什么样,可斑白的双鬓以及洗得发白的褐色布衣,不免让他熟悉得发慌。
随着距离一点点拉近,刘东升瞬间毛骨悚然,犹如一盆冷水从头浇下!
“这……这是我二表姐的公公!”
林川深深地看了眼老爷子冻僵的尸体,好半天才开了口:“看样子,他应该是想求得你二表姐的原谅,但显然是没成功……”
一边说,他忽而想到了什么,猛然眉心一跳,大叫:“不好!”
“怎么了川子?你别吓我啊!”
经历了昨夜的变故,刘东升的心脏就跟过山车一样,一直悬在嗓子眼里。
这会又听林川一嚷嚷,腿肚子都忍不住打颤。
“刘伯,你二表姐的婆婆现在很危险!”
林川满脸凝重,催促道:“快带我去找她!”
“好好好!”
刘东升连连点头,着急忙慌地朝着二表姐的婆家跑去。
没曾想,这刚到大院门口,两人就瞧见了令人惊悚的画面——
此刻,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太太被悬挂在房门之上,微风一吹,尸体也在空中晃荡着,长长的舌头耸拉到了脖子,满是皱褶的老脸一片铁青,面部扭曲得可怕。
特别是那眼神……
隔着老远都能瞧见其中的恐惧,死相极为难看!
“我们还是来晚了一步。”
林川无奈叹息。
而刘东升也发现了一处端倪,顿时背脊一凉!
那老太太的脖子上居然没有绳子,仔细一看就像是漂浮在半空一样,简直诡异到了极点!
“川,川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没绳子还能把人吊死……”
闻言,林川摇了摇头,解释道:“不是没绳子,是咱们离得远没看到,你走近一点就能看清了。”
果不其然!
随着刘东升的靠近,的确瞧见老太太脖子上悬着一根细细的丝线。
好像是……
一根头发?!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头发那么细,随便扯一下就断了,怎么能吊死一个人呢?!”
刘东升惊呼出声。
而揣摩过天罡经书的林川虽是惊愕,但很快就恢复了镇定,一一解释道:“三魂消,七魄散,行尸走肉比魂轻。”
“这个,就是悬发尸啊。”
刘东升听得云里雾里,但多多少少知道这事并不简单,忍不住询问道:“这么说,老头和老太太都是被我二表姐害死的?”
“还有啊,我二表姐的尸体去哪了?她该不会是诈尸,自己从棺材里跑出来了吧!”
一个又一个的谜团在刘东升的心底浮起。
不安也顺着血液弥漫周身。
林川也不好定夺,模棱两可道:“目前来看是这样,但具体如何不太好说……”
“刘伯,这二老也算是你半个亲戚,还是先把他们安葬了吧。”
刘东升也是个明白人,当下点了点头,仗着是大白天壮胆,压下恐惧就将悬挂在半空的老太太抱了下来。
忙活间,自然没瞧见少年眼神中闪过的一阵阴沉。
……
这一连死了两人,换做平时必然会轰动整个陈家村。
不过好在刘东升手脚利索,办事效率高,没等消息传出去就让老两口下葬了。
而林川这边也没闲着,给每家每户发了一张符,让他们贴在自家的大门口上,天黑之后千万不要出门。
其中,也牵扯到牛婶的娘家。
“川子,你不是给你爹办丧事吗?咋突然跑这来了?”
牛婶一脸诧异。
尽管几个妹妹都在屋头,林川也不好说太多,只能简单道:“村头的花婶是刘镇长媳妇的二表姐,死得邪乎,晚上可能会出事。”
“这样啊……”
牛婶跟了牛叔这么些年,两夫妻的脾性也差不多,压根不信这种鬼啊神啊的,只是客套性地应了一句。
殊不知。
恰恰是她的不在意,差一点害死了二牛和林川的七个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