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见面的人打败了么?就在这时,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声音:“年轻人,你叫什么名字?”
问话的人是清除者。丁若白停下脚步,顿了几秒后,缓缓地转过身,朝着身后的方向说了一句:“一个将死的人。”
清除者听后露出了微笑:“很好,我想我们俩应该还会见面的。”
丁若白无力地晃了晃头:“这种地方,我不会再来第二次了。”
说完他快速转过头,加快了离开的步伐。来到外侧牢房门口的时候,看到他们两人的工作人员先是摘下自己的静音耳塞,接着才打开门。原来等在门口的工作人员,都怕听到清除者说话的声音。看来一个人一旦被妖魔化,在人们心中的形象和瘟疫差不多。但清除者的确可怕。丁若白已经见识到了。这个时候,关酥彤也摘下了静音耳塞,偷偷看了丁若白几眼,眼神略带惶恐。“你们没有摘到静音耳塞吧?”
“没有。”
丁若白很自然地回答。“啊......没有......”关酥彤支吾着附和。“那就好,走吧。”
三个人在诸多疑犯的注视下离开了牢房。两人有机会独处的时候,关酥彤突然问道:“你们俩聊什么了?”
丁若白观察她的表情,感觉这个问题似乎在她心里已经憋了很久了。“简单聊了聊当年越狱的两个人。”
丁若白轻描淡写地说,情绪仍然十分低落。“喔,他怎么说的?”
仿佛气不够了,丁若白深深地洗了口气:“他说真正越狱成功的人是谢一泽,也就是HD,死掉的是炸弹狂人李文轩。”
关酥彤一下子愣住了,好一会才开口辩驳:“可监狱长和医生不是都说,他们发现了死者谢一泽的血迹和遗物么?还有人呢目击到了遗体。”
“想想你是怎么进到监狱里的?”
丁若白反问道。关酥彤将丁若白的话在大脑里发酵了一段时间,倏地瞪圆了眼睛:“你说他们在逃跑的时候身份互换了?”
“差不多,这种伎俩稍稍耍点脑筋就可以做出来。”
关酥彤仍是一副不明真相的表情。丁若白不禁想起了清除者对医生的评价:他虽然有眼睛,但是和瞎子一样,该看的东西一样也看不到。他是否该对眼前的女人做出这样的评价呢?但他随即又想到了于文忠的话,关酥彤其实智商很高,之所以看着傻兮兮的,是因为早年发生的事,另其在人格塑造的关键时期受到了严重的损伤。她也是个可怜的人。只是不知道她如果和清除者聊几句会是什么样呢?自己的内心已经足够强大了,尚且如此,关酥彤会不会和他聊完,直接就会有自杀的念头?一些不切实际的想法快速在大脑中闪过以后,丁若白试着对关酥彤还原当年越狱的真实情况。“他们两个人假装分开逃跑,实际上其中一个人在跑了一段路后,临时改了主意,追上了另一个人。”
“改主意的人是谢一泽么?”
“一定是他,因为他想杀人灭口。”
“杀人灭口?”
“对,他要让整个高墙监狱的人都知道,只有一个人逃了出去。逃出去的人是李文轩。”
关酥彤睁大了眼睛。“他先将对方杀死,然后彼此互换衣服,再将其投入海中。然后他在现场留下自己的血迹和衣服,这对他来说应该不算什么太困难的事。他在彻底逃出去后,还在星城宾馆偷偷安置了炸弹,并引爆。这样一来,大家就会更加确信,死的那一个是谢一泽,逃出去的那个是炸弹狂人。至于炸弹是哪里来的,他又是怎么操作的,还有更多的细节,恐怕只有抓到他才能弄清楚了。”
“两个人一起逃出去不好么?他为什么非要杀掉另一个呢?”
“因为复仇......”丁若白十分艰难地将这几个字吐出口。“复仇?”
“嗯。他要在未来的某个时间复仇。让人们以为他死了,就不会有人将他新的罪行,和以往的越狱案联系到一块。因为我们只有来这里找答案,才能抓到他。”
“太可怕了!”
“体内燃烧着复仇火焰的人都十分可怕,因为复仇是他们唯一活下去的信念,他们会比任何人都更加冷血和无情。”
丁若白自嘲般地说出这些话,脸上写满苦涩。关酥彤却仍在专注地想着谢一泽:“我们只要找到谢一泽当年的资料,就可以知道他的样子,不就可以抓到他了?”
“哪有你想的那么容易?”
“啊?”
“谢一泽被抓进来之前,还没有成人。你能找到关于他的档案或许只有他上高中时候的照片,他本人现在已经二十好几,和那个时候相比,一定变化很大,况且他本人还在监狱的时候就有易容的意识。”
“易容?”
关酥彤一脸惊诧。丁若白随后将清除者关于谢一泽绝食的事同关酥彤讲了。关酥彤不敢相信地捂住了嘴:“他才那么小,心机就这么重?”
丁若白不屑地笑笑:“永远不要小看青少年,他们才是生产力的主力。”
关酥彤的表情黯淡下来:“还以为找到他的信息就很容易抓到他了呢,结果还是很困难嘛......”丁若白本想说“的确是这样”,可话到嘴边时,他突然想到了一件事,眼睛顿时射出如火一般的光芒。他把头移向关酥彤,有些兴奋地说:“天啊,我见过他!”
“见过谁?”
“HD,也就是谢一泽!”
丁若白握紧了拳头。